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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早知人生的最終歸宿,為什麼仍然要如此匆忙趕路,而忘記欣賞?

有時候,看世態永珍,時光變遷,總是會顯得茫然:既然早知人生的最終歸宿,為什麼仍然要如此匆忙趕路,而忘記欣賞身邊的美麗風景?看不透。

《閒吟》

【唐】君山老父

湘中老人讀黃老,手援紫藟坐碧草。

春至不知湘水深,日暮忘卻巴陵道。

這首《閒吟》出自無名作者之手筆,署名君山老父,大抵亦只是一個年老而隱居之人。想來人生過半,沒有什麼好奮爭的,於是退居江湖,笑看風雲變幻。

既然早知人生的最終歸宿,為什麼仍然要如此匆忙趕路,而忘記欣賞?

中國的隱逸思想非常有意思,東晉時期,由於政治混亂,人心惶惶,所以無法企及於理想能夠得到實現,又深怕禍及自身,所以只好委屈自己“高調”隱居山野之間。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只為避害。

人類就像動物一樣,天生就知道趨利避害的。當某種行為能夠給自己帶來一定利益的時候,如何抓住這個機會對於他們而言,尤為重要的很。

唐朝時期,“隱居”就逐漸淪落成為一種得利方法,許多“高潔”之士都開始跑到離京城不遠的終南山中,把自己的名聲日漸抬高之後,從而傳聞到權貴耳朵裡,以此得以進入朝廷為官。隱居變味,隱逸變形,很可笑。

當然,也並非所有人全都如此,其中還有另外一種形式上的隱居。這個就比較鮮明,其行為舉止既無奈又辛酸,那就是因仕途不順而退隱江湖以終老的人。

既然早知人生的最終歸宿,為什麼仍然要如此匆忙趕路,而忘記欣賞?

“湘中老人讀黃老,手援紫藟坐碧草”

,隱憂在湘水一帶的一位老人,每日裡仔細閱讀著與道家思想有關的書籍,比如《黃庭經》《老子》等等。這裡沒有詳情,只是給人講述了一個大概情況,至於老人為什麼隱居於此,卻沒有一點交代。

這當然是故意的,詩人未必不清楚其中的真實原因。然而,他就是不需要明白敘述出來,偏偏留下懸念,使人牽掛著,惦記著,成為一個疑問。

這裡有一個非常偏僻的字:藟,音lěi,通“蕾”,是花苞的意思。本義指藤,如“南有樛木,葛藟縈之”,引申為纏繞之意。老人一手握著書本,一手拿著紫色的花朵,就那樣端坐在如毯似的綠草地上,搖頭晃腦地吟誦著字句。

紫花綠草,多麼鮮豔明快的色調啊!在這裡,詩人硬是妙筆生花,為我們描繪出來一幅“老人讀書圖”,其中閒適悠哉之意,撲面而來,令人身臨其境,恨不換成自己代替老人片刻。

既然早知人生的最終歸宿,為什麼仍然要如此匆忙趕路,而忘記欣賞?

“春至不知湘水深,日暮忘卻巴陵道”

,老人讀書達到何等痴迷程度呢?春天早就來到,緩緩流淌而過的湘水,也因為在山光樹色的映襯之下而變得活泛,變得幽深。但是,這種優美的景緻卻被深入書中的老人自動忽略。

如果說春水的變化顯得幽僻,所以無法讓老人察覺的話,那麼長情陪伴的黃昏暮色呢?又是如何被老人選擇性忘記的呢?或許,原因就在其隱居的背後。

巴陵是岳陽的古稱,又名嶽州,在唐時為水陸交通要道,許多貶謫偏遠之地的官員,都會途徑此處,從而留下許多與之相關的詩作,比如“巴陵一望洞庭秋,日見孤峰水上浮”(張說《送梁六自洞庭山作》)。

詩歌結尾專門提到“巴陵道”,肯定不會只是為了照應前面的“湘水深”。最可考究的是“忘卻”二字,最初以為是寫老人讀書至入迷後忘記,後來才明白過來:其實在他的內心裡從來都沒有真正放棄過世間的那些過往。

既然早知人生的最終歸宿,為什麼仍然要如此匆忙趕路,而忘記欣賞?

或許,沒有忘卻的人是詩人自身,他本就是這個隱居君山的主角,一切都是自我內心的真實寫照。在日暮時分,眺望湘水上灑落的餘暉,他的所思所想,思緒萬千。

他在詩作之中的所有坦然與忘然,可能都是一種反向的,愈是看上去悠閒的神情之下,晃動著的卻是某種難以安寧的躁動不安。詩人的“閒適”,一直不存在;詩人的“閒吟”,從來是奢望。

(圖片來自網路,侵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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