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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眼無九命,由天不由己

貓眼無九命,由天不由己

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文 | 新摘商業評論

上市後的貓眼表現得差強人意。首份披露的財報顯示,2018年貓眼娛樂全年收入37。55億元,較2017年同比增長47%,全年淨虧損1。384億,同比虧損度擴大82。1%。

命系騰訊,光線,美團點評三家於一身的貓眼,終於在戊戌年除夕成功登陸港交所。

與小米美團的榮耀加身不同,貓眼頗有些“同股不同命”,上市過程中面臨募集資金大縮水,融資認購金額不及目標,開盤首日即破發等困境。

外部大環境也吃緊,主營業務紅利見頂,線上化購票率已經接近90%,騰訊阿里等巨頭們早已不再滿足於把線上票務作為電影產業鏈的切口,而是準備將其納入到消費生態體系,為打造自己的娛樂版圖添磚加瓦。

遊離於騰訊美團光線之外,業務收入模式單一,又沒有流量使用者傍身,上市後的貓眼該如何續命。

一、

巨頭傀儡

在巨頭佈局生態,入局線上票務市場的過程中,貓眼成了被巨頭們合力催熟的寵兒,這也為貓眼持續虧損,造血能力不足埋下了伏筆。

七年前貓眼還是美團旗下的一個線上電影票務部門,由美團高階總監徐梧負責。彼時正是O2O千團大戰火熱的時候,王興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團購業務,肩負著美團垂直領域探索排頭兵的貓眼只能野蠻生長。

試水幾個月後,當時的負責人徐梧意識到這是一場需要快速、大規模投入資源去打的戰役,從網拍網挖來了銷售總監擔任貓眼商務總監開始組建獨立的銷售團隊,大舉進軍院線。

徐梧的判斷沒錯。13年線上選座售票量僅佔8%,淘票票,格瓦拉,百度糯米,娛票兒,微影……一眾線上票務的搶食者蜂擁而至,票補大戰一觸即發,貓眼也更名為貓眼電影,全力應戰。

而隱藏在一眾競爭者背後的,是騰訊,阿里,百度對大文娛的資本佈局,賣票只是入口,巨大的演出文化生態,高達500億的電影市場才是巨頭們看中的。前期為了跑馬圈地搶佔使用者,巨頭們掀起了轟轟烈烈的票補大戰,9。9超低價觀大片順利完成了使用者教育和平臺引流。

不到一年,中國線上電影票務份額就達到了45。8%,票補成效顯著。15年美團與大眾點評合併後貓眼電影分拆獨立,新美大平臺事業群總裁鄭志昊接替百度系出身的沈麗出任貓眼CEO,這也被外界視為騰訊系加緊控制美團的訊號。

貓眼還在美團體系內的時候,美團的多條業務線面臨著對手競爭,現金壓力巨大,而當王興發現線上票務平臺無論砸多少補貼都只是票房零頭的時候,果斷決定給貓眼找個下家。

彼時萬達,博納,華誼等都有自己的院線,而光線擅長內容製作卻缺乏自己的渠道,兩者一拍即合,2016年5月光線控股以1。76億股光線傳媒股票和8億現金獲得了貓眼38。4%股權,投後估值83。3億。

獨立後的貓眼前後共經歷了四次股權調整,最終上市前光線系共持有貓眼48。8%股權,騰訊系持有36。88%,美團點評持有8。56%。

從早期的徐梧到沈麗再到分拆上市的職業經理人鄭志昊,沒有人能準確的說出貓眼的創始人是誰。一手孵化出貓眼的王興在美團點評合併後任命騰訊系鄭志昊為CEO,最大的股東王長田也是半路接手。

三股勢力集合,貓眼處在了權力博弈的中心,對公司的戰略決策也處於被動。藍洞商業曾採訪的一位微影時代股東也提到,“這是一個奇怪的公司結構,誰有話語權?是團隊,雖然持股比例很小。除了光線,騰訊也很有話語權。”

或許是複雜的股權結構讓資本市場對貓眼的前景有些擔憂。IPO募集資金不到20億港幣,與9月份彭博社報道的10億美元融資規模相比大幅縮減60%左右,首日融資認購金額750萬港元,僅佔公開發售集資額的2。8%。

貓眼成了去年港股上市公司中首日招股表現最差的新經濟股。

二、

命不由己

雖說背靠騰訊,美團,光線三座大山,但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他們給了貓眼巨大的流量傾斜和資金支援,也直接導致了使用者的分流,貓眼幾乎沒有留存在自己app上的使用者。

雖然貓眼的平臺活躍使用者超過了1。3億,但招股書顯示,截至2018年9月30日,貓眼平臺平均月活躍使用者僅有680萬來自自有應用程式。而來自微信及QQ應用程式、美團及大眾點評應用程式的分別為5560萬、7220萬,佔比高達53。6%和41。3%。

不誇張地說,如果失去了騰訊和美團這兩大靠山,貓眼也就命不久矣。貓眼自己也在招股書中承認,“未來的運營部分取決於貓眼與戰略合作伙伴的關係”。

可即便如此,貓眼依舊沒有停下尋求上市的腳步。

戊戌年除夕,闔家歡樂,全民休假的一天,貓眼在港交所上市,開盤價14。82港元,上市半天趕上春節休市,股價定格在14。64港元,盤中跌幅一度超過5%,總市值超160億港元。

貓眼佔有60%的市場份額,提供宣發支援的電影約佔中國總票房的90%,儼然坐上了線上票務市場的頭把交椅,照理說不必如此急於上市。尤其去年港股中諸如美團和小米這樣的大熱股都在發行價徘徊,貓眼為何還要在股市表現如此嚴峻的情況下趕在除夕上市呢?

原因很簡單:命系他手的貓眼失寵了,只能透過上市貯備資金過冬。

2015年至2017年貓眼經營虧損分別為12。98億元、5。08億元和0。76億元,2018年前三季度為1。44億元,累計虧損超20億元。

騰訊把貓眼視為對抗阿里淘票票的戰略標的,光線把貓眼視為其打通網路院線的重要一步,而且兩者對貓眼都是財務投資,要求投資回報率。可惜資本市場並不買賬,光線近三年股價頻創新低。

還有一層尷尬的關係是:光線是貓眼的最大股東,貓眼又是騰訊的“乾兒子”,可阿里是光線的第二大股東,淘票票是阿里的“親兒子”。在這一盤棋局中,貓眼處於鄙視鏈的最底端,當內部產生矛盾或外部大環境變化時,貓眼無疑會成為被最先拋棄的那個。

一個直接的證據是,貓眼與美團和騰訊都建立了5年的戰略合作關係,是美團和大眾點評上娛樂票務與服務的獨家合作平臺,在娛樂行業擁有與騰訊優先合作的權利。不過貓眼與騰訊和美團的合作都是有期限,且有前置條件的。相比阿里對淘票票不計上線的扶持,騰訊和美團給貓眼的投入劃定了期限。

三、

身難破局

如今線上票務市場經過一輪洗牌後只剩貓眼和淘票票兩相博弈,可是電影局在去年國慶檔全面取締票補政策後,曾經的宣發利器被剝奪,兩者的競爭也開始向發行,影院服務,資料探勘,衍生品等多領域蔓延。

淘票票是阿里不會放棄的一顆棋,不久前阿里大文娛再次為淘票票追加了十個億,並逐步構建起了“票務平臺淘票票+宣發平臺燈塔+衍生品平臺阿里魚+金融產品娛樂寶”的基礎設施閉環。

貓眼近些年也在努力拓展業務邊界,縱向深入電影產業上游,3。9億收購歡喜傳媒8%股權,增強內容供給側的協同優勢。橫向豐富娛樂媒體資訊服務,推出秒級實時變動的票房資料和票房預測,推進娛樂產業資料化轉型。

貓眼從資料業務到媒體屬性再到發行出品力求多點開花,CEO鄭志昊也表示貓眼今後的目標是做一個網際網路+綜合文化娛樂的平臺而非單點的票務交易平臺。

不過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

貓眼上市後首份披露的財報顯示,2018年貓眼娛樂全年收入37。55億元,較2017年同比增長47%,經調整溢利淨額8900萬元,同比縮減了27。7%,全年淨虧損1。384億,同比虧損度擴大82。1%。

儘管在招股書中貓眼宣稱已經升級為網際網路娛樂服務平臺,收入結構日趨多元,不過財報資料顯示,貓眼的線上娛樂票務貢獻了22。8億元,佔全年總收入的60。7%,看起來“線上票務平臺”的帽子還得扣一會。

外部電影票務市場的大環境也面臨著變化,受到下沉人口紅利加速衰退的影響,2018年觀影人次增長首次低於票務增長,創下了近15年來的新低,這也意味著觀影人次增幅大幅放緩。

貓眼無九命,由天不由己

(來源:長江證券)

2017年萬達院線的會員數僅1300萬,而線上影片行業的使用者規模已經超過5。8億。皮之不存毛將焉附,貓眼財報中線上票務增長與電影票房增長,線上化率提高密不可分。影院觀影人次下降,線上影片行業又以較長的放映期限,便利的觀影方式奇襲,市場被蠶食,貓眼也免不了被大潮裹挾,盈利空間不斷被擠壓。

“為了娛樂看貓眼”是最新的slogan。

如今開啟貓眼app,除了電影,還有演唱會,話劇歌劇,休閒展覽,音樂會,戲曲音樂節,親子演出,舞蹈芭蕾,體育賽事等,貓眼還拿下了一些休閒展覽的獨家售票權,透過貓眼自營購買還能拿到五折到八折不等的優惠。這一點與自營票務佔據80%份額的大麥網有了交叉。

除了購票和衍生品,貓眼也提供媒體資訊,娛樂新聞,預告片等媒體服務,同時也為使用者建立起了社群,支援使用者UGC發表電影評論,這一點又與豆瓣狹路相逢。

貓眼在招股書中明確寫道,貓眼的成功很大程度上取決於中國娛樂行業的整體繁榮與發展,不過在經歷了“陰陽合同”和“討伐流量小生”等問題後,娛樂圈比往日沉寂了不少。

線上票務市場的競爭已然進入了2。0時代,當依託平臺累積的資料和技術等基礎設施日漸完善,被線上化教育過的使用者需求也變得精細化和多元化。從票務領域切入,想要透過“網際網路+娛樂”戰略構建自己的娛樂傳媒集團的貓眼,在上市後會譜寫一幅什麼新畫卷,在主營業務增長匱乏的情況下誰能扛起營收的大旗為貓眼續命?

等貓眼下一次披露財報的時候,我們再來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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