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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朗核問題】伊朗提高鈾濃縮濃度,但卻決定將鈾濃縮濃度提升60%

【伊朗核問題】伊朗提高鈾濃縮濃度,但卻決定將鈾濃縮濃度提升60%

【伊朗核問題】伊朗提高鈾濃縮濃度,但卻決定將鈾濃縮濃度提升60%

【伊朗核問題】伊朗提高鈾濃縮濃度,但卻決定將鈾濃縮濃度提升60%

4月15日,新一輪有關伊朗核問題的間接會談在維也納重啟,但於此同時,伊朗卻作出了將鈾濃縮濃度提升至60%的公開決定。

從伊朗核協定到間接會談

自內賈德(Mahmoud Ahmadinejad)時代伊朗高調公佈核計劃後,國際社會一直試圖用外交、和平手段解決伊朗核危機。2013年11月,伊朗和“5+1”國家(“五常”加德國)達成翌年1月20日生效的日內瓦《伊朗核問題臨時協議》(Geneva interim agreement on theIranian nuclear program),規定在20個月內就達成解決伊朗核問題全面協議展開談判。2015年7月14日,伊朗和“5+1”在維也納達成俗稱“伊朗核協議”的《聯合全面行動計劃》(JCPOA),規定伊朗交出全部中等純度和98%低純度濃縮鈾,交出約2/3離心機,未來15年內將鈾濃縮上限限制在3。67%,限制未來10年核心活動於納坦茲一地,限制離心機能力,接受國際原子能機構(IAEA)定期檢查。作為回報,當伊朗切實遵守協議各項義務時,國際社會解除對伊朗制裁。

該協議2015年10月18日正式透過,2016年1月16日實施。透過該協議,國際社會減少了對伊朗發展核武器的疑慮,緩和了地緣政治緊張局勢,而伊朗得到了打破國際封鎖、制裁和禁運,改善國內經濟、民生困境的喘息之機,其和平利用核能的主權國家權益也得到了原則上的保證。在伊朗核協議正常運作時期,IAEA幾次定期核查、抽查都作出“協議被大體遵守”的結論,除以色列、沙特兩個伊朗地緣政治死敵外,各方也普遍給出積極評價。

但這一短暫平衡被特朗普(Donald Trump)在美國上臺所打破:特朗普早在2016年選戰期間就揚言“一旦當選要讓美國退出伊朗核協定”,當選後他極力鍛造美國-以色列-沙特的“中東鐵三角”,並將伊朗視作美國在中東的頭號假想敵。2018年5月8日,美國單方面宣佈停止履約,隨後恢復甚至強化了對伊單邊制裁。作為報復,伊朗自2019年5月8日起逐步停止履約,先後在“第二核設施”和“新增離心機”等環節突破協議限制。

2020年1月3日,美國以“支援恐怖主義”為由,在伊拉克巴格達國際機場附近刺殺伊朗革命衛隊將領蘇萊曼尼(Qasem Soleimani),導致伊朗在兩天後宣佈“完全不受核協定義務限制”。

拜登(Joe Biden)上臺後,美伊間圍繞伊朗核協定的緊張關係並未趨於緩和,美方一再發出“不排除任何選項”的威脅,而伊朗則在2021年1月宣佈將濃縮鈾上限提升至20%,4月15日又宣佈提升至60%,不僅完全突破核協定限制,也大幅度接近武器級門檻。2月23日,伊朗宣佈停止自願履行《不擴散核武器條約》附加議定書。

但“秀肌肉”僅是圍繞伊朗核問題外交博弈的一個側面,美伊雙方事實上都在謀求“極限施壓”,以爭取對本方最有利的談判態勢和結果。4月2日,相關各方宣佈,美伊均同意在6日開始維也納“間接會談”,形式為中、俄、英、法、德分別和伊朗、美國進行會談,以尋求恢復伊朗核協定的途徑和條件。

自6日至今,維也納和伊朗核問題再次成為國際關注焦點。從積極方面看,“間接會談”並未破裂,新一輪會談業已開始;從消極方面看,美伊雙方豈止“各說各話”,有時甚至不免要懷疑,它們究竟是來“談和”的,還是來拆臺的。

美伊各有難言之隱

拜登自去年選戰期間開始,就不止一次表示一旦當選,將努力恢復伊朗核協定的有效性。自退出核協定、激化美伊矛盾以來,美國不僅未能如特朗普此前所保證的,透過此舉“迫使伊朗接受更嚴厲的核協議條款”,並給中東局勢降溫,相反導致美在中東利益受到伊朗及其代理人更大威脅,伊朗也並未接受任何“城下之盟”,反倒和美國“主要對手”走得更近。不論從策略、利益,還是從“反特朗普”層面考慮,他都需要至少在形式上恢復伊朗核協定談判,或乾脆說,恢復美國-伊朗“在談”的形式。

但拜登政府構成複雜,在許多內外政策上表現出“精神分裂”的“症狀”,即一方面希望恢復因特朗普不斷“極限施壓佔便宜”而破壞的國際關係,另一方面,又期待保住特朗普不惜破壞國際關係而佔到的各種便宜。美國和伊朗是宿敵,不論官方、民間,互不信任的情緒都根深蒂固,拜登如果在爭取重啟伊朗核協定方面走得太遠、太積極,很容易被共和黨人、特朗普支持者、極端親以色列遊說集團等扣上“妥協投降”、“背叛美國利益”等大帽子,卻又未必能獲得值得為此冒險和犧牲的重大回報。

伊朗同樣進退兩難。

一方面,長期制裁、禁運、封鎖和國際孤立,已嚴重影響伊朗經濟、社會和民生髮展、穩定,國內動盪加劇,地區冒險也往往得不償失,打破國際孤立、制裁狀態,回到伊朗核協定生效階段態勢,符合其核心戰略利益需要;另一方面,蘇萊曼尼事件、剛剛在4月11日發生的,疑似以色列特工所為的納坦茲核設施駭客破壞事件等,在伊朗強硬派中成功激起更高漲反美情緒,要求“復仇”、“強硬”的壓力始終高漲。4月11日,就在兩輪“間接會談”舉行間隙,強硬派佔多數的伊朗議會高調透過指控總統魯哈尼(Hassan Rouhani)“蔑視本國法律”的決議,全部235名參加投票議員中,投贊成票的多達190人。伊朗6月將舉行總統大選,已任滿兩屆的魯哈尼行將卸任,儘管他始終強調“對恢復核協定效力持積極態度”,強調“伊朗和平利用核能的承諾不變”,但一旦他任滿走人,一切都將變得更加叵測。

雙方要價南轅北轍

儘管歐盟方面首席協調員莫拉(Enrique Mora)稱,維也納間接會談“積極因素很多”,兩個專家小組也“盡責盡力”,強調“明確目標是恢復到全面、有效執行伊朗核協議”,但美國、伊朗兩個關鍵參與者的要價卻南轅北轍。

美國自拜登以下繼續維持著“雲山霧罩”的外交風格,但有一點是明確的,他們試圖僅僅解除部分恢復和新增的制裁條款,卻希望伊朗接受較協議文字更多的限制。

而伊朗方面的底線一如其首席核談判代表阿拉格希(Abbas Araqchi),就是“一切復原”,即美國取消2018年5月8日以來所有恢復、新增制裁條款,伊朗則恢復履行核協定所規定的義務。

儘管伊朗履約誠意一直受到一些國家質疑,但核協議生效期間它的確作出了較好的履約表現,核協議危機從根源上,是特朗普單邊“退群”所引發的,伊朗方面在目前態勢下很難退讓,且他們也有理由擔心,此次一旦退卻,美國及其盟友會否得寸進尺,在今後一而再、再而三重施“極限施壓”故伎,令伊朗從此再無寧日。

而美國方面,阻力不僅來自拜登團隊和國內朝野,也來自以色列、沙特及其“小兄弟”阿聯酋。近日沙特駐美國大使麗瑪。班達爾(Reemabint Bandar)公主、阿聯酋駐美國大使奧泰巴(Yousef al-Otaiba)均公開表示,美國應尋求透過維也納“間接會談”,堵塞伊朗核協議的“漏洞”——很顯然,美國如照此辦理,“間接會談”幾乎不可能有所收穫。

至於以色列,則是根本不希望任何和伊朗有關的談判、協議和妥協,近期他們又是襲擊伊朗船隻,又是疑似對伊朗核設施搞“駭客攻擊”,蓄意給“間接會談”攪局添堵的意圖昭然若揭。儘管11月4日美國國防部長奧斯汀(Lloyd Austin)抵以協調,但也並未協調出個子醜寅卯來。

在複雜的國際政治和地緣政治舞臺,“大力”在很多時候並不能出奇跡,儘管客觀形勢更險惡,但無論從任何角度看,伊朗在核協議問題上都只能退到“恢復協議原狀”為止,美國如果一意堅持“第一大國不走空”,硬要堅持“只解除部分新增制裁,卻換取更多對伊限制”,“間接會談”也好,直接會談也罷,都註定難有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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