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水初生,春林初盛。
那一年,多少人被馮唐驚豔。
畢竟,春風十里,不如你。
於愛情的世界裡,最樸素的語言,往往組合成為經典。
二月,初春。
乍暖還寒。
草色新,水初溫,一簾風冷。
一場春雨來,仿若又入冬。
每年,似乎總有一場倒春寒的。
或許,前幾日,你還在二十多度的暖陽下奔跑。
這兩天,怕是又要裹上棉衣,瑟瑟發抖。
氣溫如此可愛,就像那些不確定的人生。
春雨貴如油。
這是小時候便懂得的道理。
春耕秋種,總是需要雨水的滋潤。
在經過了一個隆冬之後,總要一場雨來叫醒。
所以,才有詩人寫道:天街小雨潤如酥。
那是早春的一場驚喜。
但在氣度降到三度左右,早春就的雨就披上了寒意。
擁被聽雨眠,殘燈一點春。
這是陸游夜宿長亭時所遇的春雨。
每個人,因為心境不同,遇到春雨便會有不同的心態。
彼時陸游,大抵是人生窘境,感慨命運。
別說是一場春雨,怕是一場春花,也能驚了殘夢。
春天的雨,有人看到了敲打時光微涼。
而有的人,看到的是萬物無蘇。
是生機,還是寒涼。
是春風十里,吹開了歲月的惆悵。
還是春雨薄涼,打溼了一剪閒愁。
看春,春不語。
問花,花不應。
聽雨,雨無言。
答案,便自在心中。
與春相關,總有一場春事來與人述說。
比如,那一年,陸游的“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
有一些故事,在陳舊的故紙堆裡起了烽煙。
在江南的春色裡,沒有遇見遊人如織。
只有“矮紙斜行閒作草”的無奈。
人生,總有一些故事,在平淡的字裡行間,說與後人聽。
又如,那一年,志南和尚的“沾衣欲溼杏花雨,吹面
不寒
楊柳風”。
有人說,志南和尚就靠這兩句詩,讓世人記住了他的名字。
於浩瀚的詩海里,唐宋兩代皆是文人輩出。
內卷如此厲害的唐宋,能用兩句詩被後世記住,也算了得。
只是,過了千百年,那個叫釋志南的已經沉入了史海。
除了這個名字,大約便是幾句他與朱熹交往過密之傳說。
而那一個春天,那一場春日裡的杏花雨,卻烙在了世人的心上。
有人說,春雨,總是帶著淡淡的憂傷。
一如那年戴望舒撐了油紙傘走過的江南雨巷。
一如蘇軾的南朝四百八十寺。
一如昨夜,我隔窗聽細雨,心底泛起的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