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惠帝只笨不壞，明英宗既蠢又壞

鄒藍/文，圖

晉惠帝司馬衷，在後人眼裡是個蠢蛋。因為他有一句流傳甚廣的傻話：天下鬧饑荒？“那老百姓怎麼不喝肉粥呢？”（晉書·惠帝紀：及天下荒亂，百姓餓死，帝曰：“何不食肉糜？”）

賀蘭山下西夏王陵。

這話讓晉惠帝司馬衷蠢名遠揚近兩千年。司馬衷（259年－307年），今焦作溫縣人，晉武帝司馬炎的次子，西晉的第二位皇帝，290年至307年在位。他統治期間發生八王之亂，西晉走向衰落。

八王之亂，五胡亂華，是魏晉南北朝的時代特徵。那時殺人如麻，人就是兩腳羊。冉閔克住嗜血的胡人，給北方漢族保住了血脈。北魏也開始主動接受漢族文化。西晉末年國王遷都建業（南京）為東晉，貴族士族等跟著南下，史稱衣冠南渡，首次促進江南的開發。唐末，宋末都又推動北人渡江向江南甚至嶺南進發。

歷史大脈絡是，東漢崩潰後，全國大亂，分裂為三國魏蜀吳。再下去就是魏晉南北朝，五胡十六國。到隋朝初步再統一，到大唐王朝進一步鞏固。唐之後短暫的五代十國後，宋興起，然後西夏，金。元朝又一統天下。之後是明和清。

220年，曹操兒子曹丕逼漢獻帝讓位，標誌著東漢的滅亡。隨後，曹魏末年，晉惠帝的先祖司馬懿崛起誅殺曹爽而把持朝政。然後魏在司馬統領下幹掉蜀與吳之後，司馬懿的孫子司馬炎（236-290）開創西晉王朝。他爹即司馬懿的兒子司馬昭，就是司馬昭之心那句成語的主人公。司馬昭沒能幹成的事，他兒子司馬炎幹成了。司馬炎之後司馬衷晉惠帝。

晉惠帝，史書上有兩三件傻事，還有一件名聲也很不好。他老婆賈南風，據說人品不好而且專權，弄出了八王之亂，隨後再誘發五胡亂華。

晉惠帝的傻事之一就是前面那句傻話。第二件事是蛤蟆。史書上的故事是這麼說的，司馬衷在華林園裡遊玩，聽到蛤蟆咕呱咕呱的叫聲，就問侍從，“這叫喚的東西是官家的還是私人的？”侍從們回答說，“這叫喚的東西在官家地就是官家的，在私人地就是私人的。”

兩件傻事和一個弄權搞砸國運的老婆，讓司馬衷晉惠帝在歷史上得了一個蠢蛋的名聲，而且看來也難洗乾淨，除非考古發現能為他證偽。

但是我查來查去，倒也沒有看到史書說他有什麼劣跡或惡毒的壞事。相反，有一件事說明他還是三觀正常的。

西晉永興元年（304年）農曆七月二十四，異母兄弟成都王司馬穎的部將石超軍隊突然殺到，司馬衷的軍隊在蕩陰（今湯陰）大敗，司馬衷臉部受傷，中了三箭。這時，百官及侍衛人員都逃走，只有嵇紹穿著上朝的禮服，下馬登上司馬衷的車駕，挺身保衛天子。

這個嵇紹，是著名的竹林七賢之首嵇康的兒子。老爹因為反司馬家代魏而死，兒子卻做了司馬家的忠臣。石超的軍士把嵇紹拉到車轅中要砍殺。司馬衷連忙喊“這是忠臣，不要殺他！”石超回答說：“奉皇太弟（司馬穎）的命令，惟獨不侵犯陛下一人而已。”嵇紹被殺時，鮮血濺到司馬衷的衣服上。司馬衷為他的死哀痛悲嘆。等到戰事平息，侍從要浣洗御衣，司馬衷說：“這是嵇侍中的血，不要洗去。”

在自身可能難保時替人求情，為忠心護主的人哀傷難過，還要保留有忠臣血跡的衣物。這不是“傻子”的行為。

因此我覺得，晉惠帝只是長在深宮內苑而對民間世情不通的傻氣富貴二代，人倒不壞。他並非既蠢又壞。不當國王他可能就是一個富二代路人甲。

史家認為，歷史上既蠢還壞的帝王有一個，明英宗朱祁鎮。

朱祁鎮蠢兮兮聽了宦官王振的胡說御駕親征。還聽太監王振的說辭到他家鄉蔚縣露露臉，而後在懷來土木堡被擒獲。蒙古瓦剌部關了他一陣又交還給明朝，繼續幽禁。後來他僥倖復辟後大幹壞事，殺忠臣能臣，把他被俘後繼位的景泰帝朱祁鈺任內國運好轉生生打斷。朱祁鎮這夥計活了37年。有人概括他最後22年為，皇帝7年，幽禁8年，皇帝7年。既蠢又壞的朱祁鎮短命，算是老天體恤生民嗎？

2022/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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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朝倪雲林，與東晉顧愷之一樣，無錫籍中國大畫家。無錫東北塘芙蓉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