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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的秋天,色染大地,時光的細節在這刻凝固,一切,浸入寧靜

西北的秋天,色染大地,時光的細節在這刻凝固,一切,浸入寧靜

西北的八月,暄氣初收。

白露剛過,連著幾場秋雨。纏綿秋雨,陰陰晴晴,足足下了大半月。

常言道,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裡不說相思。

天清氣朗,時值三秋。相比春的明媚嬌豔,夏的茂密濃深,斑斕多彩是秋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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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步在潮溼溫潤的林間小道,落葉沙沙作響,澄澈天空,高遠湛藍,輕綿雲朵,鮮花般朵朵綻放,片響,飄移聚散,萬般模樣。

醇厚秋陽,穿過高大交錯的老柳樹林,斑駁樹葉把它濾鏡成了星芒,柔柔的光,一縷縷傾灑下來。

滿目的秋香色,在陽光的照射下,三三兩兩,接著成群結隊,在半空中打著轉,跳著舞。佈滿落葉的地上,一隻歷盡艱辛翻爬樹葉的甲殼蟲,突然停下腳步,它屏住了呼吸。沒有一絲風吹過。秋香色的葉片在斑斑駁駁的金色陽光裡,閃閃發光。它們安詳地、緩緩地、隨性飄舞。優雅姿態,如芭蕾舞中的Adagio(阿達若)慢板。

陶醉在金色的落葉雨中,動感包圍著你,忍不住隨著飛舞的葉子旋轉起來,伸出的雙手,落葉像小鳥一樣緩緩落在手心,癢癢的,帶著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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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一片楊樹林裡,一家三口身著大紅、果綠、醬紫色外套,他們融入在了一片金碧輝煌中。

這片金色楊樹林,穿過火焰衛矛,奶咖茅草,在一座小山包前,獨立站成一景。楊樹林子如此明亮,似一座黃金島嶼,葉子開始飄下,一片一片,漫不經心。

穿著紅色外套的孩子,在林中歡快奔跑,媽媽嘻嘻哈哈追上前去,把手中撿了半天的葉子,拋向孩子的頭頂,父親拉開他的絳紫色外套,像一隻成熟的老冬瓜,蹲實在地,低機位抓拍。

山崖邊,幾棵歷經秋霜,木蘭色的杏樹,頂著一頭赤紅樹葉,熱情似火地眺望著遠方。

沿著溝壑縱橫的羊腸小道,緩緩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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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黃與淡藍色交匯的田地,緗葉色的玉米杆,已褪去青春的綠色。當青春逝去,接踵而來的是成熟的豐美和甘飴。滿地黃燦燦的玉米棒子,在豐醇美酒似的秋陽照耀下,一個個胖娃娃似的,臉上透著紅光,咧嘴微笑。

老水渠裡,狗尾巴草順著脫落的水泥裂縫,茂密生長,紅褐色毛茸茸的小尾巴,彎出優美的弧線。返青的冬麥,毛絨絨、綠茵茵。麥苗伸展著嫩葉,醇厚秋陽灑落下來,逆光下,在大光圈鏡頭無數虛化的光點背景裡,如春天一般,生機盎然。

在這五彩斑斕的秋天裡,綠色低調為配色,它把裝扮大地的任務交給了赤橙黃,青藍紫。

跨過淡咖與深褐交錯的田埂, 機聲隆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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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綠相間的洋芋收穫機,穿過深褐色的土地,協力脫貧的女人,一字排開。戴在她們頭上的桃紅、絳紫、粉藍、蔥綠、大紅、麥黃棉線頭巾,似一道絢麗彩虹,在田間移動。她們蹲下身,從潮溼的土壤裡,撿拾起剛剛出土的洋芋。從春到秋,這些,謙遜埋伏在泥土之下,在漫長的黑暗裡沉默與積蓄的洋芋,身軀豐腴,光滑飽滿。它們從容不迫地等著人們撥開層層泥土。

帶著泥土打磨後的粉紅光澤,它們被粗糙的雙手挑選之後,裝進塑膠籃子,裝進紅色網紗袋,整齊有序擺放田間。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即將到來。這些被當地人稱作“黑美人”、“金蛋蛋”的洋芋,將乘坐各種交通工具,奔向祖國的四面八方。

九隻雪白大鵝笨拙地爬上池邊,這塊路邊的小水塘,承載了一下午的快樂。它們煽動雙翅抖落身上的水珠,然後,從容不迫、大搖大擺地往回走,邊走邊唱。鵝——鵝——鵝的嘹亮牧歌,吵醒了拴在老榆樹下的大黃牛,它回頭哞的一聲吼叫。如同敲錯的鼓點,打亂了這首正在抒情的歌曲。掃興的大鵝們,停止了歌唱,它們一陣嘰裡咕嚕,分道揚鑣後,走進了不同的大門。

農家小院,家家大門敞開,小雞,山羊,大鵝,老牛,小狗,花貓就是家裡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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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的果園,大紅蘋果熟了,淡淡的香氣撲鼻而來,紅彤彤的果實透過密匝的葉子,如同捉迷藏的孩子,一會探頭探腦,一會又突然站在你的眼前。黃澄澄的香酥梨熟了,沉甸甸的,壓著枝頭,承受不住的枝幹彎腰匍匐在地。

一根白色尼龍繩斜跨院牆,晾曬著女主人大紅色的外套,它趴在繩上,悠閒地蕩著鞦韆,臉色憔悴的大腰牛仔褲,半條腿懸空,無精打采地耷拉在旁邊。一隻羽毛豔麗,雄赳赳氣昂昂的大紅公雞邁步穿過晾曬的衣服,緊隨其後,幾隻灰頭土臉,五短身材的老母雞,懶洋洋地跟在後面,它們邊走邊在地上覓食。

匍匐在門口的小黃狗,噌地一下站了起來,它圍著公雞和母雞們撒歡狂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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驕傲的大公雞,頭也不回,帶領母雞們快速穿過一塊火紅的辣椒地,細長的大紅辣椒輕輕拂過它們的脊背。隔壁紫色圓茄,紫青著臉頰,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樣,一旁的綠頭蘿蔔,滿腔激情,躍出地面二寸多高,黑綠色的面板,油亮亮地曬出了裂紋。它們徑直走過。在一塊嫩綠的白菜地裡,公雞停下了腳步,一伸脖頸,它捉住了一條菜青蟲。公雞把蟲子放在地上,咕咕咕地叫了幾聲,青蟲扭動著肥碩的身體意圖逃跑,眼尖的大公雞急忙用喙把它啄了回來。四處亂撞的母雞聽到呼喚,快步跑了過來,麻利地搶先一口吃下,後來者心有不甘,在空無一物的地皮上輕啄幾下。

大公雞繼續邁開紳士般的大長腿,它捉到了蒼蠅,捉到螞蚱,母雞們開心地咯咯咯地叫著。小黃狗聽到叫聲又撒歡跑了過來,它呆呆地望著眼前的一地“狗糧”,搖搖尾巴,轉身走了回去。

沒等牧人吆喝著雪白羊群,奔下山坡,疲憊的農人,三三兩兩扛著鐵鍬,挎著籃子走上回家的小路,太陽已到了西山。

秋末的黃昏,來得總是很快。

天邊酡紅如醉,火紅的夕陽收斂起它最後的光芒,溫和的像一隻光焰柔和的大紅圓燈籠,懸掛在山邊。暮山紫籠罩了層層山巒。

黑夜趁虛而入,在遠山遲疑的一剎那,一把拽夕陽落入山谷。

時光的細節這一刻凝固,一切,浸入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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