雉雞

文/田治文

（網路圖片）

近幾年，隨著環境保護地改善，在我們魯西北地區出現了大量的雉雞，也叫野雞。公雞體型高大，頭頂紅紅的雞冠，頭上羽毛翠綠；身體羽毛或黃或黑；尾巴尖而長 ，大部分由黑色羽毛間斷，如同蛇尾，站立時低斜直伸，飛翔時平直翹立形同離箭。通身光鮮靚麗，機警敏銳，熊立雞群。母雞體型相對較小，大部分頭部羽毛翠綠，通身羽毛淡黃，黑色斑紋，羽毛邊緣淡白，尾巴較短些。同樣機警敏銳，看似笨拙但飛翔速度驚人。野雞身體笨重，飛翔時不像其他鳥類靈活，一般都是直線飛行，且飛行距離相對較短。外出散步常常遇到它們，驚叫著“呼啦啦”在青紗帳中飛起，蹬直兩腿，使勁伸著長長的尾巴，奮力飛翔滑落遠方。我驚豔它們的美麗和機敏，一直駐足觀望到無聲無息，淹沒於原野。

我廠子坐落在工業園南邊，南邊原來是一片空曠的荒草野坡，中間只隔了一道鐵絲網，如同茫茫草原，只有放牧牛羊的人光顧，相對於鬧市來說，真可謂一片淨土。近年來鎮上招商安上了太陽能光伏發電站，兩行太陽能板間隔部分還是雜草層生。低窪潮溼，裡面還有兩條河溝，常年有水，簡直就是一個原生態溼地公園。

既然是原生態，這裡也就成了野生動物的樂土。成群的野雞、成雙的野鴿、鷹、黃鼠狼、蛇、刺蝟和各種鳥類等，以及幾乎絕跡的野兔有時也會看到。更驚喜的是有時在中間兩條河溝上還會看到白鷺和灰鷺，伸著如秤鉤一樣的脖子靜靜佇立在那裡。也有不知名字的稀有鳥類，閒暇或煩憂時來這裡走動，在陶冶心情及拋卻煩惱的同時，常常會有驚喜發現。

大白天在廠中間東西水泥路上，經常看到有黃鼠狼來回穿越，夜間看到刺蝟也不足為奇。幾年前的一天下午我從東面過來，剛到車間東南角上，聽到幾隻野雞從南邊“呼呼”地徑直飛過來，偏西的陽光剛好灑在車間南面牆壁上，就看到幾隻野雞一下子撞在房簷下的一排玻璃窗上。“咚”一聲撲稜稜摔在地上，我尖叫一聲“野雞”！本能的跨過冬青帶，朝車間近前跑。車間和路中間隔著一堆碎石頭，待我跑到近前時，那幾只野雞已經反應過來飛走了，給我開了個大大得玩笑。還有一次一隻野雞透過敞開的窗戶飛進車間裡，被一個工人逮住成了美味。野鴿飛進車間是常有的事。

十月一日下午，我走出辦公室去車間看看，剛到車間當中位置，就聽到北面牆上“嘩啦”一聲，碎了一塊玻璃落下來，同時墜落的還有一個黑呼呼的東西。我趕快喊床子上的工人躲避。待一切安靜下來的時候，我給工人說看看是什麼，是不是有人拽東西，注意安全。工人遠遠一看說，好像是一隻鳥。我也到了近前，一看原來是一隻野雞，黃色的，頭上頂著翠綠的羽毛，長長的尾巴，我提起來感覺有二斤多重，是隻公雞，已經沒有生命體徵，身體暖暖的。我從不愛好逮動物之類的，這意外的驚喜還是讓我有點激動。

第二天去車間，北牆上的玻璃窗還吸引著我的眼球，我不是想做“守株待兔”之人，是一種本能的使然。

事後我就想，這隻野雞是喪偶殉情，還是脫離群體而感到沮喪，昏昏然誤判，撞在玻璃上而斃命。我們人類又何嘗不是如此呢？醫生若對病人的病情產生誤判，可能就會陷病人於不治。司機若誤判路況車況，就有可能釀成交通事故。廠裡領導若對安全隱患誤判，就有可能引發安全問題，等等。無論什麼時候都要繃緊安全這根線，做到事無鉅細，拋卻閒雜，向陽向善，精準使策，才能處世泰然。

【作者簡介】田治文，現任山東某精密機械有限公司廠長。作品見於山石榴，齊魯文學，魯西詩人，九歌丹青，默默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