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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鳥的子孫,商人的想象力,像鳥兒一樣翱翔

作為鳥的子孫,商人的想象力,像鳥兒一樣翱翔

作為鳥的子孫,商人的想象力,像鳥兒一樣翱翔

古代思想史是“做”出來的,而不是“思”出來的。這個法則幾乎適用於整個先秦思想發生史,那麼,古代思想史,包括商代的思想史是怎麼“做”出來的呢?

商王朝在成湯之前,在甲骨文中出現過的祖先,還經歷了從契開始的十三世先祖。契是否真的是契他娘吞食玄鳥蛋而生的,不得而知。但一般認為,這是母系時代的尾聲,契之後的諸商先祖,都知道他們的父親是誰了,也就是說,商文明是伴隨著父系開啟而開始的。換個角度看,也可見母系時期母權的微弱或者更準確地說是和藹可親的,並未給歷史造就一個強悍的女王形象,這與女性的柔和天性或有必然關係。從這一點來講,母系時代的權力形態是符合現代政治文明精神的。

商人“做”出來的思想史,這幾個是不能不提的:文字、占卜、貴族精神、酷刑政治。

作為鳥的子孫,商人的想象力像鳥兒一樣翱翔,每個甲文字看起來就像鳥兒的各種形態。雖然在甲骨文之前出現了很多象形的符號,但所有這些符號都是零散的,不能互釋的,也就未能形成一定的話語體系。也許把文字刻進甲骨中實在太費事,因此甲骨文簡潔得像備忘摘要。這個特點確定了漢語表達的基本調子,甚至左右了漢語演化史。

瑞典漢學家高本漢發現,上古漢語中有很多屈折語的痕跡,因此,他提出上古漢語很多是屈折語。若此說成立,那麼,文字對語言的影響之大,可能大大超出我們目前的認識。也就是說,方塊字把屈折語的古漢語逐步約塑成孤立語。從可知的表層面形態看,甲骨文影響了金文,進而影響了古文;文言的表達特點對思維方式、邏輯形式有決定性影響。再者,以象形文字形態確立的一些關鍵概念,也都直接影響到思想史的特點。

占卜:周作人等現代學者,將當世的迷信文化來源,歸因於北方蠻族的薩滿習俗的影響,不論先賢們找到多少有力的證據,都不能否定中原文化自身就有神秘主義傳統,這個傳統直接來自殷商,還有更遠的淵源,悠久得很。商人的占卜術演化到易,衍生易傳,基本定調了半形而上,半自然論的思維方式。占卜術以一甲子為一輪迴,自然界雖然沒有什麼是以六十年為週期的,但是天干地支改變了國人對時間的認識,地球每六十年打個嗝,太陽每六十年朝著大公雞笑笑。

貴族精神:我們在先秦著作中不難發現一個堂吉訶德式的形象,宋人,最典型的如宋襄公。周滅商後,周公把殷商貴族安置到宋。因此,一般認為從宋人氣象中或可看到殷商遺風。歷經西周四百年,宋人依舊保持著舊日風貌:不鼓不成列,不重傷,不殺二毛等等,這些古代貴族戰爭的遊戲規則,在戰國往往成為被嘲笑的材料。但是,視法則高於利益,無疑是一種更高尚的人格。周禮因商禮損益而起,其中,包含人格複雜化過程。後世人傑甘為大道拋首,不一定直接來源於殷商,但肯定一脈相承。

酷刑:有人梳理後發現,後世的酷刑大都能在殷商找到源頭。商代的酷刑雖然主要針對戰俘,但卻形成了一種政治事實。從這個角度看,虐殺戰俘宛如虐殺自我。用酷刑虐殺戰俘,作為犧牲之事,幾乎每個文化都存在過,但是,商代的酷刑政治因種種原因,被繼承和延續很長時間,這卻是不多見的。歷代的酷刑無疑是踐踏人格的惡劣行徑,酷刑政治所造成的文化和社會意識,動搖了思想史“善”的土壤。

高貴的戰爭法則和邪惡的酷刑政治,同時存在於商文明中,形成的落差之巨大難於設想,兩種背道而馳的精神因素,在一種文明中共存,矇昧與鄙野或多或少掩蓋了人格的撕裂。殷商沒有自覺思想家,甚至西周都沒有。殷商文明的思想四要素,開始呈現古代思想的二極分化。極善與極惡的二元對立,從商代初見端倪。

(本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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