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周列國故事227之重耳發誓，和追隨者同甘共苦
到了出發的日期，穆公自己帶領了百里奚、繇餘、大將公子縶、公孫枝，先鋒 豹等，統帥車四百乘，送公子重耳離開雍州城，朝東進發。
秦國世子罃本來就和重耳關係好，依依不捨，一直送到了渭陽（渭水的北邊。《詩經 秦風 渭陽：我送舅氏，曰至渭陽》，後世常常用渭陽表示甥舅之情。因為世子罃是穆姬的兒子，而重耳是穆姬的庶兄），世子才垂淚而分別。
《詩經》中的《渭陽》：
我送舅氏，曰至渭陽。
何以贈之？路車乘黃。
我送舅氏，悠悠我思。
何以贈之？瓊瑰玉佩。
渭水
渭水圖
詩曰：
猛將精兵似虎狼，共扶公子立邊疆。
懷公空自誅狐突，隻手安能掩太陽？
周襄王十六年。晉懷公元年，春天正月。
秦穆公和晉公子重耳一起到了黃河岸邊。渡河的船隻也都已經準備齊全。穆公又設定了宴席，囑咐重耳曰：“公子返回進晉國，不要忘記了寡人夫婦也。”
於是分軍隊一半，下令公子縶和 豹護送公子過河。自己的大軍還駐紮在河西。
正是：眼望捷旌旗，耳聽好訊息。
再說壺叔負責公子的行禮事務。自從出逃以來，在曹國，衛國的時候忍饑受餓。真的是無衣惜衣，無食惜食。今天渡河的時候，收拾行禮，把平時日用的破席子破布頭，鍋碗瓢盆都一件件搬入船裡。還有穆公賞賜吃不完的酒肉果脯，也愛惜如同寶貝，擺列在船內。
重耳看到呵呵大笑曰：“吾這次返回晉國，入晉為君，玉食一方。要這些殘破之物有什麼用？”下令喝教人拋棄到岸上去，一件不留。
狐偃私下嘆曰：“公子未得富貴，先忘貧賤。他日喜新厭舊，把我們這些一起共同患難的人，看做殘破器物一般，可就枉費了十九年逃亡的辛苦了！趁今日哈是還沒有過河，不如告辭，那以後還有想念的日子。”
於是用秦公饋贈的白壁一雙，跪下獻給重耳的前面曰：“公子今日渡河，便是晉國地界。內有諸臣，外有秦將，不愁得不到公子。臣跟著也沒有用處了，願意留在秦國，為公子做外臣。所有就白壁一雙，獻給公子，聊表心意。”
重耳聽了大驚曰：“孤剛要和舅氏一起共享富貴，何出此言？”
狐偃曰：“臣自己知道有三個罪名，不敢跟著公子。”
重耳曰：“哪裡有三罪？”
狐偃曰：“臣聽聞聖人賢臣能使其君尊貴，能使其君安定。現在臣沒有本事，讓公子困於五鹿（五鹿時候衛國地界，指公子在五鹿向農夫乞討食物的事情），一罪也；受到曹國衛國二君的輕慢，二罪也；趁公子酒醉把公子拉出齊國，導致公子發怒，三罪也。以前因為公子還在困苦，臣不敢告辭。現在進入晉國了，臣也奔走了多年，幾絕驚魂，心力憔悴耗盡。就如同這些破舊的殘破器物一般，不能再陳列出來。留下臣也沒有用處，離開臣也沒有什麼損失。所以臣要告辭離去耳！”
重耳聽了哭了起來，垂淚曰：“舅舅責備孤十分恰當，這是孤的過錯也。”馬上下令壺叔把丟棄在岸上的遺棄物品全部搬回船裡。又面對河水發誓曰：“孤返回晉國，如果忘記了舅舅們的功勞，不和他們一起共同執政，治理國家的話，子孫不昌！”然後把白玉璧投入河裡曰：“河伯作為發誓的證人也！”
此時介子推在船裡，聽到了重耳和狐偃的交談，開玩笑笑著曰：“公子歸晉，乃是天意也。子犯想要把功勞都佔為己有嗎？這等貪圖富貴之輩，我和你同朝都羞愧啊。”此時開始，介子推就有了隱退的意思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