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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芬奇存世的唯一一幅男性人物肖像

在米蘭有這麼一幅畫,如果不專門提起它的名頭的話,一般人恐怕都不會抽時間去安布羅美術館看看。然而,如果不是提前把這幅作品的樣子印在腦子裡的話,等您到了以後又很可能會同它擦肩而過。

等真正站在畫前,得知這是達·芬奇存世的唯一一幅男性人物肖像時,恐怕您又會懷疑了。這幅作品實在和我們印象中的達·芬奇的作品相去甚遠。畫面上既沒有意味深長的微笑,也沒有聖潔純粹的宗教情懷,這只是一幅手中握著一頁樂譜的男子的肖像。

達·芬奇存世的唯一一幅男性人物肖像

《音樂家肖像》,達·芬奇,1490年,安布羅西美術館,米蘭

畫面中的他雙眼彷彿若有所思地望著前方,好像周遭的一切都和他沒有關係,專注的他也沒有發現正在畫外看著他的我們。

他穿著一件深色的外套,深得和黑色的背景幾乎融為一體。與此相反,他的臉倒是挺亮的,光從畫面之外柔和而均勻地照在他的臉上。

除此之外,畫中唯獨值得注意的便是他手中所持的樂譜了。譜子上的音符寫得清清楚楚,和樂譜旁邊潦草收筆的服飾形成了極為鮮明的對比。

如果將服飾和五官對比的話,恐怕我們很難相信這些是同一個人畫的。

事實上,不光我們這麼覺得,很多專家都吃不準這幅作品的實際創作者究竟是不是達·芬奇,

關於這幅作品的作者究竟是誰,是在最近幾十年才在學界得到普遍共識的。記載了這幅作品的史料,同樣也記載了關於它的創作者的爭議。

就連擁有它的安布羅美術館,都說不清究竟這幅畫是什麼時候、從誰那裡送到這個美術館來的。

17世紀的彼得羅·波斯卡是較早將作者確定為達·芬奇的學者。之後的數百年間,這幅作品的作者姓名在達·芬奇的數個學徒之間轉來轉去,最終,透過對畫面中人物的頭髮、人物微張的嘴唇以及整體面部的表情,彼得羅·馬拉尼等學者確認這幅作品的作者別無二人,正是達·芬奇。

而這幅在我們現代人看來貌不驚人的作品,在當時可謂是獨樹一幟,只有達·芬奇才畫得出來。

要想知道這幅畫為何讓15世紀的米蘭人眼前一亮,我們還是要回到那個時代去。在達·芬奇那個時代,繪畫已經不僅僅侷限於描繪宗教情景,同樣也用於繪製人物肖像。

在那個年代的義大利,這種人物肖像有著一種特定的形式:側面像。這種側面像有點兒像是我們現在的“證件照”,最主要的目的是告訴觀眾畫中人長什麼樣。

不過,不管藝術家多麼努力地精細描繪,總是難以做到十全十美。其原因在於,人的表情每時每刻都在變化,是“生動”的,而繪畫終究是一種靜止的藝術形式。

而對於繪畫的這一缺陷,達·芬奇卻有自己的看法:“繪畫這門藝術要遠比音樂高階,正是因為它不會如音樂那般剛剛誕生就轉瞬即逝。與之相反,它恆久不變……這門美妙的科學可以讓凡人那片刻的美麗得到永恆,免於在光陰中日漸衰老……”

這很可能便是“科學家”達·芬奇畫這幅作品想要表達的內涵。不管畫中的美男子是玉樹臨風,還是眉清目秀,都難逃過時間的魔法。

他若有所思的面容似乎也在苦苦尋找一個可能的解決之道。就在他苦思冥想之時,手中的樂譜卻提醒他逝者如斯。這幅畫的背後則是達·芬奇關於美與時光的思辨。

除此之外,畫面中還有一個讓古今學者覺得意味深長的細節。我們剛才提過,義大利人那個時候是比較喜歡側像的。可達·芬奇為何要畫一幅四分之三側像,露出人物的另外半邊臉呢?固然,這樣可以更好地展現人物的表情,但真的只是這個原因嗎?

有一些學者認為,畫面中的人物最吸引人的地方,便是他若有所思的眼神。而學者們盯著這個眼神越看越久,突然意識到,畫中人的兩個瞳孔是不一樣大的。

那個時候的人們已經意識到,人的瞳孔會根據所處環境的明暗而改變大小。因此,兩個一大一小的瞳孔,是否也如同青年手中的樂譜一樣,是在向我們展示時間流逝的痕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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