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看到一篇文章,寫的是關於成年人的苦惱。透過問答的方式,成年人寫出自己的困惑,然後由小孩子來回答。
帶著疑惑的心情,我把整篇文章都看完了。它解答了我的疑惑,估計也解答了很多看到這篇文章的成年人的疑惑。
但是,成年人就真的比小孩煩惱更多嗎?
我想,今天介紹的這部電影,或許能讓你明白些許。
《五月碧雲天》這部電影是我去年看的,每每想起它的時候,總是先想起電影裡的小孩阿里。
整部電影裡,他那充滿渴望的眼神時常出現,單純得非常有“目的性”。
伯母與他約定,如果他能每天揣個雞蛋在口袋裡,並保證40天內不打破,就幫忙說服他爸給他買個音樂手錶。
他很開心,每天摸著口袋的雞蛋上下學,彷彿過暑假一樣開心。
直到有一天,他興高采烈放學回去的路上,有一位婦人請他幫忙捎帶一籃西紅柿,他很不情願地接受一個請求。
不幸的是,在路上蹦噠的時候,他不小心搞掉了一個西紅柿,頓下去撿西紅柿的時候,沒注意口袋裡的雞蛋,壓碎了。
阿里很氣憤,把責任怪罪在西紅柿。他把整籃西紅柿都扔掉了。
沒辦法,這種不幸只能算自己倒黴。要是再堅決一點,不幫這個忙,回家就可以按約定,得到心儀已久的音樂手錶了。
眼看著四十天的“任務”就這樣泡湯了,阿里非常不甘心。他偷偷到別人家的雞圈裡,順起一顆雞蛋就跑。
他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奔跑,想穿越時光回去拒絕那籃子西紅柿。
而在不久前,阿里在被問到“幹嘛不把雞蛋煮熟,這樣就不怕碎了,或者把雞蛋藏在一個地方,放學回來再帶回家”的時候,他堅決說不,說那是欺騙的行為。
現在,他為了完成任務,偷了個雞蛋來做假。
後來,他盯上了一個可以放音樂的防風打火機,,渴望的眼神跟盯音樂手錶時的一樣。於是,他告知伯母,他不想要音樂手錶了,想要個音樂打火機,打火機上有手電筒,還有刀,應該會更好玩。
幸運的是,打火機的主人在離開前把打火機送給了阿里。
這次不用完成任何任務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阿里喜出望外。既然打火機已經有了,那就仍然拿雞蛋換音樂手錶吧。
於是,他告訴伯母改變了主意,說手錶可以看時間,這樣上學不會遲到。
這個故事,本身只是一個小孩子為了喜歡的東西,“不擇手段”去爭取,然後還貪心不足。
在我們成人看來,這都是可以被原諒的。因為他沒有損害別人的利益,或者損害的也是無關緊要的,比如一籃子西紅柿。
小孩子只分對錯,大人看利弊。這句話聽著沒毛病。
正如開始提到的那篇文章,孩子們的回答聽著沒毛病,但是能真正解決成人疑惑的有多少?我猜,大家也只是看到一點單純和暖心罷了。
電影裡,阿里的故事只是一個部分。為什麼讓我這麼印象深刻呢?
因為與他對應的,有一位苦惱的成年人,男主角的表弟。
這個五月,他沒有收到入學的通知書,頻繁地換工作,諸事不順,一心想著去大城市伊斯坦布林。不管表哥怎麼解釋,表弟認為,他的浮躁與煩惱,只有去到伊斯坦布林才能抹去。
電影最後,他若有所思地望著遠方,眼神裡透著渴望,渴望擺脫眼前的不順。
看過錫蘭的另一部電影《遠方》的影迷就會知道,表弟去了伊斯坦布林,他的苦惱並沒有如期望地那樣消失掉。
在表弟這個狀態襯托下,小孩子的煩惱簡單易變,成年人的煩惱只會疊加變得複雜。
當年紀越來越大,“不想長大”的念頭成為很多成年人表達心聲的口號。我們喪失了當初為得到某樣東西表現的渴望與決心,更多地考慮利弊或者代價,於是躊躇不前,最後放棄。
其實,成長的煩惱,在每個階段都是一樣的讓人苦不堪言。
延伸閱讀:
土耳其大師 | 努裡·比格·錫蘭
<小鎮>
<五月碧雲天>
<遠方>
<三隻猴子>
<安納托利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