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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可以……

認清自己的愚蠢是很難的,承認自己的愚蠢尤為艱難。

我本可以……

因為心有不甘,怕一旦承認了,就會陷入沮喪和絕望。

因為不知道能否從沮喪和絕望中走出來,又產生了恐懼和痛苦。

怎樣才能真正從沮喪和絕望中走出,我們心中都明白正確的方法,可我們不相信。不是不相信正確的方法,而是不相信自己能夠做到。

在做與不做之間糾結徘徊,就這麼把歲月蹉跎。接著又產生了新的沮喪和絕望,這次,是對自己的確愚蠢的沮喪和絕望。

可能是機緣不到吧?

可能是命運的安排吧?

我本可以……

我們一次次無力的這麼想著,年復一年,又離死亡更近了一步,沮喪和絕望又增加了幾分。

徹底毀滅吧!我們不再去做無謂的掙扎了,任由痛苦啃噬自己的五臟、骨血、經絡、皮肉吧!

大概有的朋友會視這種情緒為無病呻吟,所有人的日子不就是一天天的這麼過得,也未見麼得誰會有這麼多的痛苦。

可是,我們又怎會看見每個人心中真正隱藏的火苗,只是沒有機會點燃罷了。

我本可以……

因為,凡是點燃了那根火苗的人,在火苗成燎原之勢之前,一定是痛苦萬分。那情形,就似知道並承認自己的愚蠢之後的情形。

於是,我們終日生活在惶恐和糾結當中,生活的秩序被打亂。我們飄移不定的心已無法使自己處理好生活中接踵而至的一個又一個難題。

方向的迷失會讓人陷入焦慮和茫然,猶如大海中失舵的船隻隨波逐流。一個風浪即可掀翻船隻,整個船隻上的人被溺入水中,拼命掙扎,倖存者寥寥無幾。不要幻想我們就是那個倖存者,可能會是最先被水淹死的那一個。

我本可以……

那麼怎麼辦?不要去點燃那簇火苗了嗎?任由它油盡燈枯、自生自滅嗎?因為,如若在不知道自己的愚蠢之前,我們尚可以視一切為理所當然,渾渾噩噩地安然度過一天又一天。而一旦明瞭,我們已經不相信自己會真的坦然。隨之而來的,必將是加倍的痛苦。

雖然都是同樣的痛苦無奈,有目標的尋求和隨風飄零的苟且,帶給我們的感受是不同的。前者是希望,後者是湮滅;前者是新生,後者是腐爛。

不在痛苦中死去,就在痛苦中爆發!

我本可以……

如果不想在生命的最終時刻,才想起“我本可以”這句最悲哀和痛心的廢話,那就讓我們將痛苦的鐐銬親手為自己戴上,在一片荒蕪而又絕望的沙漠中起舞;讓我們將自己拋入痛苦的暗夜裡,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摸黑趕路。

只是為了證明自己,不光來過這個世界,且真正的活過。那怕從未讓心中的火苗燃起繽紛的火花,迸出繁麗的極光,但它從未熄滅,一直都在!

我本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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