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發過一個文，說當年戊戌變法的維新派並非都是愛國者，比如康有為和譚嗣同都曾經主張出賣國家領土，用來換取變法經費，真是匪夷所思。

當然，從表面來看，戊戌變法的目的還是讓中國擺脫近代落後捱打的局面，實現中國的富強。但是，因為戊戌變法的領導者是康有為這個投機分子，讓整個變法都變了味道，變法過程充滿了投機和謊言。

今天我們就說說這場變法裡非常重要的一個謊言：

誰是這場變法的領導者？

1920年代的康有為

關於誰才是戊戌變法的領導者，似乎沒有多少疑問。從後來康有為對戊戌變法的描述，以及各種敘事文字來看，康有為才是這場變法的操盤手。由於慈禧退居頤和園，光緒皇帝是當時清朝的最高統治者，他將變法事宜全權交付康有為，導演了一幕轟轟烈烈的百日維新。

然而，從當時清朝的人事安排就知道，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戊戌變法從1898年6月11日持續到9月21日，就在變法進行到第五天的6月15日，慈禧接連發了三道命令：一、將帝師翁同龢貶為庶人趕回原籍；二、凡新任職的二品以上大員都需到慈禧面前謝恩；三、任命榮祿為直隸總督，崇禮為步軍統領，懷塔布掌管圓明園八旗、包衣三旗及鳥槍營，剛毅掌管健銳營。

翁同龢

也就是說，這場變法從一開始，大清朝的人事任免權和軍事權力就牢牢掌握在慈禧老太太手裡。

戊戌變法期間，光緒皇帝先後12次前往頤和園，向慈禧請安，彙報朝政，連他所下的旨意都是以自己和慈禧的名義共同下發，從來沒有以個人名義下達聖旨。另外，這段時間裡軍機處一共向慈禧上報各種彙報材料多達462件，幾乎所有大事慈禧都得親自過目。

慈禧與各國使節的夫人

可以說，變法期間所出的各種政令，其實都是慈禧認可和批准的，慈禧退而不休，她才是整個變法的操盤手。光緒不是這場變法的操盤手，康有為更不是，他們都是慈禧手上的棋子。許多保守派官員之所以被免職，都是慈禧暗中支援的結果，否則，康有為連碰都碰不了。

這其實也不難理解，當時的大清王朝事事不順，變法不只是維新派的要求，連慈禧這樣的當權者也知道，不改變肯定不行。慈禧之所以將光緒推到前臺，也是給大清留一條後路。如果變法不成，至少可以將責任推到光緒頭上。

法國人拍攝的光緒帝的龍床

這不是老太太狡猾，恰恰相反，這是慈禧政治上成熟的表現。變法畢竟是一個新鮮事，到底能不能成，誰也無法預知。萬一失敗，清王室沒有留一條退路，那麼接下來面臨的局面很可能就是天下大亂、血流成河，愛新覺羅們將被屠殺殆盡。

這不是危言聳聽，在當時的情況下，清王室的威信早就蕩然無存，外國人打上門的時候，皇帝跟著老太太撒腿就跑，哪裡還有尊嚴。只不過曾國藩、李鴻章這幫大佬相互制約，老太太從中周旋，清王朝才勉強維持至今。

慈禧親信榮祿

因此，老太太先把光緒推到前臺，一旦失敗，她還可以親自走向前臺推倒重來。就像投資一樣，不能把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裡，老太太就是搞投資的一把好手。

然而，戊戌變法失敗後，康有為遠走海外，慈禧老太太雖然仍然掌權，但是海外的話語權卻被康有為掌握，這場變法該如何表述，只能任由康有為胡說，於是他和光緒成了變法的操盤手，慈禧成了反動派。

雖然慈禧並不是什麼好鳥，但是康有為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