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我
勉
強睜開眼
睛
,
只見
頭頂上站著個男人。
“你。。。”我剛
想說什麼
。
這個男人出手阻止我:
“喟,不要說話。”
他盤膝
而
坐,開始運
功
,並指抵至我眉心,頓時一股熱氣直入我
的
腦門。
“
你要幫我療傷麼?
”我囁嚅
著說道
。
“我叫你不要說話。不然我前功盡棄,你也活不了。”男人兇狠地說
道
。
我癟癟嘴,不
敢再
說
什麼了
。一股暖流從他指尖傳入我眉心,直通四肢百骸,我打了個激靈,腦袋頓時清醒了不少,骨頭裡火燒般的疼痛
也在
跟著緩解。
我也無事可做,便開始
細
細打量起眼前這個男人。熊熊火光中閃現著一張極其認真的臉,
一頭齊整的烏髮在腦後
,
堅毅的臉龐上
劍眉星目,鼻樑
挺直,
薄唇
緊抿,一看就是個
有性格的男人
,
他還是個好看的男人!
爹爹也曾經這樣幫娘運功療過傷。
我這麼想著,只
一盞茶的功夫,他的額頭上
便
滲出密密的汗珠,周圍氤氳起來。
再一會,他收掌調息。
“我已把你體內的毒逼出來,但混魔手的餘毒也十分厲害。你的傷要到明天才知道有沒有痊癒。”
“你怎麼樣?有沒有頭昏或是頭痛的感覺?”他側著頭打量我。
“我再問你話,你聽不聽得到?”
他提高了音量。
我怔怔地點頭。
“你既然聽到了怎麼不回答?”他怒了。
“是你讓我不說話的,我不希望你前功盡棄,我不想自個活不下去。所以我怎麼敢說話呢!”我瑟縮著說。
……
這一夜,我睡得出奇得沉。
清晨的山谷清涼如水,鳥鳴啾啾。我醒來時,動了下身子,果真鬆快了許多,頭也不再疼了。
這
個男人是有兩下子的!他是誰?
“紅丸白天服,黑丸晚上吃。”男人取出兩個白瓷小瓶,擺到我面前。
我拾起來端詳。
“你千萬不要搞錯了。”他認真地叮囑道。
“謝謝!”我真心感謝。
“不要再說這兩個字。說的不煩,聽的都煩了。”男人不耐煩地抬手製止。
“你。。你到底是誰?”我期期艾艾地問道。
“你很想知道我是誰?”男人橫了我一眼。
“嗯。”
“好好聽著,我是陰山派三大統領之一,綠袍。”
原來他叫綠袍。
穿綠衣袍就叫綠袍,江湖人起名字也未免
太
隨
意
些
了
吧!
“不會的。如果你也是陰山派的,那你為什麼幫我殺黑麵呢?”我不可置信地搖頭。
“最後一次,我以後不想聽到你說我殺黑麵的事。”他牛眼一瞪
,
惡狠狠地說道
。
我
只
覺
著
自己的身子不爭氣地哆嗦了一下。
“我殺黑麵是因為黑麵該死。他擋在我前面,企圖阻止我成為陰山派掌門的絆腳石。”
“小姑娘,你別搞錯了。我綠袍從來做事不幫任何人。”
我突然討厭起他來,難道他爹孃就沒教過他說話婉轉
些
麼!
“可你為什麼救我呢?”我彎
著
頭問他。
“因為你不該死,你還有生存的價值。”綠袍看著我說
道
。
“我活著跟你又有什麼關係?”我追著問。
他被我問得怔住了,不再說話,
轉身往洞外走去,我也跟了上去。
“不要跟著我。”綠袍喝到。
“我想。。。“還沒說完,他就打斷了我。
“你想什麼不關我事。”
“你雖然裝得冷冰冰的,可是我知道你跟黑麵他們不一樣,至少。。。”
“錯。我跟黑麵一樣,我比他更壞,更可怕,更殘忍。”
“你不是這種人。。。”我提前裙襬,小心地跟在後面,腳下的石板佈滿青苔,著實有些
溼
滑。
“我是什麼樣的人連天都不知道,你不要以為我救過你就斷定我是好人,今天我救了你未必是好事,將來你一定會後悔。”
“我相信你。”我脫口而出。
他停住了,轉身看著我。
他這麼直直地盯著我,盯得我直發毛。
“你相信我?你對我瞭解有多少?你知不知道我殺過有多少人?相信這兩個字本來就是謊話,我從來不相信別人的相信。”他
句句詰責
。
“你就算是個壞人也是個光明磊落,言出必行的壞人。”我鼓足勇氣。
“哼,一個好的壞人。這句話真爽。”他嘴角輕哼,
笑了出來,顯然他很是受用。
“你究竟想怎樣?”
他問道。
“我要跟你一起走。”我又說。
“如果你以為跟著我會很安全,隨便你。不過我先跟你說,不要相信我,永遠不要相信我是一個好人,我甚至會殺了你、傷害你。”
“你不會的!”我搖頭說道,其實我心裡也很不確定。
他轉身就走。
“你不會的。”他這個樣子,讓我堅信
了些
。
現在回想起來,也不知當時是哪來的勇氣,歸根究柢,我的身體中
流淌著的
一半血液,那是來自於我的母親,
我
母親那剛烈的性子,猶如飛蛾撲火般的
無畏
精神。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