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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名相韓琦的一首詩,比起晏殊或范仲淹,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北宋名相韓琦的一首詩,比起晏殊或范仲淹,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韓琦:情緒空繚亂,不是穩重花

北宋一朝是文臣的天堂,但聲名顯赫之人必是以詩文顯天下,這一時代的文臣幾乎個個都能詩能詞,這同他們步入政壇的經歷有關,因為他們都是透過科考入仕,而詩詞是必考之科目,特別是在北宋前期所佔比例還相當大。

要當官必須先進“作協”,這在宋代大概是個鐵則,但有些名臣雖然也混進了“作協”,但詩文水平如那後世的乾隆一般,也嚴重影響了他們的聲名,如富弼,如王曾,比起晏殊或范仲淹來,就差得不是一星半點了。

韓琦在這點上似乎有些上不上,下不下的感覺,他一生所作詩文也很是不少,光詩就留下近千首,但除了下面這首《點絳唇》,大概沒幾首值得人們點讚的名作。

北宋名相韓琦的一首詩,比起晏殊或范仲淹,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病起懨懨,畫堂花謝添憔悴。亂紅飄砌,滴盡胭脂淚。

惆悵前春,誰向花前醉?愁無際。武陵回睇,人遠波空翠。

這首小令歷代的評價是很高的,其情景交融,詞意悽婉,亦花亦人,深情幽韻,由落花而傷春,由傷春而懷人,很是感人,稱為宋詞中的精品當不為過。

韓琦是北宋名相,他一生出將入相,立兩帝,執政三朝,執政中華;封王拜公,功業煊赫,在最近熱播的電視劇《清平樂》中,他的戲份很多,可以說是與仁宗相始終的重要角色,而且似乎也是僅次於仁宗的正一號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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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我很長時間以來,對韓琦是沒有什麼感覺的,甚至是有些負面的,儘管我知道後世對他的評價很高,是個正色立朝的正人君子,但於我來說,一看見他的名字,便立即聯想起張元的那首詩,“夏竦何曾聳,韓琦未足奇。滿川龍虎輦,猶自說兵機。”

這是一首侮辱性極強的詩,是韓琦在西北同西夏對陣時,慘遭好水川大敗後,那為李元昊軍師的張元,看著遍地宋軍屍體時寫下的歪詩,洋洋自得,遂寫這首詩,極盡諷刺之能事,這也許是韓琦心中永遠的痛。

大宋朝自太祖趙匡胤後,實行的重文輕武國策,戰力是日漸孱弱,加上河西馬場的丟失,同彪悍的西夏人對陣已是有些力不從心了,在對西北的防禦中,主帥夏竦和副帥范仲淹是主張紮寨固守的,而年輕氣盛的宋仁宗及副帥之一的韓琦則是主張進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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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後世,甚至當時,人們並沒有將戰敗的責任讓韓琦承擔,因為很大程度上是主將任福的驕縱輕敵所致,但卻也因張元的這首詩,無形中使韓琦成為敗軍之將的代名詞,當然,那夏竦也是跟著躺槍了。

韓琦是相州安陽人,字稚圭,自號贛叟,為世代官宦之家,但他是其父在知泉州時與家中婢女所生,所以,他在家中的地們應該不是很高。

四歲時父親離世,雪上加霜使得他更覺孤單,他是由兄長們撫養長大,儘管如此但韓琦卻是個奇才,不僅學習刻苦,且“端重寡言”不喜嬉戲,經史子集多有涉獵,學問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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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弱冠之年他參加科舉考試便得探花,通判淄州,其後便一路得到升遷,官運亨通,成為朝堂上前途無量的年輕官員,受到皇帝及當時執政的太后劉娥的青睞。

他性情耿直,敢言直諫,是妥妥的憤青一枚,在任左司諫時,曾一紙彈劾,將四位宰執拉於馬下,即歷史上有名的“片紙落去四宰執”,這在當時引起了轟動,在朝野頗負盛名,可以說這時的韓琦堪稱後進新銳的代表人物,仁宗皇帝也暗自將其納為心腹。

時值西北李元昊作亂,韓琦作為夏竦的副手,同范仲淹一起,去邊地抵禦那兇悍的西夏人,他根據當時邊軍的糜爛以及制度上的缺陷,向皇帝上書了很多有建設性的看法,當時的宰輔王曾就言道,“如君言,可謂切而不迂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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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由於大宋王朝我重文輕武的國策所限,很多問題都未能得到根本的解決,以至於在對陣西夏的三次主要戰役中,三戰皆北,最後依然是以錢帛買安寧,對西夏一直採取守勢,這西夏是直到更為強大的蒙古人崛起後,才將其滅國。

韓琦真是有些不值,因張元的那首詩而擔了罪名,要說他在對外禦敵上沒有太多的出彩之處,卻也沒有冤枉他,不過,在對內方面,無論是外放還是在朝堂之上,他可圈可點處還是很多的。

在外放巴蜀會安撫使時,正好發生了饑荒,特別是我們當時的廣元,當時叫利州,尤為嚴重,韓琦多方協調,處置妥當,撫慰災民,使得四川不致民變而安穩,為此而遷陝西安撫使,也正是他在陝西的經歷,仁宗才將其放置在對西夏作戰的前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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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琦真正進入中樞是在他48歲之際,他擔任樞密使,成為全國武裝力量最高領導,同時又拜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和集賢殿大學士,掌握了很大的權力,他勤勉自律,任勞任怨,為大宋朝的穩定和發展而做出了貢獻,亦可以說,北宋朝的繁榮和富裕,文治昌盛,海晏河清,韓琦功不可沒。

然而,作為仁宗所倚重的股肱之臣,我覺得韓琦是有,負于于仁宗,原因是他後來支援英宗尊生父為皇考,這便是轟動一時的“濮議之爭”,而韓琦是這一事件中舉足輕重的決定性人物。

眾所周知,仁宗無子嗣,這在封建王朝中可謂是最讓人擔憂之事,為此只好收了個宗室子為繼,名叫趙曙,即後來的宋英宗,及趙曙即位後,其生父已死,於是,這趙曙便想抬高其生父的名分,尊其為“皇考”,就如同後來明朝時的“大禮儀之爭”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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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事情應該是沒有對錯和結論的,只是名義之爭,對我們現代人來說是很難理解的,然而,在古代,這是正名之爭,所謂“名不正則言不順”是也,天地間,執此為大,所以,這事當時在朝堂上是掀起了軒然大波。

趙曙的動議使得朝臣立即分為兩大陣營,都有道理,但於我來看,你趙曙是被仁宗收養才有了這皇位,生前父皇、兒臣的叫得個親熱,人家一死就打“翻天印”,不認這個“秤”了,實在是有忘恩負義之嫌,且破壞了既定的社會倫理道德秩序,也勢必會給朝局帶來不安定的因素。

但是,正是這時任宰相的韓琦支援,這歷時18個月的“濮議之爭”,以英宗的勝利而告終,過程雖無明代那直接百餘位大臣拖到金水橋上打板子般的慘烈,卻也將朝臣分為朋黨,其離心力漸次增加是必然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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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這韓琦雖歷經三朝,但他一生最輝煌之時卻是在仁宗朝,他只比趙禎大兩歲,二人既是君臣,又是兄弟,他是趙禎一手提拔起來並一生信任有加,為何趙禎一死,他便行如此之事,真的讓人想不通啊。

以他的性情,是一位敢於直言,不畏強權,不怕丟官的直臣,他積極參與范仲淹的慶曆新政,力主去“三冗”,革除積弊;但卻又是反對王安石變法的急先鋒,幾乎王安石所有的新政,皆是他抨擊的物件,與他年輕時激昂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慣惱東風不定家,高樓長陌奈無涯;

一春情緒空繚亂,不是天生穩重花。

這是他的一首《柳絮》詩,透過對柳絮漂浮不定的意象來描述其輕薄浮躁的特性,我覺得,這無意間的感嘆,似乎又契合了他後期的作為,只是我不願將其臆測為是依附新皇而做出的有違本心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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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琦68歲於神宗朝時離世,他一生在仁宗和英宗兩朝為棟樑臣,死後宋神宗趙頊大慟,罷朝三日以悼,立“兩朝顧命定策元勳”碑以記,賜諡號“忠獻”並配享英宗廟庭,其榮耀少有人能比。亦是皇室對他的蓋棺定論,只是不知九泉之下他同仁宗相見,是否有些羞愧之感。

久浸官場,韓琦最終活成了他初入仕時最反感的那幫明哲保身的官僚樣子,很多原來與他共進退的知己也漸行漸遠,有的甚至反目成仇,比如那曾經的戰友富弼與他絕交,老死不相往來,他死後連葬禮也拒絕參加,這也說明大家對他的看法。

儘管有人說他是一位“精緻的利己主義者”,我卻不這麼看,韓琦由銳意進取到老成守舊,是他的經歷使然,他經歷過太多的爭鬥,改革與守成之爭,同僚間勢同水火,但他卻是出於公心,至少皇家是這樣認為的。

北宋名相韓琦的一首詩,比起晏殊或范仲淹,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他為相十載,歷三朝,既有在朝中輔佐君王的聲名,亦有在地方十數年不錯的政績,他的出發點始終是站在官家的立場上來決定自己的言行,雖然有被後人詬病之處,但卻為北宋一朝的穩定和昌盛傾盡了全力。

在北宋“朝遷清明,天下樂業”的讚譽中,自是有著他辛勤的努力,他缺少的就是沒有幾首膾炙人口的詩詞,沒有幾篇讓人眼睛一亮的千古文章,遂使得後世對這為可以說是北宋朝“最成功的宰相”瞭解不多,實為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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