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陽縣洞井鄉的保良村,我已到過多次。
雖已“到過”,但仍沒“走遍“。因為保良村,還有許多的小村子。
保良村的人口不算多,整個村一千三百多人,但人口集中在魯塘屯,僅魯塘屯一個自然屯,就有六百多人,差不多佔了全村人口的一半。
此外,人口不多的保良村,面積卻很寬,還有若干個自然屯,分佈在海洋山的溝溝箐箐。
比如說米江源(一個小地名,包括南桶江、南坪、袁家等自然屯),木渣塘、魯塘、魯塘坪、紅珠巖、南木岐、盤殿、上坪、上上坪等等,數都數不過來。
我到過其中大部分的村莊,而紅珠巖,是我沒去過的少數村莊之一。
十月的一天,車過魯塘,魯塘坪,繼續沿山間的一條小路向山裡進發。
以前,我到過這裡最遠的地方,就是魯塘坪。山間的這條小路,不寬,錯車都有點困難。事後才瞭解到,這條小路,是2016年才進行了路面硬化。
開了約摸四五公里後,總算透過樹縫,看到山裡有幾座房子。
看到的是幾座瓦房,這大概是十來年前的建築,現在農村修房子,多是建平房,即使要搭個屋頂,也多是採用琉璃瓦,很少用到了這種小黑瓦了。
山間小路。
紅珠巖農家,住得很散,最集中的地方,最多隻有三戶,大多是一條小山箐或是一個小山凹,住有一二戶人家。整個紅珠巖,只有十二戶,人口52人。
水泥路旁通一條泥路,走進來一看,山凹裡有幾座房子,明顯形成二個建築居住群落,這裡應住有二戶人家。
這一家大門緊閉,主人可能外出打工去了。
這一戶,還有人在家。
來時的土路。
在路邊拍照時,忽聞一陣香氣襲來,我的鼻子告訴我,這是桂花香。
定睛一看,旁邊有一片樹林,開著一種金黃色的花,與我以前見到的黃色的桂花大不一樣,然而,看花和葉子的外形,又極為相似,散發一樣的香氣,聽當地人說,這種叫金桂,是桂花樹一種。
折下花一枝,留影在人間。
山箐邊的一株高樹。
來到紅珠巖另一個地方。
這座房子建得不錯。
在竹林的掩映下,小村子透露出一股朦朧美。
以前,修的這種瓦房,也算是豪宅了。
竹林中的小樓房,房子前面,還蹲坐著女主人,手裡似乎拿著一個紅薯,推測是剛做完事回家,肚子有點餓了,吃點東西打打假餐。
山裡一戶人家,總有好幾座房子。
城裡居民,房子論套算,而到了山裡,房子則論座算。
一條小路,連線的往往只有一二戶人家。
這株樹的樹型挺不錯。
山凹裡,居然砌有一個小水塘,小水塘裡,居然盛滿了滿滿的一塘水,塘水清澈,倒影出天上的藍天白雲。
路邊新修的一座房子。
水泥路上,岔了一個小土路,這條小土路,不出意料的話,應連著一戶人家。
果然,行不多遠,抬頭就看到一座白色的建築,在籬笆和樹枝的掩映下,露出一角來。
繼續向前行,路向山裡延伸,電線杆也並肩而行。
經過近幾年的扶貧建設,基礎設施方面得到極大改善,只要有人住的地方,都做到了“三通”,通路通水通電,人口稍多的聚集地,路面還進行了硬化。
在一片綠色樹林中,那座白色的建築分外顯目。
極目遠眺,四下皆茫茫大山,此起彼伏的山峰,從地平線上冒出,像不甘寂寞的小孩,露出頭來,想看看這個新奇的世界。
終於到了目的地,劉主任的家。
與新房子並排的,還有一座老房子。
一座吊腳樓模樣的老房子,橫在靠裡的一側。
屋簷的地坪上,晾曬著一些菜梗模樣的東西,當下的年輕人可能不知道這是幹什麼用的。
老一輩在農村生活過的人對這此應是相當熟悉。
以前,很多農家都養了豬,養豬就要喂,那時可沒有飼料,常用餵豬東西,就是這玩意。
將紅薯藤從地裡扯來,切碎,曬乾,和米煮熟,成品就叫做豬潲,專門用來餵豬。
為了將紅薯藤切碎,也許有不少人一不小心,切到了手指,留下淡淡的疤痕和不那麼美好的回憶。
山坡上面,還有一座樓房,但似乎沒人居住。
從這座吊腳樓的做工來看,體現出主人的精心,想必花了不少功夫。牆是土牆,木是杉木,無一不是當地所有,就地取材。然而,牆面平整,上粉白灰,大體保持完好。木柱筆直,木條規整,歲月似乎沒在上面留下什麼痕跡。
站在吊腳樓的旁邊,向山外望。
從劉主任家再向山裡走,水泥路的盡頭,又有幾座建築。
站在山坡上的一個地方,正好可以看到山外。
山外依舊是山,山峰座座,如聚如簇,遠黛近墨,似仙人揮筆繪就,極目處,山際與天際融為一體,幾乎分不出你我。
路到此處,似乎已無路可尋,從地圖上看,還有一個村子叫楠木岐,是不是這個村子呢?
瓦房頂與樓房頂。
新樓房,樓頂還裝有一臺太陽能熱水器。
旁邊的老房子,大概沒人居住了,門前堆了一些木柴。
晾曬的被子。
柴房了修得有模有樣。
陽光下的棕樹葉。
聽得旁邊傳來幾雞鳴,能在此生活,相對於養在雞籠,那幾只也算是比較幸福的雞。生活幸福,想必雞肉也好吃。雞的有幸,是生在福地,雞的不幸,是最終逃不了被吃的命運。
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生物圈。
山裡人家,擁有一輛小車,也是稀鬆平常得很了。
紅珠巖,像似綠色海洋山裡,飄浮的一片樹葉,很小,卻又真實存在。它不為外人所知,只有走近觀察,才會發覺它的美麗。
也許是被景色所迷醉了罷,那天的我,被灌得五迷三道,是平生少有的一次大醉,弄不清今夕何夕,不知說了多少諢話胡話,回來吐得昏天黑地,一番搜腸刮肚之後,存貨已然無幾。
此處,只有蟲鳴鳥語,不聞車馬喧囂,彷彿是另一個世界。
然而,時代的發展,交通的完善,將山裡山外的時空距離大大地縮短。
山裡和山外,不都是在一個地球村嗎?
宇宙裡,地球孤獨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