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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丹皇族為啥有回鶻血統?大量回鶻人怎麼融入了契丹人之中?

契丹和回鶻都是中國歷史上曾經出現過的重要少數民族。契丹人曾建立遼朝和西遼等重要王朝,深入影響了中國歷史的走向。而回鶻則也曾深度參與中原歷史,並與維吾爾和裕固等中國現代少數民族有一定淵源。而這兩個族群之間,其實也曾有過深度的交集,不但曾經相互稱臣,而且有過密集的人員往來。根據一些記載,在契丹和遼朝歷史上曾發揮過重要作用,並曾影響中國歷史的蕭氏家族可能就有回鶻背景。那麼它們之間究竟有過怎樣的關聯,回鶻後裔在契丹人中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呢?

契丹皇族為啥有回鶻血統?大量回鶻人怎麼融入了契丹人之中?

鼎盛時期的遼朝疆域

回鶻和契丹都是古代興起於中國北方的遊牧族群,但這兩個族群活動的核心區域並不一樣,回鶻在早期主要活動於漠北草原,契丹的活動區域則比較偏東北。在這兩個族群中,回鶻的興起時間一些,大約在公元7世紀初時,回鶻(紇)和其它一些鐵勒部族發動暴動,以反抗東突厥的奴役,之後回鶻首領特健被推舉為一同起事的各部首領。

在之後200多年時間裡,回鶻曾經長期向唐朝稱臣,與突厥作戰。在公元742年,回鶻懷仁可汗骨力裴羅聯合葛邏祿和拔悉密等部族一同攻滅後突厥汗國並殺死後突厥末代可汗白眉,此後回鶻的實力進入了極盛期。

契丹皇族為啥有回鶻血統?大量回鶻人怎麼融入了契丹人之中?

古代壁畫中的回鶻貴族

在此期間,回鶻和當時活動於中國東北地區的契丹人就發生了比較密切的接觸。當時因為回鶻處於極盛期,所以周邊許多部族也都曾向其稱臣,其中就包括契丹。而當時契丹向回鶻稱臣,除了定期向回鶻繳納一定貢賦之外,還要接受回鶻派遣的監國,也就是在名義上要接受回鶻的統治。當然這種“統治”只是名義上的,回鶻派遣的監國其實基本只負責一件事,就是讓契丹按時足量給回鶻上貢。但在當時,雙方就有了大量人員往來卻是沒有疑問的。

契丹皇族為啥有回鶻血統?大量回鶻人怎麼融入了契丹人之中?

古畫中的回鶻公主像

但在進入公元9世紀之後,回鶻統治集團內耗嚴重,內訌不斷。長期統治回鶻的藥羅葛部被推翻,另外一個鐵勒部族阿跌氏奪取了政權。但這些內耗極大的削弱了回鶻的實力,最終在公元846年,回鶻被此前臣服於自己的黠戛斯(柯爾克孜)部滅亡。此後回鶻後裔一部分南下漢地,融入漢族之中,另外一些人則先後西遷,在後來形成了高昌回鶻、蔥嶺回鶻(喀喇汗王朝)和甘州回鶻等政權。但也有相當數量的回鶻人則留在了回鶻故地。

在此之後,因為雙方強弱關係的逆轉,回鶻和契丹之間的關係也發生了很大程度上的逆轉。首先在公元913年,位於天山東部的高昌回鶻開始向契丹稱臣。從公元925年開始,契丹反過來開始向高昌回鶻派駐了監國。後來遼朝還在高昌回鶻領地內派駐重兵,與其一同防範喀喇汗王國的入侵。在此期間,曾有相當數量的契丹人遷入高昌回鶻領地內,契丹公主還曾嫁入高昌回鶻。

契丹皇族為啥有回鶻血統?大量回鶻人怎麼融入了契丹人之中?

古代壁畫中的契丹人像

而蔥嶺回鶻,也就是喀喇汗王朝在看到高昌回鶻與契丹關係熱絡之後,1020年和1022年也曾兩次向契丹請求聯姻,後來契丹也將一名公主嫁入了喀喇汗王族。在遼朝滅亡,耶律大石率眾西遷之後,由喀喇汗王國分裂出來的東西喀喇汗國則又都曾臣服於耶律大石所創立的西遼王朝。而在此前後,位於河西走廊的甘州回鶻也曾向契丹稱臣,光在現代能看到的史料中,就有64次甘州回鶻向契丹朝貢的記載。

高昌回鶻和甘州回鶻都向契丹稱臣,主要原因當然是因為契丹在公元9世紀末到10世紀初的急速崛起。在此過程中,在公元890年,契丹還將盤踞在回鶻故地的黠戛斯驅逐,將回鶻故地佔領。而一些史料記載,在契丹征服了回鶻故地之後,當地的許多回鶻部眾融入了契丹各部之中。也就是說,後來的契丹人裡,其實很大可能是包含有許多回鶻後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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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丹人生活畫像

而在這方面其實還有一個非常具體的案例。大家知道,在契丹以及遼朝的歷史上,幾乎所有的貴族和將領都只有兩個姓,一是契丹和遼朝的皇族姓氏耶律,另外一個就是與耶律氏長期聯姻的蕭氏。但契丹的蕭姓族人其實本來並不姓蕭,而是來自契丹原有的幾個不同部落。在契丹自立之初,契丹首領耶律阿保機非常喜歡漢朝時蕭何輔助劉邦(耶律阿保機曾有個漢名叫劉億)的典故,所以將蕭姓這個漢姓賜給了當時自己倚重的兩個契丹部落拔里氏和乙室氏。在他的兒子耶律德光即位之後,則又把蕭姓賜給了自己的母親述律平(也就是耶律阿保機的皇后)所出身的述律家族。

而這個述律家族,就很有可能就是一個回鶻後裔家族。因為根據《遼史》等權威史書記載,述律平的五世祖叫述律糯思,他就是一個回鶻人。現代一些研究認為,述律糯思很可能就是契丹向回鶻稱臣期間,回鶻向契丹所派遣的一名監國。他在後來可能在契丹長住了下來,成為了契丹臣子。而他的後人應該很早就在契丹取得了非常重要的地位,並與耶律氏形成了長期通婚的關係,比如述律平皇后的母親就是出身於耶律家族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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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阿保機畫像,他的皇后可能有回鶻血統

所以等於在契丹立國之初,回鶻後裔就在其中佔據了非常重要的地位。所以在後來的遼朝歷史中,許多姓蕭的遼朝重要人物,特別是遼朝多位皇后其實都出身於述律家族。比如除了剛才已經提到了遼太宗之外,遼朝的另外四位皇帝,也就是穆宗、景宗、興宗和道宗的生母,也都是述律家族後裔。而這些人再加上許多融入了契丹族群之中的回鶻平民,說契丹族群中存在相當數量的回鶻血統也就並不誇張了。而在遼朝滅亡,契丹人逐漸消失之後,契丹人原本所帶有的回鶻血統,也就逐漸融入了漢族、蒙古族、滿族和達斡爾族等各個現代民族之中了。(圖片來自網路,侵權告知刪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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