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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傳統戲曲做出標識度,臺灣國光劇團是怎麼做的?

上週末,臺灣國光劇團在上海大劇院一連帶來兩場實驗京昆文學劇場《天上人間李後主》和《十八羅漢圖》,全新的呈現方式讓不少觀眾感嘆顛覆了傳統戲曲的觀劇體驗。昨天,國光劇團又在大劇院開了研討會,聽取大陸專家對國光的建議和意見。近年,國光創造出了一部部風格突出而又統一的戲曲作品,這種標識度的打造有不少可取之處,同樣值得大陸的戲曲院團所借鑑。

把傳統戲曲做出標識度,臺灣國光劇團是怎麼做的?

圖說:國光劇團《十八羅漢圖》 齊琦 攝

趨同之下更需創新

回想上世紀上半葉至中葉,京劇受各地人文水土滋養所衍生出的藝術流派和表演風格各具特色,“南麒北馬關外唐”的說法便是最好的印證。中國戲劇家協會副主席羅懷臻在研討會上提到,如今的戲曲演出有一種趨同化的傾向,好像就只剩下三“臺”戲——傳統摺子戲、新編歷史戲和戲曲現代戲。江蘇省崑劇院國家一級編劇張弘也認為,很多戲曲演出裡看不到導演、劇作家和有個性的演員表演,更不要說流派。

從這一點來看,國光突出的審美取向和個性化的發展得到了專家的一致認可。可能再強勢的戲曲演員來到國光,也不會把原來的表演風格帶過去,而是會適應、融入國光的創作氛圍去。這讓沒看過國光作品的人不禁想問,國游標榜的“京昆新美學”究竟如何?此次上演的兩部作品讓人得以管中窺豹。

把傳統戲曲做出標識度,臺灣國光劇團是怎麼做的?

圖說:國光劇團《十八羅漢圖》 齊琦 攝

打造京昆新美學

國光劇團雖為京劇院團,演員們卻大多受過崑曲訓練,尤其兩部劇的主演溫宇航本就是崑曲小生出身。國光藝術總監兼編劇王安祈便為演員們量身定製了京昆雙奏的劇本,演員們在舞臺上自如切換京昆板腔或曲牌,且能與戲劇主軸相呼應。對於不懂戲的觀眾來講,他可能並不會為了腔飈得高、水袖翻得好這樣的技藝鼓掌,卻會因為人物塑造得好和深刻的精神核心而鼓掌。無怪乎羅懷臻評價:“看國光的戲,我們沒有對名角兒的期待,因為看完了每個演員都成了我們心中的角兒。”

除了對戲曲本體的詮釋之外,國光在舞臺呈現上做出的嘗試也令人驚豔。國光劇團團長張育華表示,國光強調的是迴歸戲曲的表演哲學,舞臺均以簡約寫意為主,很多道具都是一物多用,而且會配合演員的表演來進行轉化。《天上人間 李後主》以李煜的詩詞入戲,借天水碧、燒槽琵琶、薰香玉爐、霓裳羽衣曲譜等雅物,以及後世知音月娘這一角色,串聯起當代觀眾和李煜情感的橋樑。《十八羅漢圖》中的真與假、男與女、塵世與清庵,皆在一副殘損畫作“十八羅漢圖”的修復故事中探入了人性幽微處。燈光區隔了修復古畫時的晝夜時空,紗幕以黑白投影出大雨滂沱與揮毫潑墨,萬千變化,都在這一方舞臺之間。

把傳統戲曲做出標識度,臺灣國光劇團是怎麼做的?

圖說:國光劇團《天上人間李後主》 齊琦 攝

合力探索戲曲未來

在傳統戲曲越來越小眾的臺灣,國光劇團有些步履維艱,一方面是受到有關部門的資助愈來愈有限,另一方面則是人才的缺乏。京劇名旦、《十八羅漢圖》的主演魏海敏提到,如今像她這樣的演員,要在臺灣演傳統戲,越來越成為一個奢望。因為傳統戲裡光有一個主角是不夠的,給她配戲的二路、三路也都要非常出彩才行。讓年輕演員多學幾齣老戲,成了國光的當務之急。這也導致在國光,每個人都可以做其他人的配角,每個人都願意演群戲,“國光是我們每一個人的,像我和文武老生唐文華就經常互為配角,而且無論角色大小每一個人都很認真,這真的是國光精神”。這不僅給了編劇很大的創作空間,也讓國光出品的劇目品質更加有保證。

除了團長,國光的另一個核心人物王安祈也是塑造國光品牌的重要推手。她不僅是編劇,還兼任國光的藝術總監——這一常常在西方交響樂團中常見的職位。在團長和藝術總監的雙重把關下,國家一級編劇羅周看完戲後有這樣的強烈感受:整個劇團從演員、舞美、藝術總監、編劇,大家都在向同一個方向努力探索,非常難能可貴。

對於此次兩場演出打出的“京昆未來式”標語,或許有人會不解,什麼是未來式?國光知道未來戲曲是什麼樣嗎?張育華有她的迴應:“其實戲曲的未來什麼樣,我也不知道,但為此進行一些必要的先鋒探索,卻是國光一直在努力的方向。”(新民晚報記者 趙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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