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祥寧

圖：來自網路

我們腳下的每一步路，都沒有捷徑可走。

最近看到了一則野外徒手攀巖的小影片，看著攀巖者閃轉騰挪、靈活進退，心裡有些慼慼然，是發自內心的恐懼。這是因為我曾經也嘗試過攀巖，而且差點釀成大錯。

那年自己也就十歲，暑假期間，爸媽把我和姐姐接到了他們打工的城市——小浪底水利樞紐工程工地。生在平原長在平原的我和姐姐，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到了山丘，住進了窯洞，一切都挺新奇的。

可是那幾天新鮮勁一過，就覺著沒什麼意思了。因為我們住在一個小山窩裡，每天面對的都是同一波人——建築師傅們。好的一面是不會孤單，身邊一直有人玩。

娛樂專案有一臺錄音機，用來聽聽音樂，電視機沒有，這對還是孩子的我，真的是個煎熬。另外還有象棋，還有手柄遊戲機，還有故事會，最重要的是能和爸爸媽媽在一起。

現在去想，當時的生活還挺愜意的。小山溝裡，山清水秀，瓜果飄香，住著窯洞，吃著大鍋飯，每天聽聽音樂，下下棋看看書，還真有種隱士的灑脫。可當時自己那狗都嫌棄的年齡，哪有這份逸緻，每天儘可能地想著玩好。

最熱衷的就是進山玩耍了，山裡有山棗樹，柿子樹，核桃樹等各種花草樹木，鬱鬱蔥蔥的，很是茂密，遮天蔽日的，大夏天在裡面真的非常清爽，鳥語花香，相得益彰，如果再遇上眼山泉水，那真的是“透心涼、心飛揚”！

記得常帶我進山的是遠房的一位表叔，當年的他也還是一個大男孩，十七八歲，我倆能玩到一塊去。雖然他休息的時候不多，但每次我們都會在一起。就算他上夜班，白天睡醒，我也會去找他玩一會。

印象最深的就是那次想抄近路，從近乎垂直的石頭壁上，一點點往下爬的時候，他差點就摔了下去。

那天他夜班轉白班，有一整天空檔期，我倆吃完午飯，一嘀咕就出門上山了，也沒什麼事，就是想轉轉。我倆一口氣走了兩個多小時，嘻嘻哈哈挺開心的。回去時，走了另外一條路，表叔帶的路，我是第一次。

不覺間，我們走到了一石頭峭壁上方，不是很高，四五米的樣子，可卻是非常光滑陡峭，下面是黃河淺灘，還看到有小魚游來游去。土山林立的群峰中，這個小石頭壁有些突兀。

表叔看了看，突發奇想地說：“咱爬下去吧，看著挺好玩的。望山跑死馬，咱要轉這一圈，不知道要走多遠呢。”我也看了看那石頭山，雖然有點嚇人，但也不是沒有著力點。沒想太多就答應了，喜歡冒險嘛。

一開始挺順當的，腳下踩的，手裡抓的，都挺牢穩的。就在下到一半，還有兩米多高的時候，表叔“嗷”地喊了一嗓子，就“嗤嗤啦啦”滑下去了。

原來是天長日久的風化，石頭有了鬆動脫落，表叔一腳上去，承重過大，他就滑了下去。幸好不是太高，幸好是貼著石壁滑了下來，不然真的悲催了。不過這也傷了一大片面板，肚子上腿上都有。

說真的，我和表叔當時沒覺著怎麼樣，不過後來想想，尤其是我高空墜落，受傷癱瘓後，極度恐高，再想起來會有些驚魂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