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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經》睽卦,分背異化、和而不同、求同存異,才有多彩生活

睽卦的卦畫組合為兌下離上,傳統稱作火澤睽。《序卦》雲:“家道窮必乖,故受之以睽。睽者,乖也。”意為,家道困阻一定會出現離異,所以在講家道的家人卦後接著是睽卦。睽是乖異的意思。《雜卦》雲:“睽者,外也。”睽是向外離異。《說文》雲:“睽,目不相聽也。”“不相聽”就是不相從,“目不相聽”是一隻眼看東,一隻眼看西,也是離異的意思。總之,卦名的意思是離異、不合、乖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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睽卦是家人卦的覆卦,家人的卦畫倒過來就是睽。所以《序卦》說“家道窮”,“窮”是到了窮極而困阻不通。關於睽卦的卦變,彖辭提示說“柔進而上行,得中而應乎剛”,這隻能指六五,在中位的柔爻只有六五。六五這個柔爻如何“進而上行”?最直接的方式是中孚的六四升進到五位,中孚兩爻互換位置變睽。

《易經》睽卦,分背異化、和而不同、求同存異,才有多彩生活

【睽】

睽,小事吉。

【譯文】

睽卦,小事吉祥。

【原文】

彖日:曉,火動而上,澤動而下。二女同居,其志不同行。說而麗乎明,柔進而上行,得中而應乎剛。是以小事吉。天地睽而其事同也;男女曉而其志通也;萬物睽而其事類也。睽之時用大矣哉!

【譯文】

睽卦,火向上燃燒而動,澤向下浸潤而動。兩個女兒同住在一個家裡,心願不是向同一個婆家行走。喜悅地附麗於光明,柔順地向上行進,佔據中位又與剛健相應合,因此小事吉祥。天與地分開,但化育萬物的事相同;男女性體不同,但相互求愛的心願相通;萬物形態各異,但各有其相同的事類。睽卦的時勢功用太重大了!

【原文】

象曰:上火下澤,睽。君子以同而異。

【譯文】

火在上,澤在下,這就是睽卦。君子從中受到啟示,要同中有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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睽卦的主爻是六五,六五是柔爻,柔爻為小,從中孚變為睽卦,六五升進到全卦尊位,時勢雖乖異,六五卻有利,故言“小事吉”。從哲理上說,睽卦講的是異化。卦名的意思是異而不同,不合要分開。家人卦要合、要一致,睽卦與之相反。一家子,父母生了兒女,各自成家,要分出去,這是自然之理。看看動物的生活方式就能明白。雛鴿只要長成,母鴿就趕它離巢,讓它自己去成家。這裡沒有絲毫人為的成分,也沒有什麼鴿子主義,而是一種本性自然。哲學上講異化是對的,人不能違背自然。古代社會講四世同堂、五世同堂,這裡我們不論其好壞。《易經》能尖銳地看出異化,說明他對哲理的領悟沒有偏見。但人與其他動物的區別,在於人是一種社會動物,要團結合作,相互離異就不如精誠團結,所以卦辭的斷語是“小事吉”。所謂小事,只能是個人、個體的事,不是群體的大事、社會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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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睽,火動而上,澤動而下”,指的是睽卦由上卦離與下卦兌組成。離為火,火是向上燃燒;兌是澤,澤是向下滲透。一上一下背道而馳,越離越遠分開了。睽是相乖背而離異。換個角度從上下卦卦象的組合上解釋睽卦。“二女同居,其志不同行”,指的是上卦離為中女,下卦兌為少女,中女、少女同居一卦,如同住在孃家的兩個女兒,中女愛上了王家的小夥子,少女愛上了李家的小夥子,心願不同,必然要分開,不能同行,這就是異化。“小事吉”。“說而麗乎明”,指下卦兌的特性是喜悅,上卦離的特性是附麗,是光明,上下卦組合在一起是喜悅地依附於光明,所以“小事吉”。“柔進而上行,得中而應乎剛”,指睽卦從中孚變化而來,是中孚的柔爻六四升進到五位,得到上卦中位,又與下卦的剛爻九二正應。五位為尊,又有應援,所以吉;柔爻為小,故為“小事吉”。取義是說,能柔順地前進,又上進到適中的地位,還有剛健之人作應援,雖處離異之世,做小事還是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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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自然現象推演異而同的哲理。“天地睽而其事同也;男女睽而其志通也;萬物睽而其事類也”,是說天在上、地在下,上下懸隔,這是上下離異,但天氣要下來,地氣要上去,天地二氣交通,天生地成,要共同化生萬物,這是有異才有同。男女性別不同這是離異,但男的要找女的為妻,女的要找男的為夫,男女相愛的心願相通。男女結合,人類的生命才得以延續,所謂“男女構精,萬物化生”。這又是有分才有合,有異才有同。宇宙萬物千相百態,各自不同,用現代的話說,世界上甚至沒有絕對相同的兩片樹葉,這是異。但“方以類聚,物以群分”,再特別的東西也有它各自的類別,這又是同。異而同是世界的本來面貌,所以要求同存異。

《易經》睽卦,分背異化、和而不同、求同存異,才有多彩生活

“睽之時用大矣哉”中,“時”是時勢,“用”是功用。睽卦是乖異,時勢不好,但異有異的作用,同異是辯證統一。有異才會有同,因同才有異,兩考相互依存,同異互根,從這個意義上講異是同的起點,是同之母,異的時勢有它特殊的功用,所以要特別強調一下睽的時勢作用是非常重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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彖辭一般是在人們不易看出其中的道理時才講“大矣哉”,每一個“大矣哉”的背後都有其深刻的哲理。這裡強調的是異的用途。舉些例子說,五色不同,畫家可用不同的五色畫出統一華美的畫卷;五音不同,演奏家可以用不同的五音奏出協調優美的樂章;五味不同,高明的廚師可以用不同的五味烹製出可口的菜餚;人的性格不同,君子可以用它組成大同文明的社會。如果五色相同、五音相同、五味相同,那就沒有藝術可言;人與人完全相同,也就沒有五彩繽紛的社會。這就是睽的時勢功用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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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辭說“上火下澤,聯”,也是講聯的上下卦象組合。上火下澤是離異,君子看到這種離異現象,要學會“同而異”的道理。這就是“君子以同而異”。象辭講“異而同”,象辭講“同而異”,這就是辯證法。宇宙的本然狀態就是同中有異、異中有同,君子就要效法這種本然狀態,不要一刀切,允許有不同。絕對地同就違背天地之道。從社會意義上講,“同而異”是君子的領導藝術。社會上各色人才極不相同,各有各的用處,君子是要把這些不同的人組織成一個統一文明的社會,而不是強求人人都一樣。如果各種人才格格不入,社會要離異;如果人人都一樣,那就更糟。比如每個人都是偉大的軍事家,那麼誰來種地,誰來織布?那就只好缺衣少食地天天打仗,君子是要把“不同”組織出統一協調的“同”來,而不是要強求一律,這就是“同而異”。總之,睽卦講同異,結合睽卦主要是講異化,但要辯證地去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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