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江晚報·小時新聞記者 陳棟

2019年11月8日，台州市椒江區人民法院公開宣判被告人王婧、孟凡斌詐騙一案，以詐騙罪判處王婧有期徒刑四年八個月，並處罰金人民幣七萬元；判處孟凡斌有期徒刑四年，並處罰金人民幣六萬元；二被告人已退出的贓款共計人民幣三十六萬六千五百二十六元，發還各被害人。

該案於6月28日首次開庭審理。

本案中的被告人孟凡斌，就是某短影片APP的知名網紅“祁天道”，最紅的時候擁有4000多萬粉絲，號稱該短影片APP的“一哥”。

今年春節過後，祁天道便很少出現在直播中，引來眾多粉絲關注。實際上，他和妻子王婧（網名“米菲”）是犯事兒了。

據公訴機關指控，2014年至2017年間，被告人王婧、孟凡斌等人參與網際網路上詐騙團伙，該團伙按外宣、接待、培訓、財務、投訴處理等分工進行合作，在YY網路聊天平臺假借“招聘兼職人員”之名，以繳納入會費、軟體費、培訓費、馬甲費等為由騙取被害人錢財。

首次開庭期間，被告人王婧的辯護人對公訴機關指控的犯罪金額提出異議，公訴機關要求補充偵查，建議對本案延期審理。

11月8日，椒江法院對本案進行二次庭審。

椒江法院審理查明，被告人王婧在上述詐騙團伙中擔任外宣，並於2016年3月27日至8月8日、9月1日至11日，使用自己與被告人孟凡斌奶奶樊某某的支付寶賬戶收取提成款。王婧參與期間，該詐騙團伙共計騙取366萬餘元。2016年3月27日至8月8日，被告人孟凡斌在王婧加入後不久加入該詐騙團伙擔任外宣，亦使用其奶奶樊某某的支付寶賬戶收取提成款。孟凡斌參與期間，該詐騙團伙共計騙取335萬餘元。

王婧使用自己的支付寶賬戶收取提成款10070元，二人使用樊某某的支付寶賬戶收取提成款共計356456元。

法院審理認為，被告人王婧、孟凡斌以非法佔有為目的，加入網路詐騙團伙，利用團伙編制的虛假招聘資訊，透過網路平臺進行宣傳，騙取他人錢財，其中王婧參與期間團伙詐騙人民幣366萬餘元，孟凡斌參與期間團伙詐騙人民幣335萬餘元，均屬數額特別巨大，其行為均已構成詐騙罪。鑑於被告人王婧、孟凡斌在整個團伙犯罪中均起次要作用，是從犯，當庭自願認罪、全額退贓且有立功表現，遂作出上述判決。

【庭審直擊】

“我們相信天道是無辜的，我們會等他回來。”實際上，一直在本案宣判前，網上仍有不少祁天道的粉絲堅信這是一場“誤會”。

（直播中的祁天道）

1】庭審現場冷清，號稱要來支援祁天道的粉絲不見蹤影

只要是玩過一定時間某短影片APP的人，一定都耳聞過“祁天道”的大名。

當年，這名長相併不算多麼驚豔的男子，是該平臺當之無愧的人氣明星，為平臺吸引來了大量流量。

“祁天道”夫婦因涉嫌詐騙被台州警方控制的訊息傳出後，在該網路平臺引發了一場巨震。粉絲們都不願相信，在直播鏡頭下那個活潑可愛、樂於助人網紅偶像，竟會和詐騙犯罪扯上關係。

不少網友甚至留言表態，他們相信祁天道夫婦是無辜的。

11月8日，祁天道夫婦詐騙案在臺州市椒江區人民法院開庭審理。此前，有不少粉絲留言會去法院現場支援祁天道。這讓法院也很重視，提前做了很多準備。

早在開庭前一天，錢江晚報·小時新聞記者聯絡法院想要參與庭審的旁聽，卻被工作人員告知現場可能會“爆滿”，不接受旁聽預約，建議早一些到場。

庭審當天，記者提前一個多小時趕到法院，結果在法庭內，除了兩名被告人的代理律師外，並沒有看到所謂的“粉絲團”

記者依稀聽到兩位律師在低聲交流：“這次真的沒有辦法了嗎？”另一位無奈地搖了搖頭。

椒江法院第18號審判庭是一個小廳，旁聽席位共3排。直到正式開庭，旁聽席上包括記者在內才稀稀拉拉地坐了10餘人。

其他來旁聽的，大多是祁天道夫婦的親友團。這些人一臉凝重，大多時候都是沉默著，庭審現場冷清到極點。

那些所謂的“真愛粉”，始終沒有露面。

（直播中的祁天道）

2】被告人席上，網紅夫婦一臉黯然

本案在今年6月份進行了首次庭審，當時，被告人代理律師以證據不足為由，申請繼續補充證據。時隔五個月左右，進行了第二次庭審。

下午3點左右，法官敲錘宣佈庭審開始。

隨後，祁天道夫婦被帶上被告人席。他們穿著普通，手上戴著手銬，神情黯然。

看到兩人出來，旁聽席沉寂的人群終於有了一點響動。有位長得跟祁天道十分相似的老人情緒有些波動，禁不住連聲咳嗽起來。旁邊一位打扮時髦、戴著耳釘的年輕男子則輕輕拍了拍老人的後背，他穿著一條有破洞的“潮”褲，膝蓋整個露在外面。

祁天道的妻子王婧回頭看了一眼老人，尷尬地吐了吐舌頭，隨後將臉轉向法官的方向。

（直播中的祁天道）

3】祁天道夫婦請求緩刑，但未獲法官支援

因為是第二次庭審，這次開庭沒有多麼繁雜的程式，主要圍繞祁天道夫婦的罪行是不是適用“從輕”和“緩刑”展開。

被告人律師認為，祁天道夫妻不僅有舉報詐騙犯罪團伙的立功表現，而且主動坦白了自己的罪行，加上犯案之前兩人也做過不少公益活動，捐款捐物，主觀上是善良的，而且也有悔悟之心，社會危害性小，請求法院給予減刑或緩刑。

公訴人認為，祁天道夫婦充當了詐騙團伙的“廣告人”和“皮條客”，誘騙受害人掉進騙局中，但卻謊稱自己不知道是在為詐騙團伙服務，因此稱不上坦白。而且，他們是在東窗事發後取保候審期間才開始大量做公益活動，因此兩人的“樂善好施”並不能成為法院“減刑”和“緩刑”的考量。

庭審期間，祁天道夫婦輪番向法官求情，希望能夠獲得法律上的寬容，對他們從輕處罰，給他們緩刑的機會。

王婧說：“我們的兒子還那麼小，如果我們兩人都被判了刑，孩子的成長就沒有父母的參與了，孩子的照顧和教育也會是一個大問題……”

最終，台州市椒江區人民法院公開宣判被告人王婧、孟凡斌詐騙一案，以詐騙罪判處王婧有期徒刑四年八個月，並處罰金人民幣七萬元；判處孟凡斌有期徒刑四年，並處罰金人民幣六萬元；二被告人已退出的贓款共計人民幣三十六萬六千五百二十六元，發還各被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