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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秒》:只要有光,黑暗籠罩的世界也並不可怕

《第十二秒》:只要有光,黑暗籠罩的世界也並不可怕

我真的很想聽一聽,你第十二秒的聲音。

九年前,緝毒警趙亦晨的懷著身孕的妻子胡珈瑛神秘失蹤,留下的唯一線索,是一通打到警局的十一秒的電話。九年後,一通怪異的警告來電以及兩張照片,點燃了趙亦晨積鬱已久的思念。隨著警方的偵查及私下打探,大量令人驚異的秘密與往事,席捲而來。

趙亦晨在西關市許家找到了身患失語症的女兒,同時得到了妻子早在一年前離世的訊息。原來出身貧寒、父母早亡的胡珈瑛,真實身份竟然是西關富豪許雲飛的大女兒許菡,還有一個長相一模一樣的妹妹許漣。妻子去世的原因尚待查明,與此同時,趙亦晨追查多年的犯罪團伙逐漸露出馬腳,他們拐賣人口、販賣毒品、開設賭場,更與許家有千絲萬縷的聯絡……重重迷霧裡,謊言與真相交織。十一秒的報警電話背後,遲到的正義終將重現於陽光之下。

《第十二秒》:只要有光,黑暗籠罩的世界也並不可怕

最深沉的愛戀

初讀《第十二秒》,很容易被開篇質樸厚重的愛情打動。小說的文字富有感染力,生活氣息濃郁,將一名緝毒警察和律師妻子清貧卻甜蜜的生活透過細節展示給讀者,悶熱的廚房、沒能補辦的婚禮、一次次深夜的出警……“我想給你留燈,又怕開一整晚太耗電,所以乾脆在客廳等你回來,好第一時間給你開燈。”趙亦晨的回憶中很少有對許菡的直接讚美,很少有對二人感情的直白描述,一切都籠罩著市井煙火的氣息,絲毫沒有轟轟烈烈的情景,但每一個細微之處都含著濃濃的眷戀與真摯的感情。作者選擇丈夫的視角,既完整描述了一些許菡本人可能未曾察覺的細節,使人物形象立體豐滿,同時也自然表達出趙亦晨對妻子的愛憐、理解、珍視,讓讀者身臨其境地感受到他失去她九年來所承受的悲苦。

沉重的社會背景和劇情不僅沒有影響到小說對悽美、溫馨兩種愛情狀態的刻畫,反而使其更加深刻和令人感動。從青春校園到相濡以沫再到天人永隔,讀者能察覺到隨著真相被揭露,趙亦晨對許菡的愛一步步昇華,儘管往後餘生只剩他一人。他們之間沒有普通言情小說中的爭吵、誤會,橫亙於其中的是兇殺、綁架、緝毒、人口販賣……。這是個英雄的故事,源於一個絕望的女人和她漆黑的世界。他們從來相愛,只是黑暗不允許陽光存在。

小說前半部分的敘述結構精細巧妙,一章今時,一章往日,對比強烈且充滿戲劇性。正是因為穿插了許菡成為胡珈瑛前悲慘的經歷,才令讀者能夠站在她的角度切身體會擁有愛人和家是多麼幸福,理解那句描述她的“終其一生,只為死在陽光下”,從而為他們簡單的幸福倍感欣慰。然而趙亦晨緝毒警的身份使這份幸福時常懸在危險的邊緣。作者以相對平實的語言暗示了許菡對丈夫工作的糾結,理解、擔憂、遷就,直至最後那通十一秒的求救電話。他們的愛情是許菡自泥潭中艱難掙脫的結果,是她一生短暫歲月裡最溫柔的陽光,是女兒善善罹患失語症仍會緊緊擁抱從未謀面的父親,只因母親離世前一遍遍指著藏在項鍊裡的照片,告訴她,那是爸爸。

最殘酷的社會

趙亦晨和許菡的初遇,不是在他以為的大學校園,而是她跪在路邊,懷抱一具垃圾桶裡撿的女嬰屍體。在那個落後的時代和地區,許菡的人生堪稱“悲慘”二字的縮影——乞討、運毒、拋棄妹妹、拐賣兒童……作為緝毒警的妻子、追求正義的律師,她本可以縮在已經足夠風雨飄搖的生活圈內忘記過去,但再次直面邪惡的那一瞬她仍選擇站了出來。她在這一刻成為了真正偉大的英雄,即使代價是付出自己難能可貴的幸福。

值得一提的是,作者對角色的命名格外用心,不僅符合人物性格還往往有特殊的象徵意義:女主角許菡,宛若菡萏出淤泥而不染;男主角趙亦晨,心懷正義的緝毒警,許菡生命中珍貴的陽光;他們的女兒趙希善,帶著許菡最簡單質樸的希望。

“這個世界上,只有自保和善良是不需要理由的。”小說沒有迴避社會環境對人性的扭曲,善良的人會做錯事,有些得到機會可以改變,有些最終會變成與邪惡同流合汙的人,許菡、許漣兩姐妹成長軌跡的對比無疑就是最好的例子。《第十二秒》從書名到開篇已經設足了懸念,兩條時間線的雙向交匯提供了諸多線索,環環相扣、層層遞進。作者的文字有極強的滲透力,在揭露醜惡的同時著重歌頌良善,對人性的討論頗具現實深度。真實感很強的場景描寫使部分情節讀來令人不由心痛,大大提高了小說的文學性和藝術價值。

《第十二秒》:只要有光,黑暗籠罩的世界也並不可怕

讀者評論

【1】很難想象這樣一部涉及人口拐賣、毒品走私、校園暴力等題材的小說,以及張弛有度足以駕馭這些題材的筆力,會是出自一個年僅二十出頭的在讀大學生。作者以其剋制而隱忍的筆觸描繪了許菡的一生,描繪了隱藏在文明之下的弱肉強食的世界中最為卑微的人的遭遇,描繪了社會中存在的叫人不願直視的血淋淋的真實。作者對人性的深入刻畫,不單單流於表面,而是直擊讀者內心——在遭受了不可消磨的苦難後,內心深處仍存善良的光輝,仍舊選擇向光生長,這就是女主角身上最讓人動容的地方。

——來自豆瓣

【2】我覺得女主骨子裡有一份光明正義是怎樣的黑暗都無法掩藏的。但我又覺得女主妹妹如果生活在一個良善的環境裡,她一定不會成為一個壞女人,尤其是她有孩子之後。可是,這世界上沒有如果,即使女主骨子裡有惡的因子,在她遇到胡氏夫婦後,遇到男主後,光明和正義在她的心裡站穩了腳跟。她知道她要超越過去。即使女主的妹妹的骨子裡有善良,在汙穢的環境中成長起來的她並沒有倖免於難,惡終究進了她的心裡,她不一定真的想要做惡事,只是生活無法隨隨便便的擺脫。所以她是許菡,能出淤泥而不染,長成自己想要的樣子。所以她是許漣,終被一層層泛起的漣漪淹沒了自己本來的樣子。

——來自豆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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