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遊戲/ 正文

瑪雅人如何打造自己的秘境?

隱匿在熱帶叢林深處,侶蟲魚,友鳥獸;飲山間之墜露,啜日月之精華;佩羽毛之繁飾,折瓊枝以焚香;書陸離之秘符,攬玄妙之造化……對於“久在樊籠裡”的現代人,瑪雅人的詩意帶著一縷歸隱的浪漫和羽化的“仙氣”。

這份詩意的關鍵在於造境,意境三分,一分天意,二分人謀,睿智的瑪雅人將棲身之所打造成“別有天地非人間”的秘境。

瑪雅人如何打造自己的秘境?

帕倫克遺址內的瀑布。楊春雪攝

一分天意:造物的神奇

秘境本是天成,誕生於造物鬼斧,散落在世外桃源。幸運的瑪雅人碰巧找到了,並在其中安了家。

一馬平川的尤卡坦半島西側第一座凸起的山頭,坐落著瑪雅遺址帕倫克。站在遺址高處俯覽平原,好比天涯觀海,只見霄壤渾然一體如晴天時的海天一色,空氣彷彿被海拔賦予了水的質感。若有千里眼,甚至可以眺望瑪雅遺址奇琴伊察金字塔的頂尖。

將目光收回,近處更是別有洞天:雨林植物搭建起空中樓閣,亭亭喬木用巨傘擎起天空,低矮灌木在其廕庇下搖曳生姿,藤蔓植物迂迴其間,像牽線,傳遞樹間密語,又似搭橋,架起吼猴的高空走廊,連最不起眼的青苔也不甘示弱,在石階上成片蔓延,似要將綠地毯織得更密一些。

遺址中既有山的沉穩,也不乏水的靈動。幾股山泉依山勢,疾行時成瀑布,歇腳時成清潭,大多時候擰成一條汩汩流淌的河。在遺址中穿行,水聲不絕於耳,給人一種雨天的幻覺,久了易被催眠。水聲粗聽單調重複,細聽又變化無窮。倘若在一個晴朗夏夜踞此傾聽,定會迸發“逝者如斯”的生命玄想。耳得為聲,目遇成色,偏安一隅卻獨擁居高臨下視角,遠離塵囂而寄情山水餘韻悠悠,這確乎是一處天然詩境。

探帕倫克需跋山,訪另一處瑪雅遺址亞斯奇蘭則要涉水。亞斯奇蘭位於墨西哥和瓜地馬拉邊界的烏蘇馬辛塔河西岸一個章魚狀半島上,須坐船抵達。

墨西哥和瓜地馬拉邊界的烏蘇馬辛塔河。楊春雪攝

船如長梭,在渾濁的河水中行駛得並不快。船伕時而停船,指引我們看岸邊的鱷魚,不過那究竟是色澤似石頭的鱷魚還是形狀像鱷魚的石頭,我終也沒分清楚。河的兩側雖為兩個國度,風景卻不分家,皆是茂密的植被,有的似林中野人,蓬頭散發;有的如瑪雅貴族,臨流自鑑;有的像史前巨獸,垂頭水中痛飲。

當船駛近章魚狀半島時,無心的一瞥頓時讓我心花怒放,像是滿足了一個夙願——我如考古學家般“發現”了岸邊一座金字塔,“猶抱叢林半遮面”。

其實,在雨林深處“發現”一座金字塔是大多數金字塔迷的執念。只可惜,很多遺址的設計缺少這份浪漫,通常是步入遺址,沒經過幾棵樹的情感過渡,撲面而來就是一座金字塔。在這點上,亞斯奇蘭別出心裁,深諳造境之術,不止一次投合了訪客的心意。

繼行船途中的“發現”之後,進入遺址,我在幽闃雨林小徑盡頭又“發現”了一座小型金字塔。只見樹叢和雜草圍成一圈,聚光燈般點亮中心一座金字塔,有如萬綠襯紅、眾星捧月,從此這一場景定格為我在墨西哥所見最經典的一處。已故的著名美國考古學家邁克爾·芤,也正是在這裡留下了一張令人難忘的背影照片。再一次驚喜是當我在山間穿行疑無路時,頭頂方向卻猝不及防地豁然開朗,一簇瑪雅建築在樹葉背後閃著光。

瑪雅人如何打造自己的秘境?

俯瞰帕倫克遺址。楊春雪攝

亞斯奇蘭也是一處山水秘境。儘管以現代文明的眼光看,此地未免偏遠,連路都不通,但在當時則不然,這個邦國依河而建,河既是天然的路,可以發展貿易,又是天然屏障,用以防禦入侵者。

帕倫克和亞斯奇蘭只是上千座瑪雅遺址中的兩處,更多已知或未知的秘境仍遺珍散珠般隱匿在中部美洲熱帶地區,綽約如處子,各美其美。除了林立在山間的、蜿蜒在河畔的,還有蹲伏在盆地的,如瓜地馬拉佩騰盆地中的蒂卡爾;也有延展在平原的,如墨西哥尤卡坦半島上的奇琴伊察;甚至還有守望在海邊的,如尤卡坦半島上的圖盧姆、加勒比小國貝里斯的塞羅斯。

瑪雅邦國的選址既考慮審美,也兼顧實用,比如交通。瑪雅文明早期,貿易多透過陸路,因而富饒起來的是內陸邦國,如瓜地馬拉的卡米納胡尤,它曾控制著從墨西哥中部高原一路南下至墨西哥灣的重要通道。瑪雅文明中期,隨著尤卡坦半島瑪雅邦國的崛起和中部高原帝國的衰落,水上貿易盛行,一些邦國臨河而建,如亞斯奇蘭。其實,自亞斯奇蘭順流而下40公里,河的對岸還有另一處遺址黑石,遙相呼應。由此想見,當年這兩個瑪雅古國如一對孿生兄弟,一左一右,一上一下,共同主宰著這條河的通行。瑪雅文明後期,海運極為發達,據說當年哥倫布到美洲時,曾在宏都拉斯北岸遇到過滿載土特產的瑪雅商船。

奇琴伊察金字塔。楊春雪攝

一分人謀:叢林中的婉約小令

天意賦予了古瑪雅人秘境,如何鑄就“境中之境”則靠人謀,瑪雅建築在自然詩境之上又添了一絲“仙氣”。如果說中部美洲高原文明的建築佔地廣袤、氣勢恢宏,好比宋詞裡的豪放派,那精緻秀美、盤盤囷囷的瑪雅建築,就恰如叢林中的一首婉約小令。瑪雅建築常常成簇長在一塊巨型地基上,遠看像極了城堡,雖遠不及歐洲城堡那般華麗,卻有一種漫不經心的從容。我曾在墨西哥瑪雅遺址託尼那見過最震撼的一座:走過一段低矮平坦的山間谷地,一大簇城堡峨然閃現在眼前,高下相擁,令人懷疑是哪裡的愚公移來了一座山;緣階而上,在不同高度散落著廣場平臺、屋舍殘垣,所見風景也迥異;最終,沿著陡陡斜斜的石梯,手腳並用,可以登至城堡眾多塔峰中的一座。站在瑪雅世界的制高點仰觀宇宙,俯察品類,我今日所見山之輪廓、地之肌膚,又與千年之前古人所見有何異同呢?其實,這種城堡式建築更像是金字塔的某種變體。傳統金字塔是一個稜錐體,僅在頂尖立一座神廟,如中部高原特奧蒂華坎遺址托爾特克人的太陽金字塔。而瑪雅人的城堡似乎是本著實用性原則對傳統金字塔進行了改良,在塔身的不同高度分出平層,築建屋舍,拓寬空間,好似在礁岩上層層附著的牡蠣殼。攀爬在錯落有致的城堡斷階上,逡巡在曲折迂迴的石屋古廊裡,真希望來一次徹徹底底的迷失,那便可以穿越至千年前的瑪雅盛世。只可惜最終還是走到了出口,又回到沒有神話的現今。瑪雅建築之“仙”還體現在建築樣式上。很多瑪雅神廟都佩戴一頂“石冠”,似束在瑪雅人髮髻上的羽冠。最經典的石冠在蒂卡爾,像是仍嫌金字塔不夠高似的,古人又為塔頂神廟頂上加頂,而這制高點自然是留給權威的——石冠上鏤刻著君王或是神靈像。這些石冠大多與神廟等高,有的甚至高至廟身的兩倍,這需要建築師有高深的數學功底,才能避免建築因“頭重腳輕”而倒塌。腳踩金字塔頂的有限空間,頭頂比自身還重的石冠,瑪雅神廟夾在中間,內部空間小得可憐,與其說是房間,不如說是一個窄窄的走廊。然而,連這走廊也並非全整,上方空間又被削去了大半——瑪雅房屋的頂部呈尖拱形,即牆磚每高一層都往中間縮一截,於是,空間愈往上愈窄,最終匯合處則由一塊方石支撐。不僅房間如此,很多門的造型亦如此。瑪雅建築獨特的尖拱像指向碧空的大箭頭,暗含天啟。還有的瑪雅建築簡直“仙”得發幻,外觀竟然是一張凶神惡煞的怪獸臉,讓人想到中國神話傳說中的饕餮,而它那齜滿獠牙的大嘴正是建築的門,令人望而卻步,有“磨牙吮血,殺人如麻”的威懾力。大概,瑪雅人每次踏進此門正是完成了一次對巨獸的獻祭。瑪雅建築風格雖整體統一,但也有地域差別。以瓜地馬拉佩騰盆地為中心,在蒂卡爾修長的金字塔風格基礎上,衍生出兩種截然不同的建築流派。一種流派朝著實用方向發展。如以亞斯奇蘭為代表的烏蘇馬辛塔河域風格,其最大特點是將佩騰盆地神廟上的實心石冠改成鏤空的,這大大減輕了神廟的負荷。又如以宏都拉斯科潘遺址為代表的莫塔瓜河域風格,追求相對低矮的建築,很多幹脆捨棄了華而不實的高冠。另一種流派則走向審美的極端。瑪雅文明中後期,尤卡坦半島上似乎掀起了一場瑪雅世界的“文藝復興”,從中可以看到佩騰的古典光影,如南部貝克河域內流行一種比蒂卡爾更頎長纖細的金字塔,塔身甚至陡到無處立足攀登的程度,純粹淪為裝飾。北部普克地區則選擇在建築外觀上做文章,創造了一系列幾何馬賽克,有的似希臘回紋,有的是雨神面具,最具代表性的遺址為烏斯馬爾。瑪雅文明發展到後期,建築風格不再純粹。由於墨西哥中部高原文明托爾特克的入侵,尤卡坦半島上的瑪雅建築大量融入了高原元素,如奇琴伊察武士神廟中的武士柱。

瑪雅人如何打造自己的秘境?

奇琴伊察金字塔。楊春雪攝

一分人謀:叢林中的婉約小令

天意賦予了古瑪雅人秘境,如何鑄就“境中之境”則靠人謀,瑪雅建築在自然詩境之上又添了一絲“仙氣”。

如果說中部美洲高原文明的建築佔地廣袤、氣勢恢宏,好比宋詞裡的豪放派,那精緻秀美、盤盤囷囷的瑪雅建築,就恰如叢林中的一首婉約小令。

瑪雅建築常常成簇長在一塊巨型地基上,遠看像極了城堡,雖遠不及歐洲城堡那般華麗,卻有一種漫不經心的從容。我曾在墨西哥瑪雅遺址託尼那見過最震撼的一座:走過一段低矮平坦的山間谷地,一大簇城堡峨然閃現在眼前,高下相擁,令人懷疑是哪裡的愚公移來了一座山;緣階而上,在不同高度散落著廣場平臺、屋舍殘垣,所見風景也迥異;最終,沿著陡陡斜斜的石梯,手腳並用,可以登至城堡眾多塔峰中的一座。站在瑪雅世界的制高點仰觀宇宙,俯察品類,我今日所見山之輪廓、地之肌膚,又與千年之前古人所見有何異同呢?

其實,這種城堡式建築更像是金字塔的某種變體。傳統金字塔是一個稜錐體,僅在頂尖立一座神廟,如中部高原特奧蒂華坎遺址托爾特克人的太陽金字塔。而瑪雅人的城堡似乎是本著實用性原則對傳統金字塔進行了改良,在塔身的不同高度分出平層,築建屋舍,拓寬空間,好似在礁岩上層層附著的牡蠣殼。

攀爬在錯落有致的城堡斷階上,逡巡在曲折迂迴的石屋古廊裡,真希望來一次徹徹底底的迷失,那便可以穿越至千年前的瑪雅盛世。只可惜最終還是走到了出口,又回到沒有神話的現今。

瑪雅建築之“仙”還體現在建築樣式上。很多瑪雅神廟都佩戴一頂“石冠”,似束在瑪雅人髮髻上的羽冠。最經典的石冠在蒂卡爾,像是仍嫌金字塔不夠高似的,古人又為塔頂神廟頂上加頂,而這制高點自然是留給權威的——石冠上鏤刻著君王或是神靈像。

這些石冠大多與神廟等高,有的甚至高至廟身的兩倍,這需要建築師有高深的數學功底,才能避免建築因“頭重腳輕”而倒塌。腳踩金字塔頂的有限空間,頭頂比自身還重的石冠,瑪雅神廟夾在中間,內部空間小得可憐,與其說是房間,不如說是一個窄窄的走廊。然而,連這走廊也並非全整,上方空間又被削去了大半——瑪雅房屋的頂部呈尖拱形,即牆磚每高一層都往中間縮一截,於是,空間愈往上愈窄,最終匯合處則由一塊方石支撐。不僅房間如此,很多門的造型亦如此。瑪雅建築獨特的尖拱像指向碧空的大箭頭,暗含天啟。

還有的瑪雅建築簡直“仙”得發幻,外觀竟然是一張凶神惡煞的怪獸臉,讓人想到中國神話傳說中的饕餮,而它那齜滿獠牙的大嘴正是建築的門,令人望而卻步,有“磨牙吮血,殺人如麻”的威懾力。大概,瑪雅人每次踏進此門正是完成了一次對巨獸的獻祭。

瑪雅建築風格雖整體統一,但也有地域差別。以瓜地馬拉佩騰盆地為中心,在蒂卡爾修長的金字塔風格基礎上,衍生出兩種截然不同的建築流派。

一種流派朝著實用方向發展。如以亞斯奇蘭為代表的烏蘇馬辛塔河域風格,其最大特點是將佩騰盆地神廟上的實心石冠改成鏤空的,這大大減輕了神廟的負荷。又如以宏都拉斯科潘遺址為代表的莫塔瓜河域風格,追求相對低矮的建築,很多幹脆捨棄了華而不實的高冠。

另一種流派則走向審美的極端。瑪雅文明中後期,尤卡坦半島上似乎掀起了一場瑪雅世界的“文藝復興”,從中可以看到佩騰的古典光影,如南部貝克河域內流行一種比蒂卡爾更頎長纖細的金字塔,塔身甚至陡到無處立足攀登的程度,純粹淪為裝飾。北部普克地區則選擇在建築外觀上做文章,創造了一系列幾何馬賽克,有的似希臘回紋,有的是雨神面具,最具代表性的遺址為烏斯馬爾。

瑪雅文明發展到後期,建築風格不再純粹。由於墨西哥中部高原文明托爾特克的入侵,尤卡坦半島上的瑪雅建築大量融入了高原元素,如奇琴伊察武士神廟中的武士柱。

瑪雅人如何打造自己的秘境?

立在託尼那遺址金字塔正中央的石像。楊春雪攝

另一分人謀刻在石頭上

古瑪雅成大事者亦拘小節,既已用建築勾勒出秘境輪廓,又不厭其煩地充實每一處細節,那些點綴其間的石雕、壁畫構成了瑪雅的“微秘境”。

石雕藝術貫穿整個中部美洲文明,瑪雅也不例外。很多石雕置於建築物外觀最顯眼的位置,昭示來者瑪雅盛世之況。其中最著名的當屬科潘的文字石階,2000多個瑪雅文字整齊鐫刻在金字塔臺階外壁上,登臨者的每一個腳步都有如踩向歷史般沉甸甸。

有些石雕嵌在建築物內飾中,例如門楣,即大門上側的方石。很多瑪雅門楣上刻有文字或圖案,有的顯露在外側,像某種複雜的門牌標識,又似中國人貼在門框上的春聯;有的藏在門楣正下方,需要人進門時扭頭仰望,這彆扭的動作彷彿是在舉行某種古老的儀式。

瑪雅最精緻的3塊門楣出自亞斯奇蘭,上面刻畫了當時的統治者,介乎現實與超現實之間,不論工藝還是想象力均是一流。這三塊門楣如今都遠離遺址,一件藏在墨西哥城的國立人類學博物館,另兩件遠渡重洋,輾轉至大英博物館。從風格來看,它們大概是出自同一位雕刻家之手。如今,石雕紋路清晰依舊,但背後那個堪稱瑪雅世界最偉大的雕刻家的臉卻早已模糊,甚至連名字都沒有留下。

瑪雅人如何打造自己的秘境?

波南帕克壁畫夢幻靈動的瑪雅藍。楊春雪攝

本世紀初,考古學家又在瓜地馬拉聖巴爾託洛遺址發現了比波南帕克早近1000年的壁畫。這壁畫更具遠古傳說色彩,其中的神話故事可以溯源至瑪雅古籍《波波烏》。其他瑪雅遺址的壁畫也各具特色,如奇琴伊察的壁畫展現了古時水上貿易,卡拉克穆爾遺址的壁畫記錄了普通人生活場景,卡卡斯特拉遺址的壁畫描繪了一面牆的戰爭史詩。

除了散落在現實裡的,瑪雅人還營造了心靈中的“微秘境”——瑪雅文字。圓圓的方塊字中,人與獸穿行其中,被各類秘符、數字縈繞,如一個個包羅永珍的宇宙。這些文字雖說是圓的,但無論內部有多麼複雜的構造,終被組裝到大小相仿的方塊中;雖說是方的,但方寸間的一筆一畫又都是圓柔的,幾乎找不到稜角。圓裡有方,方中有圓,奧妙的瑪雅文字包含著大智慧。

閱讀瑪雅文字有兩種方法。一種是藝術的,沿著每一筆圓滑的線條、每一個帶畫面的偏旁,跳進字裡行間遊目馳騁,盡情發揮想象力去誤解、去錯讀,於是1000個人眼中足以生出1000個版本的瑪雅秘境。另一種是科學的,如歷史學家、語言學家那樣,解碼字音、字形、字義,鑽研一個符號究竟是表示一個字、一個詞、一個短語,還是一個句子。這種閱讀方式自然會濾掉一層浪漫,人們讀懂的往往是連篇累牘的戰爭記載和君王讚歌。

前一種閱讀方式把瑪雅人捧至仙界,後一種則將他們拽回人間。人們開始瞭解古瑪雅人也同其他文明的人一樣食人間煙火,在大大小小遺址間也曾上演過愛恨情仇。例如,卡拉克穆爾和蒂卡爾兩大瑪雅強國之間曾經發生過一場曠世戰爭,最終蒂卡爾慘敗,從此一蹶不振;託尼那被稱為“國王的囚室”,多個瑪雅邦國的君主曾被囚禁並斬首於此,其中包括帕倫克的一位;帕倫克的一位偉大君主巴加爾在位長達68年……

不過也就止於此了,更多的歷史恐怕是“罄石難書”的,太多過往和故事早都隨長風和遠雲消逝,唯留一片寂寂的荒堞與雜草。那些一晃而逝的集體記憶,像是做了一個長長的夢,令人想起與瑪雅文明後期同時代的東方大詞人蘇軾那句感慨:“古今如夢,何曾夢覺,但有舊歡新怨。”

作者:雪暖暖的

相關文章

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