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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作家去做保姆——雨夜的迷霧(489)

我是作家老三,頭條號素老三,出版過長篇小說《離婚真相》《血色纏綿》等。

許先生這天出差回來,竟然把蘇平找來,他把德子開店的事情已經辦好了。他給蘇平寫了一張條子,讓她明天找人去辦。

蘇平拿著許先生的條子,開心得不得了,她不知道該怎麼感謝許先生,就說:“二哥,等事情辦成了,我和德子請你吃飯!”

二姐忽然攔截了蘇平和許先生的談話,她說:“海生,我有事兒問你——”

許先生伸手向二姐示意了一下,沒讓二姐說。

許先生看向蘇平,說:“吃什麼飯呢,我不需要你們請我,快回去吧,天黑了。”

二姐看到許先生催促蘇平回家,她更有點焦急,還要跟許先生說話。許先生還是向她輕輕搖頭,不讓她說。

蘇平往廚房這裡望過來,她是想和我一起回家吧,她要在路上,跟我分享這份喜悅。

我說:“小平,我快收拾完了,你等我一起走。”

許先生卻說:“紅姐,你還不能走,今天我有點事情,跟你談。”

蘇平一聽,許先生要跟我談事情,她就不好意思在留下了。

蘇平告辭,騎著電瓶車走了,回家向德子報喜去了。

我望著客廳裡的許先生,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他要跟我談什麼?搞得這麼正式?難道是要給我開會?

我有不好的預感,趕緊檢視一下自己,最近是否有說錯話,辦錯事?是否做菜做得不好吃?是否廚房收拾得不乾淨?是否上班時間一個勁地打電話?

我腦子呼啦一下,開了一扇天窗,我覺得其他都沒什麼大問題,要說我最近有問題的話,就是打了幾次電話。

我打電話的時間雖然短,但是,也是上班時間啊。許先生是不是要跟我談這件事?

知道了許先生要跟我談什麼,我就放心了,大不了以後到許家上班,把手機放到包裡就好,不放在衣兜裡了。

蘇平走了之後,客廳裡的氣氛卻緊張起來。這天晚上,二姐也來了,是來告訴許夫人,她發現兒子小豪沒有回家,也沒有去看望奶奶,她猜測小豪是跟小雅約會去了。

當許先生跟蘇平說話的時候,客廳裡的許夫人和二姐,臉色都有些變化。抱著妞妞的許夫人是驚訝,二姐是不滿。

老夫人也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她的臉上倒是帶著笑容,沒有什麼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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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平一走,許夫人就問許先生:“你真幫小平了?”

許先生抬頭看向許夫人,說:“啊,我答應小平了。”

許夫人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這件事——算了,幫都幫了。海生啊,以後,儘量少求人。”

許先生笑了,說:“行,我記住了。”

許夫人搖頭苦笑。她看到老夫人要抱妞妞,就把妞妞放到老夫人和許先生中間的沙發上。

二姐卻說:“海生啊,你為了蘇平,去求別人辦事?這多大的人情啊,不都得你走嗎?”

許先生沒說話,低頭喝茶,一邊用手逗弄身旁妞妞的臉蛋。

二姐見許先生不說話,更加生氣了,她說:“海生,你做好事,二姐不應該說你,你要是攙扶老太太過馬路,我肯定不說你。可是,你是求這個部門的大人物,給蘇平辦事,這人情,將來要你還呢,這也太不值得了。”

哦,二姐生氣,是因為這個理由啊。

我朦朧得懂一點。小人物之間,還人情的話,請一桌飯,送點禮物,就過去了。大人物之間,還人情的話,不是一桌飯這麼簡單了。可能,需要交換其他的利益吧?

這些我都不懂。但我看二姐的表情和語氣,知道這件事有些嚴重。

許先生忽然抬起眼睛,看向二姐,說:“二姐,你說的我都懂,我二姐夫做生意,肯定也是有各種波折。但我們面臨的坎坷,無論多大,都會有門路可尋,總能找到辦法——”

許先生向門外指了一下,說:“小平,是社會上的底層,他們遇到事情,一點辦法都沒有。他們想做點事情,一旦遇到挫折,這件事情,就根本無法繼續下去。我不幫她,他們的計劃就擱淺了,可能這輩子也沒法翻身。”

二姐不耐煩地說:“人家能不能繼續做生意,跟你沒關係。你這麼愛管閒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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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先生喝了一口茶,攥著茶杯,看著二姐,笑著說:“我就是個愛管閒事的人,當年我二姐夫生意遇到坎兒的時候,是我求大哥幫他的。大哥開始不幫他,是我自己,下水撈我二姐夫的。大哥看我一身泥一身水,只好出手幫我二姐夫。”

二姐聽到許先生這麼說,她臉色紅一陣,白一陣。

許夫人看到姐弟倆要鬧僵了,急忙說:“海生,別說了,你這不是把大哥裝下了嗎?”

許先生看了一眼許夫人,他又看向二姐,說:“我這麼說,不是要向你賣好,也不是故意抹黑大哥。我想說的是,大哥當年不願意幫二姐夫,就怕他有一天,生意做起來了,不再拿你當回事。”

二姐不說話,垂下目光。

許先生說:“這是大哥的原話,大哥說,大祥生意不好,沒關係,咱倆掙的,夠他們一家花的。可是大祥生意要是好起來,每天在外面忙忙碌碌,在家可就沒時間了,到時候,他會不會對梅子不好啊。再說了,我當年和大哥幫二姐夫,也是需要傷筋動骨的,不是像現在幫蘇平這樣,上嘴唇碰碰下嘴唇,就能辦成。二姐,你說那時候,我們拿出那麼多錢幫我二姐夫,現在,一分錢不用拿,我就說句話,就幫了蘇平,你說我能不幫嗎?”

二姐說:“你幫大祥,那是你二姐夫,是親人。你幫蘇平,蘇平是你啥人呢?”

二姐說完最後一句話,覺得不妥,不覺向許夫人看去。

許先生也看向許夫人,笑著說:“要是小娟不瞭解我,二姐的話。就能挑起家庭大戰。二姐,老弟今天說句實話,我幫大祥,是因為二姐你,不是因為他是我二姐夫。你跟他過日子,他是我二姐夫,你不跟他過日子,他在我眼裡就是破紙片子!”

二姐還想說什麼,但她嘎巴一下嘴,沒說出來。

許先生說:“蘇平是我啥人,你可能不知道,咱老媽知道。我把蘇平當成小老妹兒。她最初來咱家的時候,頭都不敢抬起來。我去超市買水果,看到蘇平被店員欺負,她就哇哇哭,也不會說話,不會吵架。我看著挺可憐的,就幫幫她——”

二姐說:“蘇平那是笨,又蠢,還不會說話,就你認為她挺好。”

妞妞在一旁伸手去抓許先生的褲子。許先生把妞妞抱到懷裡。

許先生說:“小平是笨,但她不蠢,她是知恩圖報的人,她從來不佔別人便宜。去年因為表姐欺負小平,說小平拿了小娟的戒指,小平就辭職不幹了。當時已經找到戒指了,我覺得過意不去,就給蘇平多補了一百元的工資,小平後來又來到在咱家,多幹了三天活兒。”

老夫人也在一旁說:“小平人老實,咱家有啥事兒,找到她,她肯定幫忙,今年我住院,你們上班的上班,有病得有病,我又不想找護工,我想找個熟悉的人陪我,跟小平一說,小平就同意了,她在醫院陪了我好些天,小平這孩子,實在,不會藏心眼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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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先生從茶桌上拿起一個橘子,塞到二姐手裡,說:“二姐,我幫小平,也沒多大人情,那面吧,將來找我辦事,那就給他辦唄。生意人,不就是禮尚往來嗎?來往多了,交情就深了,要是這麼看,小平這事兒,不是壞事,還是好事呢。”

二姐不太順心,可能更多的不順心,是許先生提到二姐夫的事情了吧。去年秋天,二姐夫在外面有個相好,弄得沸沸揚揚,最後,是許先生出面擺平的。

二姐對此事一直耿耿於懷。

我收拾完廚房,又去了一趟衛生間,回到保姆房換好衣服,準備回家。

等我再次來到大廳時,發現二姐已經走了,估計是生氣了吧。

許夫人也回樓上去了,老夫人也沒在,回她自己房間了。沙發上,只有許先生在喝茶。

這個場景,有點對我不利啊。

我看著許先生,說:“你找我有事?”

許先生說:“坐下說。”

見我坐到對面的沙發上,許先生把面前的水果盤推到我面前,說:“紅姐,在我家別客氣,水果你們想吃就吃。”

我說:“你要跟我談什麼事情啊?”

許先生端詳了我一會兒,讓我心裡直打鼓。

許先生笑了,說:“紅姐,我要說的事情,跟你有關,也跟你沒關。”

許先生這是啥意思?到底跟我有沒有關呢?

許先生看到我狐疑的目光,他說:“我要跟你說的是小霞的事情——”

哦,小霞的事情,的確跟我無關。可許先生剛才說,怎麼還和我有關呢?

許先生說:“紅姐,我發現最近小霞看孩子不太上心,她怎麼老出小區呢?她去幹什麼去了?”

啊,許先生說的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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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測,許先生已經看過家裡的監控,應該知道小霞去幹嘛了,他現在問我,就是想看我是否包庇小霞吧。

我說:“小霞最近想買房子,她大概出小區,去看新樓盤了。”

許先生眉頭皺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好像是冷笑。

許先生說:“小霞想讓老白給她買房子?”

我搖搖頭,說:“好像不是讓老白給她買房子,她是想跟老白借錢買房子。”

許先生說:“女人有時候特別笨,尤其買房子這件事——”

許先生停下了,沒再說話。

他是在怪我,慫恿小霞要有一間屬於自己的房子嗎?

許先生不說話,我也不說話。

房間裡的空氣有些凝固。

許先生喝了一口茶水,終於說:“我找你,就是讓你管管小霞。”

哦,是讓我管小霞。我今天還琢磨這件事呢。

許先生接著說:“姐,我和小娟一上班,上下兩層樓,就剩下你們在家,你說說小霞,告訴她,白天抱著妞妞出門曬太陽,不能出小區。”

許先生最後這句話,口氣有些生硬。

我悄悄抬眼打量了一下許先生,發現他一張臉寒著,看來,他不滿意小霞已經很久了,當然,他也不滿意我沒約束小霞。

我猶豫了一下,說:“不是我不想管小霞,我說話,小霞不怎麼聽。”

許先生忽然笑了,他直視著我,說:“紅姐,你要是說你管不了小霞,那我就升小霞做管事兒的,你說,他會怎麼管你?”

我感覺我的臉有點發燒。

說句實話,我倒是不看重什麼管事兒的不管事兒的,不過是每月增加二百塊工資。不過,這要是把我撤職了,許先生給小霞升職,讓小霞管我,我閉著眼睛,都能想像出,小霞會怎麼苛刻地對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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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先生可能看到我半天沒說話吧,他說:“紅姐,我剛才是跟你開句玩笑。我也不是讓你啥事都管小霞,小霞感情上的事,我不干涉,但是小霞抱著我閨女滿大街去逛,這不行,萬一妞妞磕著碰著,摔著呢?”

我連忙說:“我知道了,明天就會跟小霞說。”

但我還是猶豫著,問:“你,你要是直接過跟小霞說,肯定比我說話好使。”

許先生鼻子冷哼了一聲,不知道是哼我呢,還是哼誰。

許先生說:“要是輪到我跟小霞說,我就直接讓她捲鋪蓋走了!”

許先生這一句,擲地有聲,嚇了我一跳。

只見許先生又說:“我一直沒跟小霞談,不是因為她沒有錯誤,是因為她跟你和小平不一樣。”

我和小平,跟小霞不一樣?哪不一樣啊?我茫然地看著許先生。

許先生說:“你和小平,我要是指出你倆的錯誤,你們馬上就能改正,也不會記恨我。小霞跟你們不一樣——”

許先生後面的話沒說,但我已經懂了。他和許夫人擔心的問題是一樣的,擔心小霞將來對待妞妞不好。

我說:“我明白了,我明天跟小霞說。”

許先生說:“行,姐你明白就行,天太晚了,回去吧。”

許先生放行了。

我趕緊到門口穿上大衣,準備出門。

許先生卻在我身後,問了一句:“老沈最近有訊息嗎?”

我猶豫了一下,許先生立刻說:“要是不方便說,你不用說。”

我笑了,說:“沒什麼不能說的,一般情況下,我和沈哥晚上會聊一會兒,不過,他最近好像很忙,忙著看公司的資料。”

我說這話的意思,是像讓許先生別小看老沈,大哥把老沈外派,一定有他的原因。我想說的是,老沈不是草包。

許先生點點頭,沒在說什麼。

我就從許家出來,騎著腳踏車上了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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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我回家的心情有些沉重。是許先生的話起的作用。我感覺我肩上的擔子有些沉。還有,小霞如果不改正自己的某些毛病,她很有可能被僱主辭退。

雖然我有時候也不喜歡小霞,可是,跟小霞相處時間長了,她要是哪一天真的離開許家,我心裡還是會有失落的。

路上有一點潮溼和涼意。抬頭看,竟然下雨了。

好些天沒下雨了。驀然看到空中有細碎的東西落下來,還以為是雪花呢。

十字路口,路燈最亮,我看到紛紛揚揚的雨滴落下來,形成一道透明的珠簾。從這道珠簾裡,我能看到對面街上的情景。

一輛公交車駛過,站點上立刻變得冷冷清清的。但我發現站點的長椅上,孤零零地坐著一個人,好像是小霞。

我騎著車子,距離站點越來越近,長凳上坐著的女人果然是小霞。

小霞蒼白著臉,茫然地看著面前的雨霧,還有剛剛開過去的公交車。我想,她不是等車的人,她是在等人吧。

我本想騎著腳踏車走開,但小霞臉上的憂鬱讓我不忍離去。

我也想起許先生交給我的任務,不如,就在外面把這件事說了吧,免得明天回到許家,說這些話的時候,可能氣氛太尷尬。

在雨中,像閒聊一樣,跟小霞說,我可能也就抹得開說了吧?

我的腳踏車快騎到站點時,小霞忽然低頭,她是在檢視手裡的手機。她是在等誰的電話吧?但那個人,失約了?

我想起小霞白天跟我說過,她說老白今天出門回來,但看小霞現在的表情,老白沒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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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騎到站點,下了腳踏車,腳踏車輪好懸沒壓到小霞的鞋。她穿的是皮鞋。

小霞愕然地抬頭看我,看到是我,驚喜地笑了,說:“你嚇我一跳,我以為是壞人呢。”

我把腳踏車立在一旁,說:“等老白呢?”

小霞搖搖頭,聳聳肩,苦笑了一下。

我說:“白哥出差沒回來?”

小霞說:“他說他沒回來。”小霞的臉色,很不好看。

我說:“也許明天就能回來了,你為這件事難受呢?”

小霞說:“也不是,就是心情有點不太好,就想在這坐坐。”

我坐在小霞旁邊的長凳上,說:“你們做住家保姆的,真不容易啊,每天都在僱主家裡待著,不像我,我屬於白班的保姆。蘇平呢,算是鐘點工,更自由有些。”

小霞說:“成天待在僱主家裡,時間長了,有點沒意思,好像自己被關在籠子裡——”

小霞仰頭望著天空,雨滴落在小霞的臉上,好像她臉上淌著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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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小霞,房子的事情,感情上的事,我不便多摻和,但我希望你明白,我對你說的話,沒有別的意思,是希望你過得更好。”

小霞咧嘴衝我笑了,她說:“我知道,你沒什麼壞心眼兒。”

我見小霞情緒好了一些,就說:“小霞呀,我今晚想跟你說點事。”

小霞毫無防備,她不知道我要跟她說什麼,還笑著說:“你說吧。”她以為,我還要跟她說老白,或者是買房子的事情。

她要是知道了許先生的真正意圖,會難過吧?

我說:“今天,我不跟你說感情的事,也不說房子的事,我想跟你聊聊工作。”

小霞一臉茫然地看著我,說:“聊工作?工作怎麼了?”她忽然很警覺地問:“二哥讓你跟我說的?”

小霞很聰明。

我說:“我先跟你聊完,你有什麼疑問,再問我。”

見小霞這次沒有反駁我,我接著說:“小霞,甭管你跟一個男人走得多麼近,最終,女人都需要一份好的工作,養活自己。男人可能三天兩早晨就離開了,就算是半生又如何,到最後,我們女人自己,還是要有一份工作,養活自己,你說是不是?”

小霞笑了,故作輕鬆地說:“紅姐,你有話就直說吧。”

我說:“我想說的是,工作,比任何事情都重要。說句不好聽的話,沒有男人,不影響生活。沒有父母,沒有子女,我們也能照樣活下去。可是如果沒有工作,我們就活不下去。”

小霞默默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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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我這話可能不好聽,好像有點冷酷無情,可這是事實啊。我們想活下去,需要工作為我們提供一份薪水。我們想活得更好,想買房子,買家電,這些都是工資幫我們支付的。”

小霞有點不耐煩,閒我囉嗦了吧。她說:“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不用繞彎子。”

我說:“我說的還不夠直嗎?如果你想做家政這行,如果你還做育兒嫂,許家是最好的工作環境。一份工作好不好,有兩點很重要,一個是僱主是否拖欠工資,一個是工作環境是否寬鬆。你在許家做育兒嫂,僱主都是提前一天發工資。你在許家,隨便點菜,每天一頓魚,小霞,你在別的僱主家裡,不會有這樣的待遇的。我今天跟你挑明瞭說吧,你帶著妞妞出去曬太陽,不能離開小區,只能在小區院裡遛彎,還有——”

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早晚也說了,就把小霞的其他毛病也說出來。

我說:“還有,你打電話這件事,你當初來應聘,小娟面試你的,明確規定,你上班時間,不許接打電話,你的休息時間,是從晚飯後,到睡覺前的兩個小時。這兩個小時可以打電話,其他時間,不能打電話,這影響你看孩子!”

我叮叮噹噹地說完了許先生派給我的任務。我以為小霞會反駁,會生氣,但小霞一動不動地坐著,一句話都沒說。

我反倒有些蒙圈,問:“小霞,我說的,你聽見了嗎?”

小霞說:“我都聽見了,我也知道,我最近做得有點過分。”

小霞沒在說什麼,還是坐在長凳上,目光復雜,我猜不透她心裡怎麼想的。

我說:“還有,對大娘溫柔點,別嫌棄老人家。”

小霞沒說話,只是默默地點點頭。

站點外面的雨點,越來越大了,也越來越密集。

我說:“雨要下大了,快回去吧。我剛才說的,你放在心裡,別忘了。”

我推起腳踏車,小霞忽然問我:“是不是二哥和二嫂,讓你過跟我說的?”

我說:“小霞,這些東西我看在眼裡,我不說,將來你二哥二嫂說你的話,那就比我說你嚴重多了,你能理解就好。”

小霞不再說話,卻依然默默地坐在長凳上。

我有點擔心,她這麼一直坐下去,雨越下越大,她萬一出點事情呢?

我正猶豫不決,是走還是陪著小霞時,忽然看到遠處,有個大高個子,大光頭的男人,打著傘,撩開兩條長腿走過十字路口,向廣場走來,他手裡還拿著一把傘。

我急忙喊:“海生,海生,你幹嘛去?”

許先生抬頭看過來,看到我和小霞,他咧嘴笑了,快步走過來,把手裡的傘遞給小霞,說:“我媽看見外面雨下大了,讓我給小霞送傘來。”

小霞什麼也沒有說,默默地接過傘,但我看見她眼底閃著一抹淚光。

許先生說:“紅姐,你沒有傘,要不然,我的傘給你。”

我沒要許先生的傘。我跟小霞和許先生再見,騎著腳踏車,飛快地向家裡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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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無情,人有情。

小霞剛才聽到我那一番話,她已經猜到,是僱主讓我跟她說的。免得彼此尷尬吧。她心裡肯定風起雲湧。

但是,這個雨夜,僱主來給她送傘,小霞的心裡也會掀起波濤。她會認真地琢磨我說的那些話。她換一份工作,換一個僱主,會遇到許家這麼真心實意對待她的僱主嗎?

小霞要是想明白了,她會認真工作的。

我冒雨回到家,趕緊換下溼漉漉的衣服,又用毛巾擦了幾把頭髮。

大乖要出門,他已經等我一天了。

我只好給他穿上天藍色的雨衣,把雨帽也放下來,遮住大乖半個頭。這個小傢伙像個蒙面大俠一樣,在黑乎乎的雨中一溜煙地往前跑。

這個小破孩子,一點不怕雨,也不怕雪。冬天他的四隻爪子都在雪地裡凍得抽筋了,他也不願意回到樓上去,他就在雪地裡奔跑,就像現在雨裡奔跑似的。他奔跑的姿勢矯健敏捷,一點也看不出來,兩個月前,他得的那場大病。

看來,許諾是有用的。

我回到家,老沈的電話已經打過來了。我接起老沈的電話,他笑著說:“你領大乖出去玩了?聽說家裡下雨了。”

我說:“雨下得不大,你怎麼知道家裡下雨了?”

老沈說:“剛和大哥透過電話——”

我們拉拉雜雜地聊著,沒有目的地閒聊,後來說到小雅和小豪處物件的事情。

老沈說:“原本,小軍要追小雅的,但好像,兩人發生了一點不愉快的事兒,後來——”

我驚呼:“啊?小軍和小雅相處過嗎?哪後來呢?”

老沈說:“沒有後來了——”

我覺得老沈騙我。但男人不願意說的事情,我就不要勉強他了。

我又跟老沈說到許先生幫德子辦事,我說:“哥,你會為了德子,去搭人情嗎?”

老沈沉吟了一下,我連忙說:“你不用回答了,就當我沒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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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老沈不會。因為當初我把德子無法開店的事情,告訴老沈了。老沈第二天告訴我,讓蘇平去求許先生幫忙。

這事怪不得老沈。因為老沈是個理智的人。他辦不到的事情,他不會答應德子。德子當初沒有去求老沈幫忙,可能也是這個原因吧。

老沈要想辦成這件事,他要去求大哥幫忙。大哥再幫他求別人。老沈認為這件事跟工作無關,不能去麻煩大哥。

老沈是理智的人。許先生呢,一半理智,一半衝動。我覺得許先生,更有人情味。老沈呢,更讓大哥放心。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橋在窗欞上,沙沙地響。

我沒有跟老沈提到小霞的事情。有點私心吧,不想讓他知道小霞更多的事。

老沈的床頭櫃上,擺著一摞子材料,他看來每天都在看那些枯燥的東西。他說下週五要回來陪我,所以,這幾天要趕緊突擊看材料。

放下電話,夜已經深了。

我看到大乖的玩具,都擺在他的墊子上。

我把大乖玩具都扔了,讓得滿地都是,扔得大乖愣眉愣眼的。

我說:“大乖,把玩具取回來。”我是希望,大乖運動運動。

但是,大乖趴在地墊上,迷茫地小眼神看著我,意思是,你把玩具給我扔走的,你要給我取回來!

等過了一會兒,我從廚房喝水回來,發現玩具還在地上零散放著,大乖趴在地墊上,閉著眼睛睡著了。

這孩子懶了,不像年輕時候那麼愛動了。

時間過得真快,老沈離開小城,已經快兩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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