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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齋志異》:跳望鄉臺,沒用還滿滿佔有慾的男人,讓人無語

新城人耿十八,病入膏肓,病床前拉著妻子的手問:“我死了以後,你是改嫁還是守寡?”妻子默然不語,耿十八又道:“我恐怕不能再與你相伴,改嫁也是人之常情,趁我還有口氣在,不妨把話挑明,也讓我了卻一樁心事!”妻子一聽,神色悽然,說道:“家徒四壁,活不下去!那我改嫁!”

耿十八一聽,氣不打一處來,指著妻子的鼻子罵道:“你的心可真狠呀!”一口氣沒緩過來,一命嗚呼。

耿十八隻覺身子一輕,就出了門,見門口停著十幾輛車,每輛車頭貼一張方紙,上面寫著10個名字,正對應車上坐著10個人。押車的人見他出來了,就大聲催促他快上車,耿十八看到寫有自己名字的車,就迷迷糊糊上了車,車上原本已經坐了9個人,等他上車湊齊10個人,車子就啟動了。

車子剛啟動,好似經過一團迷霧,就轉換了地方,依然霧濛濛看不真切。車上有一老人說,這是到了“思鄉地”了,耿十八一驚,才知道自己已不在人世。眾人眼神茫茫望前方,耿十八想起家裡八十歲老母沒人照顧,妻子又要改嫁,不由傷心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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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他掉淚呢,押車的人又開始催促,眾人一起上了車,只聽著小車吱吱呀呀的趕路聲,也不知走了多久,隱約看到前方豎著幾座高臺,高有數丈,高臺下已經聚集了不少人,都是衣衫襤褸,有的還帶著枷鎖,有人用鞭子趕著向高臺去。

耿十八也被催著往高臺上走,攀登了無數臺階,終於到了高臺上,從高臺遠眺能看到自己家的房屋,破敗石房,青苔暗長,就是看不清屋內情形,好像眼前瀰漫一層水汽。耿十八知道這就是所謂的“望鄉臺”了,一思再望,人事兩茫茫。

正思想間,有人拍他的肩膀,回頭一看,一個身穿短衣的漢子,自稱是東海匠人,說看他傷心,可是還有未了之事?耿十八就把妻子要改嫁,母親無人照顧的事情跟那漢子說了。那漢子就慫恿他跳臺逃走,耿十八膽小,一是怕臺高危險,二又怕鬼差抓人,正猶豫間,匠人讓他按照自己的樣子來,保其平安。

說完後退兩步,便縱身跳了下去,耿十八壯著膽子,閉上眼,也隨他跳下,果然有驚無險,安然落地。二人跳到了高臺背面一側,耿十八看到來時乘坐的車還停在那裡,押車的人卻不見了,又想起車頭的方紙上有自己的名字,就偷偷跑過去,用手指沾點唾沫把名字塗抹了,這才跟著匠人朝著來路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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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撒丫子跑得那叫個快,口乾舌燥也不敢歇腳,不知跑了多久才到家。耿十八進屋看到自己躺在床上,老孃、老婆圍著哭泣,還沒等他呼叫,感覺身子一股力往床上牽引,忽然合二為一,一下子從床上驚醒,坐了起來,感覺筋疲力竭,喉頭冒火,就喊著要喝水。

他這猛然一起,形如詐屍,耿母和妻子差點嚇背過氣去,看他一直嚷著要喝水,緩了好一陣才去打水取來給他,耿十八一口氣足足喝下去一小桶,這才感覺腹部舒坦點。喝完水猛一下坐起,朝門外又是磕頭,又是作揖,折騰了一會才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不動了。

一家人誰經歷過這種怪異事情,驚嚇之餘悄悄圍攏過來,看著耿十八,見他眼睛轉動,這才相信他確實是活過來了。耿十八又歇了一會兒才斷斷續續將事情的原委跟家人說明,大家都奇怪他為何一下子喝那麼多水,他說半桶是他喝的,半桶是匠人喝的,他磕頭又作揖是跟匠人告別。

在妻子的精心照顧下,不到半個月,耿十八就康復了,而且因禍得福,病也痊癒了。說起妻子改嫁的事兒,聽老孃說,咱們本就家貧,妻子又素來賢惠,何必糾結於一時激烈言辭?耿十八也後悔不迭,後悔當初不該說那樣的話,妻子改嫁本就是人之常情,愛一個人不就是讓她過得更幸福才好麼?雖說是“花開堪折直須折”,但是也要“無力護花任其開”才好!

經此一事,耿十八夫妻更是恩愛,不經非常事,難享非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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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聊齋志異》中的小故事,故事雖短,耿十八之流卻不只於新城,放眼望去,哪裡沒有?愛情不是佔有,更不是把一個鎖在身邊的藉口,所有的冠冕堂皇,都是自私自利在特定事情上表露出來的真實現象。

耿十八雖以孝得活,但心胸狹窄又佔有慾強,實在是不足取。而千古以來文人的道德潔癖都純潔於小女子身上,使多少女子一生孤苦,難享人間溫情?耿十八家徒四壁,還要讓妻子為其守寡,真是沒用的男人,還滿滿的佔有慾,只能徒增笑柄,枉為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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