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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被迫嫁風流夫君,成親後我主動替他納妾,他卻:只要夫人

故事:被迫嫁風流夫君,成親後我主動替他納妾,他卻:只要夫人

我是奸臣之女, 我爹是連轍的殺父仇人。

為保全家性命,連轍上門求親那日,我被我爹送給了他……

1

連轍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闖進我家時,我以為他是來抄家的。但他卻拿出一卷聖旨,說他要娶我。

我嚇死了,連滾帶爬撲到父親懷裡,“父親,女兒不嫁。”

我爹是個又貪又奸的丞相,他動動手指頭就能搞死連轍,但他卻幫我接了聖旨。

我看看面無表情的連轍,又看看一臉奸相的老爹,小腳狠狠一跺,指著連轍問老爹,“喬大乾,他給了你多少錢?”

2

我爹是丞相,是貪官也是奸臣,臭名昭著。

連轍是錦衣衛僉事,雖說錦衣衛只聽命於皇上,但就連轍這點道行,根本不是我爹的對手。

所以我很好奇,老爹為什麼要將我嫁給連轍。

連轍很煩的。當錦衣衛兩年了,沒辦成一個案子,如此窩囊的他能成為錦衣衛僉事,全靠他那個當貴妃的姐姐。

據說他還貪女色,尚未娶親府裡就有數不清的妾室通房。

我很不理解我爹。但老爹這次沒打算站在我這邊。

我只得去找我的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我有五個哥哥,我最小,從小到大我幾乎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沒想到的是,這次沒一個人幫我。

所以我就嫁了,在剛及笄的年紀,帶著滿腔怨恨和任性嫁到連轍府裡。

成親第一日,我將他愛妾林雲兒的頭髮剪了。

成親第二日,我將他愛妾婉婉的眉毛剃了。

成親第三日,我將他愛妾妙妙的臉劃了。

……

成親十幾天,我和連轍都沒見過面,我忙著跟他府裡這些鶯鶯燕燕鬥智鬥勇。

也不是我非要挑刺,實在是她們不識好歹。我本就是懷著滿腔怨恨嫁過來的,她們一個個還不知好歹扭著屁股輪番來我面前噁心我,沒辦法,我只得出手。

最後,我大獲全勝。

進門一個月,連轍的鶯鶯燕燕悉數被我趕出府。

那日連轍來我院子裡用飯,進門便說,“夫人好手段。”

我白他一眼,耷拉著腦袋思考怎麼才能將他趕出府。

他在我面前坐下,夾一著金雞筍絲放到我碗裡,笑道,“夫人在想什麼?”

我抬頭瞥一眼他,只一眼,我就吐了。

“哇”一口吐到面前盛著金雞筍絲的碗裡,他實在是太噁心了!

連轍見我這幅樣子,臉色也是瞬間冷下來,陰嗖嗖道,“夫人這是怎麼了?”

“見不得髒東西。”

那時我是真的厭惡連轍,我一想到他曾與無數個女子嬉笑同床我就覺得噁心,我自持尊貴,我是喬家最受寵的獨女,怎麼甘心與他這樣無功無德的人結為夫妻。

終有一日我會甩了他!

3

連轍又納了妾。

納了六個嬌花一樣的美人,他領著那六朵花來後院見我,進門便說,“青果,去把痰盂取來,以便夫人使用。”

“不準去!”我一把將青果拉住,“你憑什麼使喚我的丫頭?”

連轍不再說什麼,牽著其中一個穿紅色衣衫的女子上前一步,賤兮兮說,“夫人甚愛紅色,與紅兒倒是興致相投,以後姐妹二人可多走動走動。”

也不知道那朵紅花身上燻了什麼香,反正我是哇的一聲又吐了。

在場的六朵花都變了臉色,那朵紅花裙襬上沾了我的嘔吐物,當即哭著要去換衣服,她一走,另外五朵花也識趣走了。

就還留下個不識好歹的連轍。

他慢慢悠悠坐到我旁邊,撐著手肘將臉探到我面前,“夫人這身子,還是得好好養養,免得日後……不好生養。”

“你信不信,我吐到你臉上?”

4

六朵花在府裡待了一個多月後,被我趕走了。有不識好歹被髮賣的,有惡意耍手段被趕出府的,也有的,是自願離開的。

我有些不太明白連轍。

他隔三差五弄些嬌花美人回來,又不去管她們,別說同房恩愛,就連看都不曾多看一眼,任憑她們被我整治發落。

我瘋狂在連轍雷區蹦躂,就是想惹怒他與我和離,但他就跟看不見一樣。

我不解,跑去書房問他是不是瞎了,他只說,“夫人開心便好。”

“和離吧,和離我就開心。”

彼時他正在寫什麼,聽到這話抬頭看我一眼,然後用毛筆在我鼻尖兩端畫上兩道,“夫人是我的妻,永遠都是。”

是個鬼!

我想掀了他的書桌,沒搬動。

他順勢捉住我按在桌邊的手,將我的手指伸進硯臺裡蘸上墨汁,捉著在他鼻尖畫上兩道。

蘸了墨汁的手指自鼻尖滑向臉頰,指尖的溫熱碰上臉頰的熱度,連帶著中間那層墨汁也溼熱起來。

我逃命一般離開書房,那天,我的手是顫抖的,腳是軟的,心是慌的。

5

我覺得這樣不行,府裡不能只有我跟連轍兩個人,兩個人相處真的尷尬,我的心老是很慌。

還是要多幾朵嬌花才有意思。

所以我去找連轍,在府門口攔住他,“你什麼時候再找幾個小妾回來?”

“夫人何意?”

“閒的無聊。”

“夫人為難她們幹什麼,”連轍說著越走越近,他披著玄色長袍,長袍輕輕一攬便將我整個人攬進袍子裡,“有什麼事……衝我來。”

真是扛不住,跑吧。

6

我開始給連轍納妾。

我開的條件很誘人,要求也不高——無論男女老少,只要願意進府給連轍當妾室的,每月可得百兩月銀。

我讓青果將這個榜單貼到府門外,不出半日便有二三十人上門,其中有青樓女子、賣魚娘子、寡婦大媽,還有幾個乞丐丫頭。

我樂壞了,挑了些連轍不喜歡的留下,讓青果帶他們去庫房領銀子。

我沒想到蓮兒會來,她與我同歲,自小一起長大,雖不算親密,倒也相熟。前幾年他爹林尚書被貶出京,我就很久沒有見過她了,倒是聽青果說過林家前陣子又回京了。

“你……你不會是想來給連轍當妾吧?”我不理解。

林蓮兒拉著我的手,一臉情深,“詩詩,好久不見,就讓我來陪你好不好?”

“所以你要來連府做妾?”

林蓮兒給我講了一件往事,關於我為什麼會嫁給連轍的事情。

原來,連轍抓住了父親買賣官爵的把柄,以此為要挾逼迫父親將我嫁給他。

我向來知道父親手裡不乾淨,他太貪,貪財又貪權,以一己之力想將掌控整個朝堂,這樣的人,下場都會很慘的。

我早就有被皇帝下旨抄家的準備,所以在這之前,我要怎麼快活怎麼活。

給連轍選的妾室入了府,蓮兒執意要來,我也沒攔她,照例讓青果帶著她去領銀子。

我則去書房找連轍。

他又端坐在書房裡,像尊菩薩一樣寫寫畫畫。

“就你這樣的,難怪兩年都辦不成個案子。”我嘲諷他,我也沒說錯,就沒見錦衣衛當差的人能整日在書房閒著的,也就他這個走後門的清閒。

連轍不惱,慢悠悠將筆放下,將五官柔和下來,笑著問我,“夫人今日有何事?”

我開門見山道,“你為何娶我?”

“自是心中愛慕。”

愛慕個鬼,宣聖旨之前都沒見過好吧。

“你圖什麼?”

“夫人這是何意?”

“你手握我爹爹買賣官爵的把柄,不去告發他謀求前程,卻以此為要挾娶我,連轍,你圖什麼?”

“嗯?夫人不明白?”連轍說著站起身來,一步一步逼著我往桌邊退去,“為夫自然是心悅你。”

眼看就要一屁股坐到硯臺上,我連忙一手抵住他胸膛,一手從他咯吱窩後繞過去扯住他的頭髮,迫使他不要離我太近,“我給夫君納了幾位美妾,都是些難得的妙人,夫君可想一見?”

連轍被我扯著頭髮,腦袋被迫往後仰,為了保持平衡便用雙手緊緊箍著我的肩,垂眼眸沿下巴方向瞥我,饒是這樣,他說話還是那副賤兮兮的樣子,“再美也比不過夫人。”

是是是,你說的都對,所以可以先放開嗎?

僵持片刻,我倆同時放手。

我甩開那方硯臺,一屁股坐上書桌,衝著青果喊,“將各位娘子請進來,讓夫君好好瞧瞧。”

很快青果就領著人上來,那些人剛剛領了百兩銀子,此刻笑得是見牙不見眼,那位賣魚娘子更是上道,直往連轍身上撲,其他娘子也不甘落後,紛紛圍上去。

有摸臉的,有摸腰的,還有拉著連轍手掌去摸自己胸的。

連轍像個小雞仔一樣被圍在中間,眉頭皺的像深山裡的老樹皮。

我真的快要笑死了。

除了林蓮兒,她人如其名,仿若一朵遺世而立的蓮花,施施然站在一旁,高貴獨立。

連轍喊了十幾個侍衛進來才將那群女人扒開。

我樂得肚子都痛了,真是一群奇女子。

我本打算再好好調教一番這些娘子,誰知第二天一早,青果說,他們已經被連轍送出府了。

“什麼?”我昨晚連夜想出來的新招數還沒教呢!而且,我剛給了銀子啊!

“卯時就送走了,大人說,誰要是敢回來,就關到詔獄裡去,幾位娘子嚇得都是跑著出府的。”

連轍玩不起,真是玩不起。

7

人都給送走了,但有一個例外,林蓮兒留下了,連轍還給她弄了個小院子。

早飯過後,我跑到院子裡問他,正巧碰到他在練功,特製的繡春刀長在他手上一般,將晨間陽光劈得稀碎,散落在他身上,熠熠生輝,晃人眼珠。

我看得有些愣,他收刀走到我面前伸手將我圈住我才反應過來。

“夫人看得這般入迷?”

我掙脫不開,抬頭看他,他生的高大,高出我一個頭還不止,又剛剛練習完,額間臉頰全是密汗,我就抬眼這瞬間,一滴熱汗自他臉頰滑落到我左眼裡。

疼!火辣辣的疼!眼淚都給我辣出來了!

靠!

真是八字不合!

我捂著眼,抬腿猛地向他跨間踢過去,他吃痛放開我,一時間,兩個人都痛苦哀嚎起來。

“喬詩詩!”連轍極少這樣叫我,聽著他痛苦的聲音,我的眼睛瞬間就好了。

我一邊抹眼眶裡的淚水一邊說,“連轍,你活該。”

“喬詩詩,你給我等著!”

我抹一把淚,“你為什麼把我招進府的人都趕走了?”

“我樂意!”

我又抹一把淚,“那你為何把林蓮兒留下來?”

“我樂意!”

“你活該!”

8

我覺得這局是我勝了。

但幾個時辰後,青果給我說了一個大訊息,她說,連轍不行了。

我歪著頭問,“什麼叫不行了?”

“就……就是,廢了。”

“什麼叫廢了?”

“就是……就……是不能人道了。”

“什麼?”我蹭的一下從床上蹦下來,我這是錯過了什麼,“他怎麼了?先天有疾?”

“府裡都在說……是小姐你打的。”

我早上明明沒有使全力,他能有這麼脆弱?我連忙往連轍屋裡跑。

連轍人躺在床上,但他那副精氣十足的勁兒,哪裡有重傷不愈的樣子?

雖說我在貪官老爹的庇佑下沒守過什麼規矩,但跟男子談這事我還是有些彆扭,我掙扎了好久才堪堪開口,“你……你沒事吧?”

連轍側躺撐著額頭,嘴角帶抹賤笑,“大夫說,不行了。”

“你……”我臉一紅,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吞吞口水緩解情緒,“你看著明明沒事。”

“夫人不相信大夫?”連轍笑得更賤了,說著將被子掀開,拍了拍身側的床,“要不夫人親自試試?這可關係到夫人日後的幸福生活……”

試個鬼!我連忙捂住他的嘴!用眼神示意他閉嘴。

我覺得連轍是沒啥問題的,但他自己堅持說他不行了,大夫也說他不行了,我也懶得管,不行就不行吧。

於是,滿京城都在傳,我把連轍打的不能人道。

這真的很離譜好嗎?

9

林蓮兒依舊在府上待著,她從不去找連轍,整日來黏著我,正如她進府時說的那般,她是進府陪我來了。

我其實煩得很,但她那副乖巧規矩的樣子,我又不能不給她面子。

老爹下獄那日下了雨,林蓮兒說這雨下的好,雨後荷花就該開了。

我心裡不安,覺得雨聲煩,也覺得她說話煩,正想吩咐青果送她回去,就收到了老爹獲罪下獄的訊息。

我那身居高位、作惡半生的爹,被抓了,他攢了半輩子的身家也被一箱一箱抬到國庫。

罪名很多,列了三四頁紙。

最後總結成一句話,滿門抄斬。

我悄悄溜進牢裡去看我爹,他還端著他那副丞相大人的派頭,在一堆乾草上端端正正坐著,我在牢門外哭的聲嘶力竭,他在牢門內穩如泰山。

老爹說,“詩詩,爹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不必為爹傷心。”

我哭著跪到地上,“爹爹,女兒會想辦法救你的。”

他卻嚴厲呵斥了我,“胡鬧!有罪當罰乃是根本,豈容你亂來?”

“那爹爹你為何要做罪人?”自我生下來,我爹好像就是個壞人,誰給他錢他就跟誰玩,誰聽話他就和誰交好,至於那些不賄賂他不與他同流合汙的,都沒有好下場。

他倒了,對這朝堂和天下來說,都該是件好事。

老爹說,“我生來就是個惡人,最開心的,就是養了你這麼個乾淨女兒。”

是的,整個喬家除了我,都算得上是作惡多端。

我甚至都不明白他們在籌謀些什麼,論地位,父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五個哥哥在朝皆有官職;論錢財,我家有十幾個庫房,裡面全是錢財和珍寶。

老爹沒給機會讓我救他們,在我探視離開後,他們就集體服毒了。

聽說是個小獄官替他們買的毒,作為回報老爹從鞋底掏了塊玉給他。

10

家沒了,喬家亡了。

我大病一場,在床上躺了十幾天才有力氣下床。

連轍日日來看我,也不說些什麼,就守在床邊盯著我吃藥睡覺。

林蓮兒是我醒後才來的,她坐在我床邊,替我吹涼湯藥的間隙告訴我,“是連轍扳倒了喬家,這個大功,讓他從僉事直接升到指揮。”

我打翻那碗藥,狠狠將林蓮兒推開,跌跌撞撞跑向連轍的書房。

連轍真的升了官,官服都變了顏色。

“是你嗎?”我盯著連轍,雙眸猩紅,“是你狀告了喬家?”

連轍要來替我披衣衫,我猛地一把將他推開,卻因為雙腿無力跌到他懷裡,他死死抱著我,不容我掙扎,他啞著說,“詩詩,喬家把控朝堂多年,不能不除,丞相……不得不死。”

我知道啊,少時夫子教過,刑過不避大臣,賞善不遺匹夫。

但是,為什麼是他?為什麼是連轍?他明明以此為要挾娶了我,為何還要違背諾言狀告喬家!

我知曉喬家是罪有應得,但我心裡悲痛,我狠狠一口咬上連轍,血跡從衣衫裡滲了出來才鬆口。

“為什麼……為什麼是你?連轍,你混蛋!”

連轍抱著我,聲音痛苦,“對不起,詩詩,對不起。”

我知道他沒什麼對不起我的,錯的是我爹,是我們喬家,但我還是不想見他。

11

我將自己關在屋子裡,不吃藥也不吃飯,就光腳在門後坐著。

青果她們進不來,又不敢撞門,只得在門外一遍一遍勸我開門。

連轍破窗進來的時候,我正想老爹在地府裡會不會走仕途,需要多少年才能做閻王一把手,希望他不要再當奸臣。

他慢慢走到我面前,將我眼前的光全部吞噬,“為什麼不吃藥?”

我搖搖頭,“別讓我吃了,很苦,想吐。”

連轍不顧我的話,大手一撈將我抱到床上,門外的青果就將藥端了進來。

我沒說假話,這藥喝著是真的想吐。

我剛喝一口就吐了出來,連同吐出來的還有血。

青果嚇得砸了藥碗,連忙跑出去找大夫。

連轍緊緊將我抱在懷裡,用帶著哭腔的聲音說,“詩詩,快點好起來。”

我安靜靠在連轍的懷裡,像失了活氣的木偶,“可能有點難。”

連轍給了我一封信,是老爹的字跡,看完信我才知道,原來並不是連轍威脅老爹娶的我,而是父親拜託連轍娶了我。

就為了讓我離開喬家這個大坑,讓我能幹淨的、安穩的過完一生。

其實,早在去年連轍就已經在查父親,聰明如父親,很快也發現了有錦衣衛在調查他。

錦衣衛只聽命於皇權,他明白自己已經徹底被君王盯上,所以,他和連轍私下協商,讓連轍去請聖旨娶我,為的就是在事發之後,能夠護下我。

連轍答應了父親的要求,將早已到手的證據瞞下不報,一直拖到現在才將證據呈上去。

12

連轍讓我儘快好起來,是真的有些難。

大夫說,我中了毒,解不了,要儘快找解藥。不然我吐血十日後,便回天乏術。

我不知道是誰給我下毒,只覺得老爹應該會生氣,好不容易保下的女兒,現在也要死翹翹。

真是無用。

我第一次見到那樣的連轍,如帶了煞氣的閻羅,眼睛如尖刀一般,只一眼,便讓人心生恐懼。他審了府裡所有人,要找出給我下毒之人。

是林蓮兒下的毒。

我本以為她進府是衝著連轍來的,沒想到真是衝著我來的。她說我爹跟她爹有仇,當年林家被貶就是老爹的手筆。

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吧,我反正沒力氣爭論了。

我心裡痛得很,吐一口血要疼上一個多時辰。

在我吐血第八天的時候,連轍拿瞭解藥過來。

我服下解藥睡了一天一夜,醒來聽青果說,連轍把林家搞垮了。

垮了的意思就是,林家跟我家一樣,被皇帝判了滿門抄斬。

他用八天時間,集了林家勾結太子、和太子密謀篡位的罪證。

連轍以這份罪證換來林蓮兒手裡的解藥,與此同時也送了一份到宮裡,皇帝老兒捨不得太子,說是林家嗦擺儲君禍亂朝綱,滿門抄斬。

13

連轍日日都來看我,陪我吃飯、聊天,然後離開。他從不留下過夜,我也不想他留下。

青果說日日都有邀帖送來,詩會茶會、賞花馬球,名目眾多。宴請我的都是之前被我爹打壓過的,我知曉她們的目的,所以我從不赴約。

但貴妃姐姐的生辰宴,我不能不去。

那日我只帶了青果進宮,連轍奉命出京辦案,要兩日後才回。我想著,即便那群女人再恨喬家再恨我,也不至於在貴妃娘娘的生辰宴上生事。

可還是出事了。

我有個鮮為人知的習性,碰不得酒。倒不是對酒過敏,而是我沾酒就迷糊,且喝醉了喜歡砸東西。

記得大約十二歲那年,我失眠睡不著,想起以往爹爹熬夜時都會叫人溫酒吃,所以我便悄悄起床去他書房偷酒。

酒確實找到了,也找到一個人。那人黑巾蒙面,只能依稀辨出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我以為他是爹爹的暗衛。

“噓,”我示意他別出聲,從桌上取下兩個杯子倒滿酒,“你也喝一杯,喝完不準跟爹爹告狀。”

那人不說話也不動,似乎不打算接受我的意見。

但我不怕,即便爹爹知道也捨不得罵我,所以我痛痛快快飲下一杯酒。

然後我就醉了,或者是魔怔了。過程我半分也記不得,只是後來聽說,我將老爹的書房砸了,裡面好些文書信件都被我撕得粉碎,氣得老爹鬍子都要倒立起來。

自那以後,我再也不敢碰酒。

這次我又碰了酒,原本的六安茶被換成後勁十足的花果酒,只一口,就讓我失去意識。

我在生辰宴上大鬧一場,掀了桌子,砸了飯菜,更慘的是,我撕了皇上賞賜的聖旨。

撕毀聖旨,這是殺頭大罪。

來給貴妃賀壽的基本上都與喬家有過淵源,見我闖下如此大禍,巴不得貴妃立刻將我拖出去打死。

貴妃臉色煞白,吩咐侍衛將我拖進牢裡,碰巧的是,我去的就是關我爹爹的那間牢房。

我一直在牢裡關著,沒人管我,不給水喝也不給飯吃,關到第四日才見到連轍。

他看起來跟我一樣狼狽,臉色蒼白頭髮凌亂。

我問他,“你……也沒水……喝嗎?”

我太久沒喝水進食,嗓子啞的幾乎發不出聲音,要很用力很用力才能蹦出幾個字。

連轍衝進來抱住我,將我緊緊摟在懷裡,一遍一遍喚我的名字,“詩詩,詩詩,我回來了。”

“那……我能……喝水嗎?”我實在太想喝水了。

連轍抱著我離開牢房,一路回到府裡,親自餵我喝水吃飯,幫我梳洗乾淨,擁我入懷。

我乖乖賴在他懷裡,用鼻尖蹭著他胸膛,“連轍,我撕了聖旨,我要倒大黴了。”

他摸著我的頭髮,在我頭頂輕輕落下一吻,“詩詩別怕,不會倒大黴的。”

“那怎麼辦?”

“我已經跟皇上求情,免了你的死罪,只需……罰入教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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