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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有德圍困萊州時的附郭知縣洪恩炤,後來官至布政使

在清代的官場上,曾流行這樣一句諺語:“前生不善,今生知縣;前生作惡,知縣附郭;惡貫滿盈,附郭省城。”

這句話在乾嘉道時期文士梁章鉅的《歸田瑣記》中有所記載,在後來二月河的小說中也有引用。

它的含義翻譯成現代語言來說,就是:“基層不好乾,尤其是省市駐地的基層,更不好乾。”

孔有德圍困萊州時的附郭知縣洪恩炤,後來官至布政使

當然,時代不同,基層的含義也不同。如今的縣,只能勉強算作基層,因為畢竟下面還有鄉鎮等區劃。而在“皇權不下縣”的古代,知縣無疑是屬於基層官員。

清代之所以會有“前生作惡,知縣附郭”的說法,是因為附郭縣的知縣實在不是個好差事。

所謂“附郭”,即不同級別的行政單位同駐一城的情形。在清代省府(州)縣的區劃體系下,附郭縣一般指的是府駐地縣,少數還包括省駐地縣。比如,蓬萊為登州府之附郭縣,掖縣為萊州府之附郭縣,而歷城縣既是濟南府駐地,同時也是山東省城之所在,即所謂的“省城附郭”。

從上面的解釋不難看出,附郭知縣不好乾的原因很簡單,就是“廟小菩薩多”。在眾多上司的眼皮子底下工作,知縣的壓力可想而知,每辦一事,都要考慮多方態度,很少有自己施展的空間。同時,上司多也意味著需要打點的關係多,古代經濟不夠發達,一個縣的可支配財力有限,不少知縣都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逢年過節,迎來送往,常常疲於奔命。

此外,在政績方面,如有功勞,風頭顯然要歸上司。久而久之,知府、知縣雖然同駐一城,但人們很容易產生“只識知府,不聞有知縣”的感覺。

孔有德圍困萊州時的附郭知縣洪恩炤,後來官至布政使

在膠東歷史上,就曾出現過類似的情況。關於明末萊州保衛戰(孔有德叛軍圍攻萊州城半年之久)的史料介紹,大部分對萊州知府朱萬年濃墨重筆,而卻對時任的掖縣知縣介紹不多。這其中,固然有朱萬年壯烈殉國的特殊因素,但多少也能體現出“附郭知縣”不易出名的道理。

此前,筆者也說不上時任掖縣知縣姓甚名誰,直到前幾天詳細查閱《掖縣誌》方才知曉,這位“幕後英雄”名字叫做洪恩炤,是河南息縣人。

關於洪恩炤的生平,清代《掖縣誌》記載道:

“洪恩炤,字玉笥,息縣人。事繼母以孝聞。崇禎戊辰第進士,授掖令。……值孔叛反戈,制城守具,輔太守朱萬年營調,罄竭血誠,洎朱殉難,復與同知寇化、通判任棟協心固守,城卒以完。論功擢兵垣,累官浙江布政使。”

不過,參照清代《息縣誌》的內容,《掖縣誌》似是將洪恩炤的號誤作為字。《息縣誌》載:“洪恩炤,字君明,號玉□(缺字,模糊不好辨認,可能就是掖縣誌中的笥)。”

洪氏應為明末當地之望族,在洪恩炤之外,《息縣誌》中還有洪恩炳、洪恩煜等恩字輩火字旁洪姓人為官的記載。

洪恩炤在崇禎元年考取第三甲進士,之後得到了外放任縣令的機會。而他上任的地點,即萊州府的附郭縣掖縣。

孔有德圍困萊州時的附郭知縣洪恩炤,後來官至布政使

在孔有德叛亂(崇禎四年底爆發,五年初開始圍困萊州)之前的時間裡,掖縣任上的洪恩炤並無太多事蹟可言。《掖縣誌》說他“課士有雅鑑”,看來不少精力都投在了教育上。

而到了崇禎五年,孔有德叛軍兵臨城下,禦敵成為萊州的當務之急。戰況激烈時,山東、登萊兩巡撫同時駐紮在城中,再加上原有的萊州府、掖縣兩級機構,不大的城中,擠滿了文武官吏。

在這種情況下,洪恩炤並沒有手腳慌亂,而是很好的履行了附郭知縣的責任。正如《掖縣誌》所言:“制城守具,輔太守朱萬年營調,罄竭血誠,洎朱殉難,復與同知寇化、通判任棟協心固守,城卒以完。”萊州城堅守半年而不破,之後隨著明朝援軍的到來,最終得以解圍。

平叛之後,明廷論功行賞。在戰爭中殉難的萊州知府朱萬年,得到了卹典哀榮,而表現優異的洪恩炤,也被加官進爵。

孔有德圍困萊州時的附郭知縣洪恩炤,後來官至布政使

關於他離任掖縣之後的仕途經歷,《掖縣誌》記載不多,而《息縣誌》記載較詳(按照古代的名人分類,洪恩炤於掖縣可謂名宦,於息縣可謂鄉賢,故兩地縣誌對他都有記載)。從掖縣知縣的任上,洪恩炤被重新提拔進京,擔任兵部給事中,後歷任刑部、禮部,期間曾外派主持山東鄉試、提督閩浙軍餉。後來,官職又升遷為山東右參政、雷廉兵備道、浙江左布政使(在此任上以疾致仕)。

在明代,督撫尚未成為定製,三司為地方要職。做到一省布政使的洪恩炤,在明清兩代曾擔任掖縣知縣的人當中,也算是仕途高度相對不錯的一個了。(本文作者:耳左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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