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二零 上海國際電影節預習課
2020 Shanghai International Film Festival
葛穎
■ 電影學者
■ 評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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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費里尼的一個原因,是他總能喚起我對弄堂生活的懷念。
義大利人的大嗓門、喋喋不休、粗俗與下作、鄰里關係、孩子們對小動物的殘暴,都像極了七十年代上海人的作派。
僅只這些嗎?老覺得應該還有更重要的東西,但我說不清。
直至讀到《我是說謊者》中,費里尼對法西斯形象的認識,他說“他們彷彿凍結、停頓在青春期。”
“青春期之於我們的一生,正如法西斯之於歷史,就這樣無止境地停留在童年,把責任推卸到別人身上,放心地活在永遠有某個人關心你的感覺裡,有時是媽媽,有時是爸爸,有時是元首。”
我才頓悟這種奇怪的相似感覺來自“法西斯審美”。
在那個全民亢奮的年代,每個上海人差不多都是一名普通法西斯。
我們找不到敵人,只能將火力瞄準親人、同事、鄰居和鄰居的貓。
一種戰鬥姿態貫穿進日常生活,使人與人的關係既荒誕又緊密。
一邊是媳婦們為爭水籠頭、橡皮魚大打出手,一邊是視而不見的婆婆們敲鑼打鼓、高喊
“愛國衛生天天搞”
。
也許只有法西斯審美可以調和極端的庸俗與浪漫,將陽剛與激情注入自私自利的小市民。
政治不是普通人的訴求,而是他們不幸落入的景況。
費里尼對故鄉的悲憫,接通了我對童年的追懷。
我準備出發去尋找那個小小法西斯,尋找陽剛和天真。
雖然我知道在如今充滿雌性荷爾蒙的上海,只要我抬腿出門,就準保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