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年忠孝日記
——這是一個八歲寫日記的人
日記人:王春來
日記整理人:雪揚
一本“孟母”教子的日記。
一本被譽為當代“孝經”的史詩。
一本記錄忠孝男兒成長的奇書。
一本慈孝傳承的家書。
187、久病床前——危險來臨
1999年6月21 日 霧
明天就是夏至了,天好熱。週一早晨上班前,我習慣性的給母親測血壓。這麼多年我一直堅持這樣做,同學的母親就是因為血壓高,沒有及時檢查去世的。同學說當時母親頭暈,沒人在意,幾個小時後就離開了人世間。醫生遺憾地說,如果家人知道她有高血壓,及時採取措施就不會出現這麼大的事。
此刻,我連測幾次母親的高壓都是75,低壓不到30……我慌了,母親卻平靜地說不要緊。
母親讓我趕快去上班,我說不行。
馬上請假送母親去了醫院,大夫不信我測量的血壓,說:“血壓如果真的這麼底,人早休克了。”
可是事實是幾個大夫、護士輪流測量的結果都和我測量的結果一樣,大夫這才停止了對我的懷疑。
晚上,母親全身難受。
白天母親已經打了5瓶吊針,其中有3瓶是500毫升的大瓶子,卻始終沒一點尿,母親越來越難受。
請來值班大夫,大夫按一下肚子說:“沒事,明天再說。”
一小時後,母親更加難受,我又請大夫,那位年輕的大夫有些不耐煩,來病床旁看了一眼就說:“沒事,再觀察觀察。”
我只好提醒說:“病人今天沒排尿。”大夫說:“檢查過了,肚子不硬,說明尿並不多。”
大夫回到值班室就插上門睡了,再也請不動了。
半夜12點了,我如坐針氈,只好請護士想辦法,護士說她不能擅自治療,而她看了母親的狀況後,也擔心地去請大夫。
大夫沒開門,在屋裡說:“沒事,明天再說。”
護士焦急卻也無可奈何。
看母親越來越痛苦的臉,我果斷地對護士說:“請給病人插導尿管。”
護士說:“我不能擅自治療。”
我說:“如果你沒有辦法,就按我的判斷做,你治療吧,一切後果我承擔,我簽字畫押。”
護士還是不敢做主,又要請示大夫。我急了,我判斷母親這樣下去很危險,根本活不到明天,我身上一陣陣冒冷汗,不顧一切地說:“你治療吧,一切後果我承擔,我簽字畫押!”
護士還在猶豫,我急了,說:“你必須治療,除非你有其他方法處置。”
護士無奈地說:“這可是你叫治療的,不是我擅自治療的。”
我說:“對,是我強求你的。我只有一點要求,多用些藥膏,小心點就行了,還有,要快。”護士治療後,一下子匯出小半盆尿液,母親臉上慢慢有了血色,很快入睡了。媽媽得救了,護士笑了,笑著笑著就哭了。我對護士說了聲:“謝謝,對不起。”
我鬆了一口氣,癱坐在凳子上,靠著病床也睡著了。
第二天,孫主任查房時,我建議表揚值班護士,不要追究值班大夫的問題,值班大夫肯定屬於臨床醫術問題。
孫主任讚賞說:“你是用心的大孝子,幸虧你在這裡。”(本集完)
後記:世間只有兩種人不會犯錯誤:一個是死人,一個是剛出生的人。醫生也會犯錯誤,或者說出現醫療問題怪醫生毫無價值。既然明白醫生的失誤悠關父母的生命,兒女就應該成為自己父母生命的防線。
21年後我的孩子問:“爸,為什麼說兒女是父母生命的最後防線?”我對孩子說:“咱以當年你奶奶的情況為例,如果不是爸爸的用心,你奶奶那天夜裡可能活不到天亮;那天夜裡如果不是爸爸的角色,護士絕對不敢治療。你想,換個人能簽名嗎?別人無法做主,所以兒女是父母生命的最後一道防線。”
作者/王春來 編輯/昕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