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秋涼的決定
她不想隱姓埋名偷偷一輩子，她要光明正大得站到他身邊。
正文：
“這傷合了開，開了裂，多次累積都不曾痊癒……哎，拖太久了。”胡先生見顧南塘大臂上的傷口已經潰爛，心疼得不知所以
“無妨，沒傷到骨頭。”顧南塘反而安慰著胡先生。
胡先生知道他心裡苦，但有些話不得不說。
“小王妃在殿下心裡已紮了根，想您也容不下他人，可如今她已無名無份，甚至需要隱姓埋名活著，這以後如何是好？就算是私下裡能長相私守，可您的身份也躲不過宮裡的安排，抗旨總不是辦法。”
顧南塘嚥了下口水，嘆了口氣，沒再言語。心裡想的都是秋涼在等著自己。
胡先生見他不語，也沒再說話，只是認真幫他塗藥。
“等慶功宴過了，我就回武興郡。”
“殿下可是擔心戰事？可您這傷若再不好好養，恐很難痊癒了。還有這腿上，不能再耽擱了。何不過了年再回去？讓老臣給您好好調養調養。”
“京城並不比武興郡安全，我不在，王府有先生照料，反而安全的多。”
胡先生突然想到秋涼還在南部，想必他是放心不下，便不再勸說。
子離拿了信進來。
“殿下，六鎮來信了。達亞王子已順利登基，北部可以歇一陣子了。”
“好！北部瓦解，南部的仗也不會耗太久了。明日慶功宴上，我會稟明陛下，建議派出使臣和談。”
子離見顧南塘一直盯著自己看，下意識地狐疑了一下。而後反應過來，才接著道：“私下與秦廣治勾結的梁國大臣正是亦千年，他們知道計劃落空，並未趁機進攻。”
“好，去吧。”顧南塘這才舒了口氣。
子峰將秋涼安排在帥帳休息，她坐在顧南塘的床榻上，感受著屋子裡的白芷香，腦子裡滿滿的都是他們在一起時的情景，他教自己騎馬，幫自己塗藥，他說他在意自己會留疤，每當月事時他都會給自己一碗薑湯，他告訴自己若再遇到危險不要再回頭。
秋涼緩緩地趴到床榻上，彷彿在感受他的溫度，眼角的淚早已溼了臉頰。
“顧南塘，你故意讓哥哥帶我走，是為了讓我活著。你安排陳百和燕兒跟我過江，可是放心不下我？”
她合了眼睛，任由眼角的淚流淌著，但她心裡的一絲絲甜，讓自己露出微微一笑，“我不願隱姓埋名，永遠活在你的羽翼下，我要站到你的身旁，在你為難時，為你分憂，再也不要你推開我。”
第二日子峰再來時，秋涼已不在。陳百也不在了。
達亞上任後，忙得焦頭爛額，幾夜沒睡了。父汗的去世瓦解了與梁國多年來的合作，梁國切斷了所有商務往來。他需要發揮自己的優勢，為柔然建立必要的友好關係，才能讓子民活得更好，可拓跋家族掌握著重要經濟命脈，大臣索多哈上奏要他娶拓跋族長之女拓跋海棠為妻，達亞始終不肯點頭。
索多哈讓哈雅前來探望。
“哥哥，你這樣熬著自己，身子會壞的。我只有你了。”哈雅端進來一碗熱乎乎的羊奶，放到他面前。
達亞放下手中的奏卷，勉強笑了笑。端起羊奶喝了口。
“哥哥，嗯……”哈雅瞅著他，挑了下眼睛。
“你們都退下吧，本王今日要和妹妹說話，不需要外人打擾，也不需要侍奉。”
待下人都退下後，哈雅說：“哥哥，你不答應娶拓跋海棠，是不是因為佟意姐姐。”
達亞苦笑著說：“對。”
“你都沒見她，你怎麼知道她怎麼想？”哈雅問著，露出一抹神秘的笑。“有人讓我帶個口信給你，她在農場等你。”
達亞這才反應過來。立即命人備馬，飛馳著朝農場而去。
月光下，達亞擁著佟意，緊緊抱著不肯鬆手。聲音沙啞，眼含溼潤。佟意拍拍他的後背，“很難吧？”
達亞長舒一口氣，“以前看父汗左右朝臣，操勞朝政，沒覺得怎樣，如今親身經歷，卻如此步履維艱。”
“我去找殿下，他會幫忙打通柔然與顧國的友好關係。”佟意誠懇地看著他。
“他不會怪我嗎？我之前……”
“殿下豈非小肚雞腸之人？他是最先理解你的，你們同為王，你應該明白。”佟意替達亞解開心結。
達亞抿嘴點頭，笑意迎上心頭。他看著她明亮的眼睛，彷彿看到了天空的星星，頭越來越低，剛要吻上她的丹唇之時，卻被佟意的纖纖玉手擋住了，“我希望你明白，我之所以這麼做，不是為了自己和你，而是為了兩國百姓。至於你是否要娶拓跋海棠，我不參與任何意見。”
達亞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可能給佟意唯一，但佟意這麼無所謂的態度，讓自己很不是滋味。“你根本不在乎？”
佟意眼睛裡有怨氣，怨他不理解自己，非常生氣地將他推開欲要離開：“隨你怎麼想。”
達亞氣不過，將她拉回來，“你知不知道，我母親為了我，為了兩國百姓和平犧牲了自己，我頂著多大的壓力來抗拒拓跋家的逼婚，我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我們能在一起？”
達亞板過佟意的肩膀，讓她看著自己。“你怎麼能不在乎呢？”
佟意眼含溼潤地看著他，“天下沒有任何女人願意和其他人分享自己的愛人！我不在乎？我還不是怕你為難？”
佟意抹了抹淚，達亞心疼地將她抱在懷裡。
“哥哥跟我說，你如今的身份不同了，若要在一起，定要面對很多自己不願意的事情，你以為我心裡好受？”
佟意趴在他的肩膀，嗚嗚地哭了起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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