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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千年前的瞞天過海之策—魏壽餘“計迎”士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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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晉獻公在周惠王十六年(前661年)親率大軍伐耿國(山西河津)、魏國(山西芮城)、霍國(山西霍州)三小國時,是以畢萬作為自己的車右(保鏢),隨軍一同出征。而晉獻公出兵順利、一舉消滅耿、魏、霍三個小諸侯國後,因為對畢萬的襄助之功十分讚賞,於是就將新得到的魏地賜給了畢萬,這就是魏氏的第一塊封邑——魏邑;就這樣,畢萬的子孫,因封地而改變氏名,成為了晉國“魏氏”。

五十年後,晉秦河曲之戰爆發,因為魏氏的封地魏邑就在河曲附近(在今天的山西芮城、黃河東岸),所以魏氏宗族子弟也都參與了此次戰事,也立下一定戰功。

因為在河曲之戰中,流亡秦國的晉臣士會給秦康公贊襄了不少軍事建議,使得晉國執政趙盾在指揮作戰中收到了不小的壓力,晉軍在河曲對秦軍作戰時,也未能取得全勝。

兩千年前的瞞天過海之策—魏壽餘“計迎”士會

河曲之戰後,趙盾感覺士會頗有才幹、是個少見得人才,而讓才華橫溢的人被迫流亡在外、不能為國家所用、反而侍奉敵國的話,那就太得不償失了。因此,趙盾決心採取手段,將流落在秦國計程車會迎回、或者‘賺回’晉國,以達到削弱秦國、增強晉國實力的目的。

魏邑緊挨著秦國(魏邑緊鄰大河,而大河的對岸,就是秦國國土),所以趙盾在決定用計“誆回”士會時,就決定以如今的魏氏家族首領、魏邑大夫魏壽餘為這次計劃的重要執行者。

(而為什麼趙盾選擇的是魏壽餘,沒有選魏氏大宗的其餘成員——如魏悼子、魏顆來執行這次計劃,史書中沒有明確的記載;也許,魏悼子此時已經去世,而魏顆的才智不足以完成這一次的謀劃,所以趙盾才選了魏壽餘來執行;以上這些,都是個人猜測,歡迎一起探討)。

對於趙盾想利用自己家族來達成“賺取”士會歸國的目的,魏壽餘沒有任何反對的意見,反而欣喜不已,因為這表示晉國執政開始重視魏氏,才會選擇讓魏氏來完成這光榮艱鉅的任務。同時,完成這次任務之後,魏氏也算給國家做出了傑出的貢獻,將來能不能借此更上一層樓,在晉國的朝堂及軍隊中晉升到更高的位置,獲取更多的利益,在此一舉。

達成以魏氏作為執行計劃主角的一致意見後,趙盾和魏壽餘事先在暗地裡商量好,讓趙盾假裝對魏壽餘和魏氏在河曲之戰中的表現不滿,出面責備魏壽餘,斥責魏氏沒有做到憑藉地利的優勢條件(魏氏封邑就在河曲附近)有力支援晉軍,導致晉軍後勤出現問題,不能追擊撤退得秦軍。

隨後,趙盾再公開放話,要嚴懲魏氏,並收回魏氏的封地,將魏氏全族降為士(魏氏此時還是貴族大夫的身份,而士則只是普通貴族),遠徙北部、去為晉國守衛北部邊境,抵禦赤狄的入侵。

兩千年前的瞞天過海之策—魏壽餘“計迎”士會

魏壽餘則在趙盾佯裝發怒、揚言要懲罰魏氏之後,也假裝不甘心、準備反抗,並將魏邑的私兵都集中起來,擺出對抗晉軍的姿態,準備“發動叛亂”。

隨後,趙盾遣韓厥率軍“討伐”魏邑,要誅滅魏氏;魏壽餘和韓厥像模像樣地展開作戰,打得不可開交,然後再“不敵而潰敗”,帶領魏氏的私兵敗退回魏邑。

等戲份做足後,魏壽餘假裝為了保命而“棄城而逃”,連夜孤身一人悄悄渡過大河,向秦國求援,要求秦國出兵幫助魏氏抵抗晉軍,自己願意像當年的公子雍、先蔑、士會一樣,改仕秦國。為了表示誠意,魏壽餘還向秦康公提出,願意把魏邑的土地併入秦國。

也許是之前的戲做得太真了,秦康公對魏壽餘的主動來投並沒有半分疑心,很高興地接納了他。而趙盾在魏壽餘“逃亡”秦國之後,就以叛國的罪名,將魏壽餘家眷及魏氏成員全部下獄,以此作為對“背叛國家”的魏氏之報復和懲罰。

當時,公子雍、先蔑都已經去世,而士會不知道魏壽餘這一次主動來投的真實目的,還以為他和自己一樣,是被迫逃離晉國的,於是在平日裡和魏壽餘也有所接觸,並一起參加秦國朝會。

但在朝會中,魏壽餘藉故和士會站在一起,用眼睛直視士會,並暗暗地踩了士會一腳。士會心思縝密、聰慧機敏,當即知道了魏壽餘這是向自己發出訊號,示意這一次的“逃亡”秦國,根本就是要來說服自己,讓自己跟隨其迴歸晉國,為母國再度效力。

雖然在秦國這麼多年,士會很受秦康公的重用,還在秦國成家立業、娶妻生子,日子過得很是愜意;但士會畢竟是晉國人,士氏家族出仕晉國十數代,即使遠離了故土,士會和晉國的關係,是怎麼也割捨不去的。

並且,士會在秦國雖然地位不低,但總歸是“客卿”的身份,至多做一些建議、策劃的事情,想要獨擋一面、建功立業,達到“執掌權柄、留名後世”的榮耀,那還是得回到母國晉國,才有可能實現。

因此,士會沒有拆穿魏壽餘此次歸秦其實是詐降、真實的目的是接應自己回國的實情,而是心照不宣地用目光和魏壽餘達成了“共同返回晉國”的共識,只待機會成熟,就東渡大河,回到母國。

兩千年前的瞞天過海之策—魏壽餘“計迎”士會

另一面,秦康公得到了魏壽餘“以魏邑投秦”的承諾後,便擇日率軍隊直抵河曲以西的大河岸邊,準備讓魏壽餘帶領秦軍渡河、以便接收魏邑;而秦康公認為士會是晉人,“熟諳晉事”,可以隨侍以備諮詢,所以這一次也將士會一併帶往河曲之西(魏壽餘:天助我也)。

等秦軍到了河曲河口之後,秦康公先期派出偵查對岸動向的使者緊急回奏,說河東岸有軍隊屯駐,不知是晉軍還是魏氏私兵。魏壽餘則對秦康公說:“這是我魏邑國人看見有秦軍前來、且駐紮在對岸,因不知虛實,於是聚集戒備;他們還不知道我已經在秦國了,所以才會擺出這麼一副防備的樣子。請讓我先回到東岸,安撫他們,再讓他們隨同我一起歸秦。”

秦康公再三思考之後,同意了魏壽餘的請求,讓他返回東岸、說服魏邑國人歸順秦國。魏壽餘趁機又建議秦康公說:“臣一個人回去,恐怕解釋不清楚,魏邑人都害怕絳都的晉人前來征伐,而對背叛晉國、改附他國之事猶豫不決,唯恐有兵禍降臨;請您委派一位來自晉國、熟知晉事者,與臣一同前往魏邑,諭以禍福,不愁魏邑之人不從君命。”

當時,避居在秦國的晉人之中,只有士會的威望最高,在晉國內部的口碑也最好,如果要渡河去勸降,確實是最佳人選;因此,秦康公果然中了魏壽餘之計,命士會和其同往河東,招撫魏邑軍民。

士會在秦國流亡的這幾年,受到了秦康公的高規格禮遇、和毫不保留的信任,實話實說,士會對這位秦君內心中充滿了感激和敬服之。可現在就要(以欺騙的方法)離開秦國歸晉了,士會對實誠的秦康公確實是有些愧疚和歉意,但又不能直接明說,以防止秦康公感覺上當、從而截斷自己的歸途。

於是,士會在將要離開之前,鄭重其事地頓首辭別秦康公,補充說:“晉國人都是虎狼性格,暴鷙不可測,此去河東,臣前途莫明;如果臣前去招撫、一切從之則尚可,萬一魏邑之人不從,拘執臣在彼,國君您再以臣不堪任用、行事無功而加罪於臣在秦國的妻孥,對國君您自然是徒勞無益,對臣來說則是家族受牽連,臣可就可追悔莫及了,還望君上慎重考慮。”

兩千年前的瞞天過海之策—魏壽餘“計迎”士會

秦康公這個時候一門心思想要收取魏邑、在大河以東為秦國獲得一塊立足之地,其他的並沒有多想;同時,秦康公也沒能真正察覺到魏壽餘和士會這一次渡河的真實企圖。於是,秦康公向士會做出了承諾:“大夫儘管安心前往,若為秦國得到了魏地,寡人自然要重加封賞;倘若不幸被魏邑人所扣留,寡人也當送還大夫的家口,以表相與之情。”

為了打消士會的“成敗得失”顧慮,秦康公還拉著士會的手,指向黃河發誓,說即使有變,也不會為難士會留在秦國的家人。

得到了秦康公的誓言和保證後,士會這才定下心來,隨即按照計劃,和魏壽餘渡過了大河,去執行“安撫、接收”魏邑的行動計劃。可當士會和魏壽餘剛剛渡過大河,就被守在河東的“魏邑國人”們一擁而上、七腳八手抬上早就準備好的車駕,然後大聲歡呼喧鬧、簇擁著士會、魏壽餘兩人,高高興興地返回魏邑去了。這是周頃王五年(前614年)的事。

(事後許久,秦康公才瞭解到,這些人哪裡是魏邑百姓,其實都是來自絳都的晉軍士卒、以及魏氏成員假扮的,目的就是來迎接士會,並防止秦國提前發現上當、想要武力渡河來爭奪士會和魏邑時,加以反擊的。)

士會隨魏壽餘渡河返回晉國之後,秦康公在河曲西岸等待了幾天,卻一直沒能等到士會和魏壽餘回來,再後來,秦康公也終於回過神來——士會以後都不會回來了,不但士會,恐怕魏壽餘之前所講的“以魏邑投秦”之事,也要泡湯!無奈之下,秦康公只得認栽,放棄接收魏邑,率軍隊返回了國都雍城。

回雍城之初,秦康公還有些慍怒和不滿,認為士會這是故意利用自己對其的信任,夥同魏壽餘一起欺騙自己,並損害秦國的利益。但過了一段時間後,秦康公仔細回想,覺得士會這些年也給秦國做出了不少貢獻,平日低調安靜,並沒有主動勾結晉國、損害秦國之事。

而且,士會本來就是晉國人,當初是逼不得已才流亡秦國的,在秦國時侍奉公子雍恭恭敬敬、規規矩矩,盡到了臣子的本分;只是公子雍已經去世了,士會在秦國也沒有了主君,這才返回晉國;身為晉人而侍奉流亡主君多年,這已經很難得了。

於是,秦康公平息了心態,決定遵循當初和士會在河曲西岸的約定,將士會留在秦國的家眷都送回晉國,讓他們一家人可以團圓。

兩千年前的瞞天過海之策—魏壽餘“計迎”士會

說到就做到,秦康公當即將士會回國後,還留在秦國的家眷,包括其長子士燮、幼子士魴,都安全地送回了晉國,和父親士會團聚。不知士會在見到被秦康公送回來的兩個兒子(以及其他家眷)後,內心是否會對這個寬厚的國君有一些愧疚,有沒有想起當年在秦國時所受到的禮遇,及秦康公對自己的信任與重用?

在士會的家眷被秦康公送還晉國時,士會的次子士雃,卻沒有隨兄弟們一起返回,而是堅持要求留在秦國生活;士燮、士魴再三勸說無效後,也只得隨士雃去了,並在回國後,將此事向士會做了稟告。

士會因為對秦國及秦康公始終有愧疚和感激之情,所以並沒有對士雃留在秦國之事提出反對意見,反而覺得留一個兒子給秦國、以代替自己效力秦君,作為士氏對秦國補償和賠罪,這件事再好不過了。因此,士會默許了士雃留在秦國的做法。

告別了兄弟、並得到父親的同意(留在秦國)後,士雃從此就獨自一人在秦國生活,最終也在秦國出仕、成為秦國的大夫,一生都效力於秦國。非但如此,為了表明自己不同於晉國士氏、且一心侍奉秦君的心意,士雃在出仕秦國之後,將自己的氏名由“士”改為“劉”,名字也由“士雃”改為“劉軾”,以作為和士氏大宗的區別。

因何士雃要改氏為“劉”呢,這裡是有典故的————士會所在的晉國士氏,原本是帝堯的後裔,始祖名叫源明;帝堯賜源明為“祁”姓,並封其至劉邑(河北唐縣)。

夏後孔甲時期,源明的後裔中,有名“劉累”者,為孔甲養龍(可能是養鱷魚)得以有功,孔甲賜劉累為“御龍氏”,代行豕韋國國君。此後,由於疏忽大意,劉累養死了一條雌龍,因為怕孔甲治罪,所以劉累放棄了在夏朝的爵祿,帶著家眷偷偷南逃到魯縣(河南魯山縣),躲藏於此,並在此去世。

兩千年前的瞞天過海之策—魏壽餘“計迎”士會

劉累去世後,他的子孫為了避禍,便以祖先劉累名字中的“劉”為新的氏號,這就是祁姓劉氏最早的來歷。此後,歷經夏、商、週三代的更替,祁姓劉氏由“御龍氏”先後改稱豕韋氏、唐杜氏,其後裔建立了唐國(古唐)、杜國,這個時候,祁姓劉氏改為了“杜氏”。

到了西周晚期的周宣王時期(約前800年),最後一位杜國國君杜伯被周宣王無故殺害,杜國也遭到了滅國的噩運。杜伯之子隰叔好不容易從混亂中逃脫,輾轉逃奔至晉國,最後成為了晉國大夫,被晉侯授命為士師(晉國官職、屬於秋官司寇的下屬官吏,處理禁令、斷案、獄訟等事務),從此,隰叔在晉國出仕、併成家立業,最後也終老於晉國。

隰叔的後代,一直生活在晉國,因隰叔“士師”官職的緣故,他們也將改氏號由“杜”改為“士”,這就是晉國士氏的起源。隰叔,就是士會的曾祖,也就是士雃(劉軾)的高祖。

所以,士雃(劉軾)在仕秦、改氏之時,雖然捨棄了“士氏”這個延續了數代的氏號,但還是特地選擇了先祖當初最早的氏號“劉”,作為自己這一支的氏名,以示不忘根本。

士雃(劉軾)的後裔,從這時候起,就一直生活在秦國,並以“劉氏”為家族傳承氏名,傳承了三百年。

到戰國中期的時候,某一位秦國劉氏子弟在和魏國作戰時被俘,隨後改為出仕魏國,成為了魏國劉氏的始祖;後來,魏國劉氏又遷居到魏國的豐邑地方居住,經歷了劉清、劉仁、劉煓三代,改稱豐邑劉氏。

秦昭襄王五十一年(前256年),劉煓之妻誕育了他的第三個兒子,劉煓為其起名為“劉季”。五十年之後,劉季以“泗水亭長”的身份,在秦末的亂世中,率先舉豐沛義兵起事,參與了剪滅暴秦、爭奪天下的爭霸戰爭,並獲得了最終的勝利,建立了“大漢王朝”;劉季,就是漢朝的開國皇帝——漢太祖高皇帝劉邦。

漢高帝,按照家族氏名的傳承,是士會的後裔,也是士雃(劉軾)的直系子孫。

兩千年前的瞞天過海之策—魏壽餘“計迎”士會

轉回之前的內容——士會被魏壽餘“誆”回國後(其實是共謀欺騙秦康公),立即得到了實際執掌晉國的執政趙盾的重用,進入晉國朝堂擔任要職。在晉國,士會先後出任了上軍佐、上軍將、太傅,並於回國後的第二十一年、即周定王十四年(前593年),走上了功業的頂峰,成為晉國中軍將兼執政大夫(晉國執政),晉國士氏也順理成章地成為了晉國的頂級侈卿家族之一。

隨士會回國的兩個兒子中,長子士燮後來也做到了中軍佐,幼子士魴則出任下軍佐(相比較而言,士會次子士雃在秦國的仕途就很一般,終其一生也只不過是個普通大夫而已)。

士會回國之後,趙盾以晉靈公的名義,先賜其封邑在隨地、後再賜封邑於範地,因此士會也被稱為“隨會、範會”(身後諡號則為隨武子、範武子);晉國士氏在士會之後,以封邑之名改稱為“範氏”(士、範並用),士會之子士燮、孫士匄、曾孫士鞅、玄孫士吉射都以封地為氏,改“士”為“範”。後世晉國六卿中的“範氏”,始祖就是士會。

而在迎回士會的過程中,最大的功臣自然是冒著莫大的風險、以“叛晉”的名聲進入秦國,並施展計謀、裡應外合,最終成功地將士會“賺回”晉國的魏壽餘了。

士會成功回國後,晉國實際上的執掌者、中軍將兼執政大夫趙盾自然不會忘記魏壽餘和魏氏的功勞,於是厚賞魏壽餘,給魏氏在魏邑之外、再額外賜予一塊封地——呂邑,將魏壽餘改封為呂邑大夫,攜其子魏錡一起前往呂邑就封(因為史料的不完整,所以魏錡到底是魏犨的兒子、還是魏壽餘的兒子,一直以來沒有統一的說法,記載也不盡相同,這裡採用魏錡是魏壽餘之子一說)。

魏壽餘被別封到呂邑之後,魏邑大夫就轉由魏氏大宗、也即魏犨的直系後代來出任;此時,魏氏第二代宗主魏悼子(魏犨嫡子)已經去世,而其子魏絳年幼無知、不能執掌魏氏,因此趙盾命魏犨次子魏顆代替侄子管理魏氏,代任魏邑大夫、兼下軍大夫。趙盾是以這樣的方式,來關照父輩時的世交(趙衰和魏犨,當年一同隨晉文公流亡在外時的交情就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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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即使立下了“迎回士會”的大功,但魏氏在魏壽餘、魏顆主持時期,還是沒能得到晉國卿士的位置,一直是普通下軍大夫的身份。而士會回國後,立下大功的魏壽餘也很快從史書中失去了蹤影,也許,魏壽餘是在不久後就患病去世了。在魏壽餘之後,其子魏錡繼承了呂邑的封地,按照當時的習慣,魏錡的氏號將改為“呂氏”。

隨後的幾十年裡,魏顆、呂錡(魏錡)、呂錡之子呂相(魏相),因各自出色的軍政成就,在晉國內部、乃至諸侯爭霸的激盪歲月裡,留下了一系列的高光時刻,後續的篇章中,將繼續為大家講述他們的精彩故事。

————————————————下一篇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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