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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書法家的愛情故事。

甜蜜

趙孟頫

“你儂我儂,忒煞情多,情多處,熱似火,把一塊泥,捻一個你,塑一個我。將咱倆個,一齊打破,用水調和,再捻一個你,再塑一個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與你生同一個衾,死同一個槨。”

——管道昇

結為連理

才子佳人“珠聯壁合”

管道昇,趙孟頫的妻子,她與東晉的女書法家衛鑠“衛夫人”,並稱中國歷史上的“書壇兩夫人”。管道昇是青浦小蒸人,字仲姬。這位管家二小姐自幼工詩善畫、聰穎異常,不知是不是因為才氣非常,直到二十八歲也沒有出閣——和十六歲就可以取字納吉嫁作人婦的古代女子不同,這一代才女居然就“剩”了下來!可這一“剩”,便讓管道昇遇到了這樣一個有緣之人——趙孟頫。

三位書法家的愛情故事。

趙孟頫是宋太祖趙匡胤十一世孫,秦王德芳之後,雖為貴胄,但生不逢時。他少年時期南宋王朝已如大廈將傾,父親早亡,趙家家境每況愈下,度日維艱。宋亡之後,在元世祖忽必烈“搜訪遺逸於江南”的過程中,趙孟頫被推薦給忽必烈,元世祖看到英俊瀟灑、才華橫溢的趙孟頫,驚呼為“神仙中人”。由此,趙孟頫一路平步青雲,仕途順暢。

三位書法家的愛情故事。

不知是一見鍾情,還是相互傾慕,趙孟頫與管道昇兩位曠世才人終相成眷屬,趙孟頫才藝絕世,丹青藝術的被稱為元朝第一,書法世稱“趙體”,流傳不多的作品至今仍是收藏界的珍品,詩詞文賦諸體皆妙,開啟元詩新風。管道昇才貌雙絕,能詩文,擅書畫,筆意清新。二人既各有千秋,又珠聯壁合,整整三十年,這對詩、書、畫三絕的夫妻,在詩壇畫苑中相攜遊藝,留下了許多感人的佳話。

“為國為家不能兩全,你放心的死吧,家裡有我呢”-黃道周妻子

悲壯

黃道周

明朝末年,李自成起兵造反,攻進了北京城,崇禎皇帝悲悲慼慼的去了煤山上吊自殺了。然後中國開始了農民起義軍,清朝八旗軍和南明諸皇朝的戰爭。這時候出了一個被乾隆皇帝推崇為千古完人的人物,他就是黃道周。

三位書法家的愛情故事。

黃道周是天啟年間的進士,袁崇煥下了大獄,首輔錢龍錫被牽連,最後被論以死罪。當時舉朝沒人敢言,唯獨黃道周上書為錢龍錫喊冤。他試圖用“去去寸心”喚醒剛愎自用的崇禎皇帝,“為國體、邊計、士氣、人心留此一段實話”。

三位書法家的愛情故事。

隆武政權成立以後,黃道周被為隆武帝封武英殿大學士兼吏、兵二部尚書。隆武帝在南明的諸多短命王朝中算是一個開明的皇帝,他善於納諫,能接受批評,以身作則不鋪張浪費。但是無奈,隆武帝當時只是福建軍閥鄭芝龍的傀儡,當時因為鄭的掣肘很多政令難以貫徹。當時江南抗清的形勢一片大好,隆武帝想收復失地,但是無奈鄭芝龍不出兵,只能寫下幾百張任命書讓黃道周空手套白狼式的回鄉下募兵。

三位書法家的愛情故事。

黃道周回鄉以後,靠講學,演講,畫畫,寫字籌措軍餉,從家鄉招募了幾千老弱病殘。後來的靖海侯施琅也在這次招募中,黃道周的太太當時有句話“沒聽說過大將軍在朝廷裡坐著,讓宰相出來招兵的”,在招募了這麼多人以後,施琅曾經建議,淘汰掉老弱病殘,帶領精銳,進入浙江,江西,湖南,湖北。以朝廷的名義聚集各路抗清的部隊,然後有計劃地指揮部隊奪取失地。但是黃道周認為好不容易招募了這麼多人,有老弱病殘的總比沒有強。就是這樣一批老弱病殘,黃道周帶領著就踏上了抗清的不歸路,在路上碰上了洪承疇的部隊即被擊潰被俘。

三位書法家的愛情故事。

被俘以後,黃道周接到夫人的來信“為國為家不能兩全,你放心的死吧,家裡有我呢”。臨死時他給家人留下"蹈仁不死,履險若夷;有隕自天,捨命不渝"的遺言。黃道周安慰傷心痛苦的老僕人說:"吾為正義而死,是為考終,汝何哀?" 乃從容就刑。

淒涼

王獻之

三位書法家的愛情故事。

王獻之《思戀帖》

思戀,無往不至。省告,對之悲塞!未知何日復得奉見。何以喻此心!惟願盡珍重理。遲此信反,復知動靜。

白話文:“我對你的思戀無處不在,每時每刻。我反省自己時悲哀充滿天地。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與你相見。怎麼樣才能讓你明白我的心呢。只希望你能多多保重。無論早晚一定給我回信,讓我知道你的情況。”

是誰讓王獻之如此牽掛?

在《世說新語》“德行門”中有一則關於王獻之的故事,說他害了重病,請道家來替他上表奏請天神消災去禍,照規矩病人要坦白自己的過錯,王獻之說,“想不起別的事,只記得和郗家離過婚。”話雖短卻道出了王獻之心中的歉意!

王獻之與郗道茂青梅竹馬,當年王羲之一封信成就了兩人的姻緣:“中郎女頗有所向不?今時婚對,自不可復得。僕往意,君頗論不?大都比亦當在君耶!”。

三位書法家的愛情故事。

王獻之《姊性纏綿帖》

“姊性纏綿,觸事殊當不可。獻之方當長愁耳。”

這是是王獻之寫給原配妻子郗道茂的一張便條,入刻《淳化閣帖》

但是好景不長,在晉孝武帝寧康元年,大將軍桓溫的兒子、駙馬桓濟與兄長桓熙參與謀殺叔父、時任車騎將軍兼都督七州軍事的桓衝,結果事情敗露了。桓溫在臨死之前下令拘捕了兩個兒子,晉孝武帝亦廢除了駙馬桓濟,把他發配到了長沙。這時朝廷重臣謝安、王坦之等人與新安公主司馬道福的母親徐貴人商議,決定將新安公主改嫁與王獻之,這樣王獻之只好與郗道茂離婚,成為駙馬。

王獻之與新安公主的婚姻,據說最初王獻之本人也不願意,他曾以自殘的方式相推辭,以艾草燒傷雙腳,稱行動不便,不能完婚,不過還是以失敗而告終,後來竟落下跛足的毛病。就這樣好好的一場婚姻,卻被政治玩沒了。

三位書法家的愛情故事。

王獻之《奉對帖》

“雖奉對積年,可以為盡日之歡,常苦不盡觸類之暢。方欲與姊極當年之足,以之偕老,豈謂乖別至此。諸懷悵塞實深,當復何由日夕見姊耶?俯仰悲咽,實無已無已,唯當絕氣耳。”

這是一封信中片段,文中的“姊”,正是他曾經的妻子郗道茂。郗家對他的怨恨如此深,寫一封這樣的信,又有什麼用呢?

郗道茂離開王家,此時父親已死,無處安身,也只好寄生於伯父郗愔門下,沒有再嫁,悽苦著鬱鬱而終了。王獻之對於郗道茂的感情,應該說是真摯的,正如文首所引《世說新語》中的故事那樣,他覺得自己是有過失的,但反過來想,即使他堅持不做駙馬,後果又能是怎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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