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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戰成名,又因兩部爛片遺臭萬年!回顧鬼才奈沙馬蘭四部“驚”典

老實說,M·奈特·沙馬蘭對我而言是一位很謎的導演,早先他老兄當年靠著驚世鉅作《第六感》一戰成名,卻也拍出《滅頂之災》這種十足令人錯愕的電影,轉換跑道來點不一樣的型別片,卻又拍出《最後的風之子》《重返地球》這兩部遺臭萬年的爛片,從此萬劫不復,一度成了電影圈的笑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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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2015年的低成本電影《探訪驚魂》終於得到久違十幾年的好評後,M·奈特·沙馬蘭似乎有東山再起之象;

《分裂》又迴歸到他拿手的心理驚悚,尤其在多重人格這永遠有挖不完寶藏的題材上,需要對於人類思緒情感做很細膩的處理,就我對奈沙馬蘭的認知,這或許是繼《第六感》之後,最能讓他發揮長才的主題

從美國都賣翻天的成績來看,沙馬蘭已經鹹魚翻身,重返昔日票房大導之列。當然,在不能暴雷的情況下,我必須請求大家若在看《探訪驚魂》前能先看過沙馬蘭另一經典《不死劫》,相信會增加不少觀影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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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用「少年得志大不幸」這句話來形容沙馬蘭的執導生涯,真的是再適合不過了。

然而,即便我一直以來將他定位為江郎才盡的絕佳案例,這次接到要寫以他為主題的文案,我不免是有些手忙腳亂(我想各位應該知道為什麼吧?)

認真地接觸他早期的幾部片子,這才發現,哇!這一切的一切誤會大了,原來是我一直都不懂沙馬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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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看沙馬蘭的電影一定要先有預設心理,如果你不小心因為片商過度商業的宣傳、還是心存一點刻板印象,那就很難去發掘到他在電影當中,透過角色之間的互動,去勾動人與人之間微妙的情感。

如果你暫時還無法理解我這句話,沒關係,這期筆者就透過四部片子,來教教大家怎麼看懂沙馬蘭。

我想就先從他的成名作《第六感》談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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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史上結局最大逆轉沒有之一,這裡我破題的口氣很大,但一點也不心虛。當年上映時我就坐在電影院裡,面對那爆炸性結局,當場是愣了許久,直到工作人員表升起都還陷在裡頭無法自拔。

那個神一般的結局除了意外性猛到令人咋舌之外,更重要的是,就整個好萊塢電影圈的發展而言,本片所給予的意義源遠流長,不僅是日後逆轉式風格結局的先驅,「某設定」也成為日後古今中外中美日韓永遠用不膩的梗,其意義之重大

就如「Hip-Hop」一詞是由Afrika Bambaataa命名、月球漫步是由Michael Jackson創造,後人只能跟著腳步前進,卻沒有超越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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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你知道嗎?這部片子真正的精髓更不僅僅只是鋪了整部片子的梗而已。這幾天我重看了這部片子,身為恐怖片重度愛好者的我陷入了一陣天人交戰

這算哪門子恐怖片,即使是將近二十年前的電影,但本片其實根本就不存在著任何驚嚇技巧,若真要說恐怖,大概就是從童稚時期的海利·喬·奧斯蒙那精湛的表情演技說出「I see dead people」那幕最恐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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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表情時至今日仍舊是個經典,但是在那之前,本片可以說是鋪陳了將近三分之一的篇幅才道出那關鍵句,然後再透過天生擁有靈異體質的柯爾,道出亡靈不為人知的生前辛酸過往。

在此之前,柯爾是一個在外人眼中完全無法理解的怪胎,他無法與其他人正常溝通,於是身為心理學家的麥爾坎醫生(布魯斯·威利斯 飾)將他視為重點個案,一步一步地引領他進入正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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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可以觀察到本片探討很多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柯爾與老師同學之間的關係,因為缺乏任何理解而使他更加無法進入人群;柯爾與母親之間的關係,因為僅有包容缺乏理解而僅止於親子間的關心;

麥爾坎醫生與妻子的關係,因為他對工作的執著與數年前意外事件的陰影,使得兩人漸行漸遠;柯爾與麥爾坎醫生之間的關係,因為互相理解而漸漸地讓彼此走出泥淖,前者不再害怕人群、並敞開心胸與這片土地本來就羈絆著的亡靈和平共處,後者則是走出當年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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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片子埋設的人與人之間的關係還很多,就電影的詮釋手法,沙馬蘭當年初出茅廬便拍得相當細膩實屬難得,懂得看電影更深層面的觀眾能在裡頭挖掘到更多的感情元素

就算只是因為靈異片的關係而進場的觀眾,那驚為天人的結局也夠嗆的了,也難怪當年這部片子能夠叫好又叫座,囊括無數大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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挾著如日中天的氣勢,沙馬蘭立刻得到了片約,隔年推出《不死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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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片子拍得很有趣,一不小心就會把它看完,但是如果你無法理解崮中含義,只是拿他跟相同型別片去比,那你可能會大失所望,甚至納悶不解這部片子到底在搞什麼東西。

然而,若是你能夠細細去體會其中的一字一句臺詞,與每一幕場景安排的所代表的意義,那你會深深體會到,這是一部比《第六感》更能代表沙馬蘭的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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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說這部片子拍得很有趣的點在於很謎,從當年片商會取《不死劫》為片名,簡介又打著意外性結局當賣點,免不了讓人有媲美《第六感》那般大逆轉結局的期待。

雖然說本片的結局也稱得上意外,卻不覺得算什麼逆轉,反而是本片一直讓人摸不著下一秒將會如何發展,反而還比較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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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繆爾·傑克遜背後的英雄漫畫,在本片具有多層次的象徵意義。電影的開始,一名剛出生就全身經脈盡斷的嬰兒,與一出場就遇到火車翻覆大災難的布魯斯·威利斯,兩者之間存在著什麼樣的關係;

歷經一場災難卻僅存的生還者,毫髮無傷的背後隱藏著什麼樣的秘密;兩大男主角布魯斯·威利斯與塞繆爾·傑克遜,在片中各代表著一強一弱,與電影中不斷提及道的英雄漫畫,又存在著什麼樣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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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片子雖不存在如片名那般《不死劫》,但卻呈現出很細膩的人類情感變化,時時刻刻存在著懸疑氣氛與劇情的拉扯,與布魯斯·威利斯的成名作《虎膽龍威》相比,《不死劫》是一部很不一樣的英雄片,它很特別地描繪的不是英雄主義的威能,而是正義化身的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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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尖的網友發現,塞繆爾·傑克遜早在當年就相中《復仇者聯盟》神盾局局長的角色

按照年代,接著我們來看看《天兆》這部科幻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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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推出的《天兆》是一部外星人電影,它描述的是從神秘麥田圈解讀外星人入侵的訊息,不同於以往的外星人入侵片,這部片子沒有任何戰鬥場面,外星人出場的時間也寥寥可數,但如影隨形的危機接踵而來之勢,讓整部片子一直沉浸在一股高壓未知的氛圍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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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片子在氣氛營造上相當優異,特點就在於電影的視角不再是美國崇尚的英雄主義,而是從市井小民面對世界末日時啟發超然的思想出發,梅爾·吉布森飾演的是一名昔日神父,在妻子死於一場車禍意外之後,便決定拋棄信仰並堅決地遺棄他

然而,當世界末日來臨之時,所有人只能祈禱上帝與其同在之時,唯有他不能,但過去的身份又成為此時大家的心靈依靠,同時他又是一家人的支柱,但他也是人,也是會害怕世界末日,如此多層次的情感衝突,才是本片的觀影重點。

其實從沙馬蘭前期的幾部電影可以知道,人類情感方面的演繹,他一向處理的非常好,可惜的是當時的電影被當成《X檔案》來宣傳,更有懵懂無知的民眾帶著想看《獨立日》、《異形》與外星生物決一死戰的預期心理進場,然後看完電影才悻悻然地出場,唸唸有詞地謾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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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說沙馬蘭沒有責任,他在本片締造了完美的九十分鐘,將觀眾的情緒累積到最高點,當準備好接招大家以為最厲害的「逆轉式結局」時,他卻帶給大家錯愕的十分鐘,這一來一往的反差會讓許多觀眾一時難以接受並不難理解

但是就我對沙馬蘭的認識,他錯誤的決策並非因為無能,而是他期望有所突破,然而這個期望放在往娛樂片靠攏的節奏中太過唐突,或什至可以說他根本不適合拍娛樂片,這也預告了《最後的風之子》會失敗並不是太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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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造型被許多網友戲稱是好時巧克力的置入性行銷

最後,我們來看看沙馬蘭的代表作,2004年的《神秘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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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部片也是很奇怪,可能就如我之前所說的,因為《第六感》帶給太多人以為沙馬蘭很會拍恐怖片的誤解,造成這部片子居然也被當成恐怖片來宣傳。

或許是有一些許懸疑與驚悚的元素在裡頭,但我會說它確確實實地與恐怖片一點也沾不上邊,它演的其實是一段關於烏托邦、愛與勇氣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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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遠離塵囂、自給自足、有著規律生活與紀律的世外桃花源,維持這個世界秩序的是村裡的幾位長老,但是他們沒有私心,他們真心地為這片土地奉獻,村外不知名的怪獸與禁忌的顏色,始終讓這個失落之地處在一個平衡當中。

從《神秘村》的設定,其實並不難去立刻嗅到沙馬蘭預設的隱藏意義,就是關於這個村子之所以要儘量避免與外界有所牽連的原因,除了村子外會吃人的野獸,外頭世界存在太多誘惑與私惡,一旦人產生了太多來對物質的追求,就會徹底瓦解一個純正健康的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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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是沙馬蘭在本片當中想告訴觀眾關於良善這件事,他透過長老們的犧牲與努力去說明這得來不易,但是他們做到了,然而人們的心是難以駕馭的,三名主角破壞了這項平衡。

電影中的主角路希斯是個勇敢的人,對愛具有明確方向的他拒絕了非他所愛女子的求愛,但他的心卻是純正溫柔的,女主角艾薇也具備勇敢的本質,但她卻是個眼盲者;

而由影帝艾德里安·布洛迪飾演的諾亞則是因為心智發展不全,成為這個村莊中最不安定的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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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三名角色、一段三角戀情,以及後續發展到艾薇出外求藥劇情,不得不佩服同樣身為編劇的沙馬蘭在三名角色之間對於電影的意義皆具有其特殊的存在,最健全的路希斯成為艾薇出外求藥,不懼怕未知的世界與會吃人野獸的心靈支柱

艾薇卻因為眼盲而成為出外求藥的最佳人選,而諾亞則因為最不安定,不斷地破壞這項平衡,但也因為他不知道什麼叫懼怕,而成為最瞭解村莊秘密的人。最終電影巧妙地又迴歸到了本質,那遠離塵囂、自給自足、有著規律生活與紀律的世外桃花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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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部電影在關於講述M·奈特·沙馬蘭想表達對於人類情感衝突的訴求方面,可以說是提及的這四部片裡頭最環環相扣的一部片

然而,就如同我剛剛所說的,如果你不要有以為這是一部恐怖片,也不要以為本片製造的懸疑是為了再次逆轉你的視覺感官,《神秘村》一點也不陰,他反而代表的是非常地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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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寫了好幾部電影,我自己也覺得成長許多,有時候看電影真的要去懂導演的風格,如文不對題造成不符期待,這就真的就很尷尬,沙馬蘭的風格就是會用很多細微的角度與對比去呈現角色的成長,《第六感》的小男孩走出了自己的世介面對人群、《天兆》的神父重拾信仰、《神秘村》的長老們同意打破規則,讓艾薇出外求藥等等,他的片子存在著大量的心境變化,這在電影傳達這件事來說,並非易事。

就如同我前言所說,沙馬蘭太早期就達到了巔峰,而不像是彼得·傑克遜在拍出《指環王》三部曲之前也曾拍過CULT片經典《群屍玩過界》,太早定型的他突然要拍太無腦的純娛樂片好像要他命的感覺,所以當觀眾也因為片商的錯誤宣傳、沒看電影重點,帶著看娛樂片的心情結果不知道看到什麼,然後看看導演是誰,就有沙馬蘭專拍爛片的誤解,其實對他都是不公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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