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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星飯圈的應援生意鏈

隨著暑期的到來,演出市場與選秀節目也逐漸升溫。SNH48 GROUP第六屆偶像年度人氣總決選中報剛剛釋出,愛豆位次競爭背後,粉絲們的拉票鬥法也堪稱一出大戲。因共同寵愛目標而聚集的“追星女孩/男孩們”,操著獨特的飯圈用語,在為“崽崽”集資、應援的過程中形成默契分工和行規。一個愛豆背後,有稍顯“官方”的後援會,有相對野生的站子,組織細分為管理層、資料組、文案、前線、應援等角色,奔著一個目標以真金實銀為其換人氣。某官方後援會負責人向北京商報記者解讀了飯圈生意:有人花錢為愛發電,也有人藉助偶像的光與熱,走上了職業追星的致富路。

賠多賺少

在娛樂新聞紛紛揚揚的當下,每天都可能是飯圈“灑金”的節日。7月8日釋出的SNH48 GROUP年度人氣總決選中報讓李藝彤粉絲歡天喜地,愛豆以489706票斬獲第一。

“線上購買的電子票,大約摺合50元/票。還有其他方式,一張78元的總選EP附帶一張投票券;最合算的是購買‘大盤’,售價1680元,附帶48票的投票券,大約摺合35元/票。”談到投票,粉絲小王樂在其中。以50元一票粗略一算,小王的“同好們”以2400多萬元助力愛豆此次登頂。

“應援比拼的就是排面”,踏入飯圈那天起,追星女孩楊辰便意識到追星是要有財力的,因此她想到了一種邊花錢邊賺錢的方式。

“大站子出的周邊都會有很多人買,用自己拍的照片做一些Pb(寫真)、手幅、鑰匙扣之類的小東西,製作成本也就幾十元,但賣的時候都上百,買的人又多。”楊辰講道。

楊辰的賺錢方式,在常年混跡飯圈的“老油條”們看來只能算得上是小打小鬧。粉絲小明是追行程的“站姐”,除了拍自己愛豆之餘,還會接手一些其他愛豆的代拍。據她介紹,在“代拍群”接到一個活,拍200張照片賺到1000元,快修一張圖片20元。“只要有新鮮血液進入娛樂圈,就會有人開站子,有人開站子就有代拍、代修。”

粉絲“陽光下”的明面兒生意與應援的“為愛發電”之間關係微妙。 楊辰表示,曾經見過大粉突然代發宣傳廣告之類的資訊,因“觀感實在不好”遭到其他粉絲的指責。據瞭解,藝人公司也會看情況出面禁止站姐賣照片的做法,“雖然有時候一單下來收入不少,但與追星的支出相比,肯定是賠多賺少”。

分工有責

隨著造星模式由星探挖掘到衛視選秀,再到網際網路養成,在娛評人納蘭看來,星粉關係正在經歷著微妙的變化:“傳統媒體時代,粉絲以偶像為中心,而在網路媒體時代,粉絲質疑偶像背後資源和團隊的聲音逐漸出現。當下偶像選拔過程中粉絲具有決策權,是一種雙向的共生共長。”

對於偶像成長背後的另一條隱藏劇情,一知名組合官方後援會負責人海蒂向北京商報記者解讀了自成體系的應援文化與飯圈“工種”。

談到與日韓圈的差別,海蒂感到國內粉絲更為忙碌。“日韓圈支援愛豆主要是以買專輯追演唱會為主,韓圈可能還有各種刷音源“拉票”拿打歌節目的獎項。但內地娛樂除了各種打榜投票之外,還有微博的轉評贊是需要資料組特別花費心力的,尤其是一些營銷號微博底下的控評,很有特色。”

粉絲為了配合官方節奏,持續好幾個月組織打榜、輪博,成功搶佔了各類指數、超話,將愛豆送上了頂級流量位置,為圍觀群眾製造了“到哪都是XXX”的印象。

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愛豆背後,各種名頭的後援會、站子幾乎是自發扮演著公關與外宣部門的角色。據瞭解,有的後援會為明星所屬公司有意策劃組織,也有的為官方預設的存在;而站子多為野生的自發集合。海蒂對其會內分工相當熟悉:“通常來說,後援會的組成部分是管理層、資料組、文案、畫手、美工、前線、應援。管理層負責決策,分配指令,還有跟公司相關負責人溝通協調。”

身為後援會中的“高層”,海蒂也感受到一條隱形“鄙視鏈”的存在:“追行程的站姐,也就是出圖的前線瞧不起螢幕飯,螢幕飯裡有錢拼銷量的瞧不起不出錢白看圖的,說到底就是有錢的瞧不起沒錢的。反過來螢幕飯也會指責跟機場拍圖的,會覺得她們打擾了愛豆的業餘時間。”

基於一場場真金白銀的養成法則,也有人拋去應援,只想致富。據瞭解,有公司專門培養職業粉頭,做的就是賺差價的事;還有人會捕捉還未大火的偶像建站,有些等偶像火了轉手賣站子賺錢——在海蒂和楊辰看來,這些都是飯圈公開的秘密。

野蠻生長

藝恩資料釋出的《中國偶像迭代研究報告》顯示,2020年中國偶像市場總規模將超過1000億,偶像產業“立於風口”。不言而喻,粉絲經濟組成了這塊誘人“蛋糕”。

“飯圈不復往昔,沒錢別提愛。”粉絲當道,坊間還流傳著“站長混得好,別墅靠大海”的說法。靠追星致富的粉頭貪汙甚至攜款跑路的亂象也比比皆是。楊辰告訴北京商報記者:“據我所知,之前白敬亭粉絲有賣周邊不發貨然後帶錢跑了的,最終好像是藝人公司把坑填了,把錢退了回去。蔡徐坤有個粉絲捲走了300萬元最後也不知道怎麼樣了,也有那種集資之後錢沒花完或者出了變動沒花成,就美其名曰以後留著應援,最後可能也不知去向了。”

應援始終是一筆糊塗賬。雖然大多數後援會的賬目明細是公開的,但仍不乏許多灰色地帶。例如韓國男團防彈少年團成員金泰亨生日應援的資金明細中顯示,其中有購買名錶一塊,但愛豆是否收到禮物是無法證實的。此外,買粉、刷資料這些無法擺到明面的線上資料交易,也無法透明化處理。

長期混飯圈的粉絲楊辰的心態已堪稱佛系:“後援會集資是最容易吞錢的,粉絲這種時候一般只在乎應援效果。給你1萬元,你花8000元做出2萬元的效果,2000元你和團隊分了,ok。給你1萬元你做出2000元的效果,吞了8000元,不行。”

納蘭指出,飯圈正在產生額度越來越大的經濟往來,卻始終缺少有效的第三方工具,使其工具化、制度化的執行,這可能也是網際網路產品的機會。“隨著社群、網站、粉絲群等方式逐漸豐富,專業的應援公司、資料維護公司有待更加深度和工業化的開發。”有業界人士看到,空子也是未來的機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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