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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煬帝原本是可以避免死於江都之變的,但他表示:自己已經活膩了

隋煬帝原本是可以避免死於江都之變的,但他表示:自己已經活膩了

我們都知道,一代暴君隋煬帝是死於“江都之變”中的。

這場兵變,隋煬帝原本是完全可以避免的。

即使兵變已經發生,隋煬帝原本也是可以避免一死、繼續苟活一時的。

但是,隋煬帝自己放棄了,他表示,自己已經活膩了,只求早死。

我們來看“江都之變”發生的全過程。

隋煬帝生性喜歡折騰,一生東遊西蕩,居無定所。

他在位期間,年年出巡,曾三遊揚州,兩巡塞北,一遊河右,三至涿郡,還在長安、洛陽間頻繁往返。而且,每次出遊,都興師動眾,搞得山河震動,惟恐天下人不知,沿途遍造離宮、行宮,勞民傷財,百姓號哭於途。

三徵高句麗之後,國家已經民窮財盡,天下沸反盈天,農民起義軍風起雲湧,隋煬帝還是充耳不聞,興致勃勃地從東都去江都遊玩。

隋煬帝是從大業十二年(616年)七月離開東都的,他棄守京都長安和東都洛陽,使得這兩處政治中樞在短短几個月之後就分別遭到了瓦崗梟雄李密和李淵的圍攻。

種種跡象表明,隋煬帝在最後一次遊江都時,已經幾分破缺罐子亂摔的意味了。

隋煬帝曾在大業九年(613年)招募大批關中勇士組建成驍果軍。這些驍果軍由虎賁郎將司馬德戡統領,屯於江都東城。將士們聽說瓦崗軍已進逼東都,而煬帝無意西歸,思家心切,紛紛逃亡。

對於這種局面,最好的決擇,就是利用將士思歸的心理,揮師向西,回師長安。

但是,隋煬帝對京師長安不感興趣,他命江都通守王世充挑選江淮民間美女充實後宮,每日酒色取樂,只想永遠沉醉於江都的煙花美景之中。

隋煬帝原本是可以避免死於江都之變的,但他表示:自己已經活膩了

為了阻止驍果將士逃亡,隋煬帝問計於裴矩。

裴矩惴摩上意,討好地回答說:“非有配偶,難以久處,請聽軍士於此納室。”

隋煬帝一聽,哈哈大笑,悉召江都境內寡婦、處女集宮下,恣將士所取。

隋煬帝在開皇十年(590年)曾奉命到江南任揚州總管,負責平定江南高智慧的叛亂。在江南,他學江南方言,娶江南妻子,徹底愛上了江南。

他以為,自己替驍果將士娶了江南妻子,那麼驍果將士也會像自己一樣,徹底愛上江南,軍心穩固。

他沒有想到,自己是個奇葩、另類,不同於一般人。

對一般人而言,梁園再好,也不是久戀的家。

逃亡的驍果將士還是接二連三,連續不斷。

甚至,即使參與逃亡的郎將竇賢被殺,還是阻止不了將士西歸的決心,他們前赴後繼,堅定逃亡。

統領驍果軍的虎賁郎司馬德勘為此異常擔心。

司馬德勘是一個從草根中崛起的朝廷新貴。

雖說他的父親司馬元謙曾任北周都督,但很早就死了,以至於他成年後不得不以殺豬屠狗為業,養家餬口。

司馬德勘在隋文帝開皇中年投軍為侍官,漸升至大都督,後來跟隨楊素討漢中王楊諒,因功授儀同三司。

大業八年(612年),他跟從隋煬帝討遼左高句麗,得到了隋煬帝的賞識,進位正議大夫,遷武賁郎將。

面對驍果將士不斷流失的現象,司馬德戡憂心忡忡,與平時要好的虎賁郎將元禮、直裴虔通商量,說:“今驍果人人慾亡,我欲言之,恐先事受誅;不言,於後事發,亦不免族滅,奈何?又聞關內淪沒,我輩家屬皆在西,能無此慮乎!”

元、裴二人都慌了神,問:“然則計將安出?”

司馬德戡撓了撓頭皮,說:“驍果若亡,不若與之俱去。”

元、裴二人一齊豎起拇指,稱:“善!”

於是,大家相互聯絡,內史舍人元敏、虎牙郎將趙行樞、鷹揚郎將孟秉、符璽郎牛方裕、直長許弘仁、薛世良、城門郎唐奉義、醫正張愷、勳侍楊士覽等人都參與同謀,日夜相結約,在大庭廣眾之下公開策劃逃跑的路線,毫無顧忌。

隋煬帝原本是可以避免死於江都之變的,但他表示:自己已經活膩了

驍果軍統領都已經準備逃亡了,隋煬帝還是渾渾噩噩,荒淫無度。

他在江都宮中擁有一百多間房,每間擺設都極盡豪華,內住美女。

煬帝每天就以一房的美女作主人,以天天作客、天天做新郎。

煬帝指定由江都郡丞趙元楷負責供應美酒飲食,他與蕭後以及寵幸的美女宴會不斷,杯不離口,從姬千餘人亦常醉。

不過,煬帝似乎也覺察到了末日將至,他退朝則幅巾短衣,策杖步遊,遍歷臺館,非夜不止,汲汲顧景,唯恐不足。

隋煬帝原本是可以避免死於江都之變的,但他表示:自己已經活膩了

他還用學得不倫不類的江南語對妻子蕭後:“外間大有人圖儂,然儂不失為長城公,卿不失為沈後,且共樂飲耳!”

有時沉醉迷亂,又引鏡自照,顧謂蕭後尖聲高叫:“好頭頸,誰當斫之!”

蕭後受驚,問其故。

煬帝非常灑脫地笑著說:“貴賤苦樂,更迭為之,亦復何傷!”

煬帝為了顯示自己永駐於江南的決心,還想把國都遷到離江都不遠的丹陽。

門下錄事衡水李桐客勸阻說:“江東卑溼,土地險狹,內奉萬乘,外給三軍,民不堪命,亦恐終散亂耳。”

但是眾公卿阿諛上意,說:“江東之民望幸已久,陛下過江,撫而臨之,此大禹之事也。”

煬帝喜上眉梢,下令修建丹陽宮,準備遷都丹陽。

司馬德戡等人的逃跑計劃越來越明目張膽,越來越肆無忌憚,很多人都知道了。

有一個宮女耳聞了此事,向蕭後稟報說:“外間人人慾反。”

蕭後深諳煬帝的性格,知道自己的夫君是喜聞喜而惡聞憂,基本是誰上報壞訊息誰倒黴,她自己不敢上報,惡毒地指使宮女說:“任汝奏之。”

宮女不知其奸,傻乎乎地把這壞訊息上報給了煬帝。

果然,煬帝以宮女“造謠惑眾、擾亂軍心”為由,將她斬首示眾。

蕭後摸了摸自己光滑潔白的頸脖,心有餘悸,又有些悻悻然地說:“天下事一朝至此,無可救者,何用言之,徒令帝憂耳!”

隋煬帝原本是可以避免死於江都之變的,但他表示:自己已經活膩了

參與策劃逃跑計劃的虎牙郎將趙行樞、勳侍楊士覽二人與將作少監宇文智及是好朋友,楊士覽還審宇文智及的外甥,二人把逃跑計劃告訴了宇文智及,說司馬德戡等人定於三月月圓那天晚上結伴西逃。

惟恐天下不亂的宇文智及大喜,他推出了一個更為龐大的計劃,說:“主上雖無道,威令尚行,卿等亡去,正如竇賢取死耳。今天實喪隋,英雄並起,同心叛者已數萬人,因行大事,此帝王之業也。”

趙行樞、楊士覽聽了宇文智及的話,內心怦怦直跳,卻深感字字在理,趕緊回去與司馬德戡等人細商。

司馬德戡等人完全同意宇文智及的意見,鄭重邀請宇文智及加入自己的團體,重新籌劃大事。

宇文智及認為,自己的兄長宇文化及為右屯衛將軍,位高權重,堪當起事首領。

大家一致舉手表決透過。

宇文智及回家把好訊息告訴了兄長宇文化及。

宇文化及其實是個軟腳蝦,聽了弟弟的話,臉色大變,全身冒汗,但鑑於木已成舟,只好硬著頭皮順從了眾人的安排。

司馬德戡讓許弘仁、張愷去備身府四下放出風聲,說:“陛下聞驍果欲叛,多醞毒酒,欲設宴會,將將士盡鴆殺之,其獨與南人留此。”

驍果將士人人自危,互相轉告,反叛程序因此大為加速。

三月初十,風霾晝昏,司馬德戡召集全體驍果軍吏,宣佈了劫持煬帝西歸的計劃。

軍吏們都說:“唯將軍命!”

該日黃昏,司馬德戡帶領將士們偷出御廄馬,人人披堅執銳。

傍晚,正在值班的元禮、裴虔通控制了大殿。

三更時分,負責守城的唐奉義放司馬德戡糾合起來的數萬人入城。

一時間,城內與城外點起的火光相呼應,一片通明。

煬帝在睡夢中驚醒,撲到窗欞上遙看那火光,耳聞宮外面喧囂聲,驚問發生了什麼事。

值班的裴虔通在屋外高聲答道:“草坊失火,外人共救之耳。”

煬帝嗯了一聲,倒頭回床,又復睡去。

隋煬帝原本是可以避免死於江都之變的,但他表示:自己已經活膩了

宇文智及和孟秉帶了一千多人,劫持了巡夜的候衛虎賁馮普樂,安排了自己人分頭把守街道。

司馬德戡引兵順利進入宮中,將兵馬交給了裴虔通。

裴虔通先讓一部分兵將替換掉守門各門的衛士,然後率大部分騎兵到成象殿驅趕殿內值宿衛士出宮。

殿內宿衛突遇奇變,無可奈何,紛紛放下武器往外走。

右屯衛將軍獨孤盛警惕性很高,大聲質問裴虔通說:“何物兵勢太異!”

裴虔通一身虎膽,回答道:“事勢已然,不預將軍事;將軍慎毋動!”

獨孤盛大怒,罵道:“老賊,是何物語!”顧不上頂盔披甲,與左右十餘人跳出拒戰。

只能說,獨孤盛太沖動了,在數萬鐵了心要造反的亂兵面前,他的拒戰不過是自取滅亡,很快,他和他身邊的十幾個人就被亂兵殺死了。

千牛獨孤開遠一看大事不好,帶領數百殿內兵衝到玄覽門,高聲向隋煬帝叩請說:“兵仗尚全,猶堪破賊。陛下若出臨戰,人情自定;不然,禍今至矣。”

但是,隋煬帝已復入夢,沒有任何迴應聲。

獨孤開遠隨即被擒。

原先,隋煬帝還專門挑選了幾百名勇猛矯健的官奴,安置在玄武門,稱為“給使”,待遇優厚,甚至不惜許配以宮女賜,以防備非常之事發生。

可惜的是,宇文化及等人已勾結司宮魏氏,收買了她作內應。則在該日下午,魏氏已矯旨放全體給使出宮。

那麼,司馬德戡等人引兵從玄武門進入,竟然沒有遇上到一個給使的阻擋。

隋煬帝也於這時再次驚醒,衣冠不整,摸黑逃竄往西閣。

裴虔通和元禮進兵撞開左門,進入永巷,喝問:“陛下安在?”

有位寵姬戰戰兢兢地出來指出了煬帝的所在。

校尉令狐行達拔刀前去搜索。

躲在西閣窗後的煬帝情知無法再藏,只好強作鎮定地對令狐行達說:“汝欲殺我邪?”

令狐行達哼了一聲,回答道:“臣不敢,但欲奉陛下西還耳。”他從黑暗中拽出煬帝,押至裴虔通跟前。

裴虔通在煬帝還是晉王時就跟隨煬帝了,煬帝見到他,對他驚呼道:“卿非我故人乎!何恨而反?”

裴虔通一翻眼皮,沒好聲氣地回答:“臣不敢反,但將士思歸,欲奉陛下還京師耳。”

時已至此,煬帝不得不撒謊說:“朕方欲歸,正為上江米船未至,今與汝歸耳!”

裴虔通嘿嘿冷笑,命人嚴加看守住煬帝。

也就是說,到了這時,裴虔通等人尚沒有殺害煬帝的意思,而準備劫持著他統領大軍西歸。

外面天色將明,孟秉派武裝騎兵去迎接宇文化及前來主持大局。

宇文化及渾身顫抖,話也說不利索,見了人,唯唯諾諾,只會低頭說“罪過罪過”,以表示感謝。

裴虔通聽說宇文化及已經到了朝堂,便對煬帝說:“百官悉在朝堂,陛下須親出慰勞。”讓人牽來自己的坐騎,請煬帝上馬。

煬帝經過短暫的慌亂,已經鎮定下來了,他拿了一把,嫌裴虔通的馬鞍籠頭破舊,拒不上馬。

裴虔通只好讓人找來新的換上,提刀逼迫他上馬。

當裴虔通牽馬提刀走出宮城門,亂兵歡聲動地。

宇文化及遠遠看見煬帝騎馬的身影,嘴裡嘟嘟嚷嚷說:“何用持此物出,亟還與手。”

於是,煬帝被帶回了寢殿。

裴虔通、司馬德戡等人在邊上拔白刃侍立。

煬帝嘆息道:“我何罪至此?”

剛剛斬殺了煬帝寵臣虞世基的馬文舉,揚了揚刃上尚帶血跡的大刀,凜然答道:“陛下違棄宗廟,巡遊不息,外勤征討,內極奢淫,使丁壯盡於矢刃,女弱填於溝壑,四民喪業,盜賊蜂起;專任佞諛,飾非拒諫:何謂無罪!”

煬帝默然低頭。

封德彝這時受宇文化及之命,進來宣佈煬帝的罪狀。

煬帝抬頭對他說:“卿乃士人,何為亦爾?”

封德彝赧然而退。

煬帝看封德彝退去,轉頭對馬文舉等人說:“我實負百姓;至於爾輩,榮祿兼極,何乃如是!今日之事,孰為首邪?”

司馬德戡厲聲說:“普天同怨,何止一人!”

司馬德戡聲如巨雷,聲音在殿內迴盪,震得人的耳朵嗡嗡直響。

煬帝的愛子趙王楊杲才十二歲,蜷縮在寢殿一側,突然被司馬德戡的聲音震嚇到,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裴虔通聽了司馬德戡的話,殺心已起,看這楊杲號哭不已,內心煩躁,揮刀上前,一刀將楊杲劈作兩段,幾點鮮血濺到煬帝的衣服上,空氣裡瀰漫了兇殺的氣氛。

餘人血氣翻湧,一不做、二不休,紛紛揚刀要殺煬帝。

煬帝心灰意冷,說:“天子死自有法,何得加以鋒刃!取鴆酒來!”

煬帝其實早料到有遇難的一天,常以罌貯毒藥自隨,對所幸諸姬說:“若賊至,汝曹當先飲之,然後我飲。”但等到大難來臨,找毒酒時,左右皆逃,遍索不得。這會兒,只好向馬文舉等人請要鴆酒。

馬文舉等人哪有鴆酒?他們讓令狐行達按著煬帝坐下,準備找傢伙將煬帝絞殺。

煬帝於是解下自己的練巾,交給令狐行達。

隋煬帝原本是可以避免死於江都之變的,但他表示:自己已經活膩了

令狐行達接過練巾,套到煬帝頸脖上,雙臂用力,練巾一點點絞緊,煬帝先是口鼻俱張,繼而眼球瞪出,接著舌頭吐出,最後七竅流血,魂銷氣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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