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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所出入(連載40)

十四、反叛軍

“靈兒,你說你師傅答應咱們去找你教主師傅,卻不告訴咱們教主具體在哪?聽說那羲和國是個大國,那麼大的一個國家,咱們到哪裡去找才能找到?”

荀望靈兒兄妹,一路御劍飛行去往南方的羲和國,半路落下來休息。荀望看著妹妹在溪流邊玩水,一邊問著。

“那說明我師父也不知道教主到底在哪,他若知道一定會告訴我們的。哥,你不會懷疑我師父吧。”

“呵呵,靈兒,怎麼會呢!你師父是個好人,我能看出來。”荀望有點尷尬,為剛才的唐突問話有點後悔,於是轉移話題。

“靈兒,你師父送我的這把劍非常好用,剛才御劍飛行,比我駕雲又快又省力。”

“哈哈,那只是一把普通的劍。”

“呵呵,是嗎。”荀望馬屁沒有拍成,更加顯得尷尬。怎麼能在自己的妹妹面前這樣虛情假意地說話呢!荀望決定在靈兒面前要和在別人面前不同,要真心誠意地講話,不玩那些虛的。

“嗯,我也覺得這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劍。”

“是普通的劍,那你可別怪我師父,我們派是擅長使刀,很少用劍,所以沒有好劍給你。”自己可以說自己師傅劍普通,別人說了卻不行,雖然這人是自己的結拜不久的哥哥。

沒有好劍?那你師父送你的銀劍還是上古寶物呢。看來實打實地講話也不行,荀望心裡泛起一股醋意,他眼珠一轉,問道:“靈兒,如果你師父和你父母你只能選一邊,你選那一邊?”

“我,我兩邊都選!”靈兒歪頭道。

“哦,那好吧,那除了你選師傅和父母,你還會選誰?”

靈兒眨巴眨巴眼睛,忽然笑道:“哥,你好壞,你在設套套我話呀。”忽然又表情嚴肅道:“哥,我父母和小師傅都是我的長輩,都是靈兒的親人。不過和哥哥在一起我是一點拘束都沒有,可以隨便講話,哈哈。”嚴肅表情只存了瞬間,靈兒又活潑起來。

“哦,那教主師傅不是親人嗎?”

靈兒詭秘一笑,道:“只是師傅。”

兄妹二人有說有笑,繼續趕路。

二人御劍確實比荀望的駕雲術快得多,就見紅黃兩道綵帶,順著山谷,疾馳而過,驚得樹叢的鳥兒撲稜稜地飛起。

越過這片山巒,前面是一馬平川,許多人間房舍散佈其間。已經到了羲和國的糧倉——天台川。

荀望靈兒見有了人煙,便收起寶劍,沿著田野的官道,徒步前行。

靈兒“哥,看,前面有個人家,咱們問問此處是何地吧?”

前面官道出現一塊平地,四周垂柳隨風擺動,一叢茂盛的鳳尾竹翠色慾滴,竹林後面是一間茅舍,房屋前面的空地擺著木條桌竹椅凳,一根長長的竹竿上挑著個布幡,上面套紅寫著個茶字。看來這是個路邊茶館。

“二位客官,是想休憩片刻,飲些茶水?”一位男子見荀望靈兒兩位俊俏少年過來便熱情迎了上去。

“是的,給我沏兩碗茶,最好是涼茶,我們走路走得有些渴了。”靈兒說著,便找了個竹凳坐下,回頭喊荀望:“哥,快到這裡來,這裡的風吹得好涼快。”

“好呀。”荀望答應著,在木條桌旁找了一把竹椅坐了下來。

那男子從屋裡出來,雙手捧著一大陶碗,嘴裡叫著:“大碗茶來啦,先來一碗,第二碗馬上就來。”邊說邊將茶碗送往靈兒這邊,才發現靈兒坐在小竹凳上,離那桌子很遠,面前空空如也,沒有放茶碗的東西,還好靈兒雙手伸出,接過茶碗。

這時從屋裡又出來一人,卻是個女子,手搖蒲扇,見情景勃然變色,用蒲扇指著男子道:“給客人敬茶不讓客人坐在主位上,還讓客人伸手來接,弄髒了客人的衣服看你怎麼交代!前些日子學的規矩都忘了嗎?”

荀望和靈兒都有些吃驚地看著這一幕,當那女子出來,二人都認為這兩人是夫妻倆,在這官道旁開夫妻店,不想這女子訓斥人的口氣彷佛那男子不像是丈夫,倒像是她的僕人。

“沒事,姐姐,我喜歡坐在這裡。”靈兒解釋道。

那女子轉過身面向靈兒道:“你如何讓男人坐在主位?我看你年紀輕,不太懂禮節,也不怪你。不過以後還是要注意些,像你這樣漂亮,以後肯定會前途似錦,若是壞了規矩,被旁人說成沒有素養,那便不好了。”那女子雖是教導,語氣中卻透著關愛,看樣子是喜歡靈兒。

“為什麼男人不能坐主位?”靈兒和荀望幾乎同時問道。

“什麼為什麼?難道你母親沒有教你學習羲和律例嗎?看來是沒有學習,否則怎麼讓一個男人跟著插話。”那女子語氣變得生硬,還用眼睛狠狠瞪了荀望一下。

“羲和律例!”靈兒和荀望又一次異口同聲,不過荀望連忙把嘴閉上,他知道眼前這個女子不知為什麼對男的態度不佳,還是少惹人家生氣,一切由靈兒去問。靈兒那麼聰明,一定比自己會講話。

“姐姐,什麼叫羲和律例?”靈兒果然態度和善,笑著問道。

“怎麼你連羲和律例都不知道,你還是羲和國人嗎!”

“啊,姐姐,這裡就是羲和國呀!”靈兒興奮地跳了起來,差點撞到從屋裡出來手捧第二碗茶水的那名男子身上。

“對不起,對不起。我太高興了,我們走了好遠的路,終於到了。哥,咱們到了呀!”

“你們是外國人?”這次卻是茶館的女子和男子異口同聲。

茶館女子從房間取出一支寶劍,持劍相向而視。那男子扔了茶碗,也不從哪裡尋到一支長矛,兩手握著,杵著地上,立在女子身後,作勢就要聽令而上,看樣子果然是那女子的屬下。

“你們是哪裡人?到我們羲和國作甚?你們必須馬上隨我去衛所把事情講清楚。”

見人家威逼相向,荀望和靈兒也跳起身來,來個面面相對,但沒有拔劍。這邊卻是荀望男的在前,靈兒女孩在後。

荀望身後斜揹著靈兒師傅也是自己朋友鍾離煜送的那把鐵劍;靈兒則是交叉揹著她的銀劍和那根綠竹竿。荀望有了武器鐵劍,看著妹妹一直對他的綠竹竿感興趣,便下了決心給了靈兒。靈兒當時笑他:“哥,你放心,保證它完好無損。”

“怎麼?羲和國,外人還不能來了嗎?”荀望這一方面他是主力,他也不在溫和,針鋒相對起來。

茶館女子更加確認這是個外來者無誤,本來聽那女孩口音,倒很像她們羲和國人,而這小子是一口的侉子的腔調。

靈兒自小跟隨母親謝煙兒講話,謝煙兒就是羲和國人,她的口音當然像南方口音了。

“是的,我們羲和國現在是非常時刻,任何人到訪都得到衛所登記,特別是一些江湖修士,妄想顛覆我羲和國體,更要嚴加防範。”

什麼?江湖修士?顛覆國體?說的是誰?難道說的是燧薪派教主他們?與國家對抗,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事情。荀望見過兩國軍隊間的戰鬥,那是東荒的思幽國和中容國在東口鎮發生的小規模戰鬥,已經足以讓人震撼。這燧薪派教主來到羲和國不是真的為了發動政變吧!不過凡事皆有可能,那他們可要儘快找到這燧薪派教主。荀望很會聯想,他聯想到燧薪派教主一個功力高強的教主,在做一件驚天動地的事情,不禁自己卻有一些莫名的激動。轉念頭不由地他替靈兒的身份擔憂,可不能讓這裡人知道靈兒是燧薪派的。荀望便回頭給靈兒搖頭使眼色,讓她不要講話。

“掌櫃的,我們只是過路的,哪敢顛覆國家呀,我們走路渴了,只想進來喝口茶,不給喝就不喝,我們走就是了,怎麼非得讓我們去衛所,這衛所又在什麼地方,我們還有事情要著急趕路呢。”

“我看你是不懂我們羲和風俗和規矩,我們這裡是一切女子做主,王上是女子,子女隨母姓。你們兩個倒好,是你這個臭小子在前面唧唧歪歪,一副頤指氣使的樣子,那漂亮女孩都是在聽你的。而且你們還身背武器,好像還是會武功的樣子,說不定你倆就是兩個修士,必須隨我去衛所!”茶館女子說著,將劍尖指向荀望胸口。

“怎麼!你想要動武嗎!”靈兒見人家用傢伙威脅到了自己哥哥,卻是不幹了,抬手亮出銀劍。

“靈兒,”荀望回過身來對靈兒笑道:“想不想看我新進悟出的招數?”說著,說著少有地做了個鬼臉,把他的靈兒妹妹惹得興奮異常。

少年微眯雙眼,嘴裡還數著拍子,身形忽地動了起來,一側一停,一轉一停,一二三四,嘴裡的拍子數完,身子已經到了那茶館男子的身後,手裡多了兩件什物:茶館女子的寶劍和茶館男子的長矛。

靈兒拍手道:“哥,你是怎麼做到的!好帥呀!”

“嘿嘿,我是將我以前會的蓿兔步法和雙雙哥教的擒拿手法結合在了一起,先是看準方位,數著步子,閉著眼也能把兵器奪下來。”

“蓿兔步法?哥你不是也教我了嗎?”

“是呀。”

“那我也要試試,柔指擒拿我最會了。”

“好呀。”

荀望說著,移步過去,對呆立著的茶館男女道:“把武器還你,接著。”

剛才兵器被人家不知用什麼鬼魅手法奪了過去,茶館女子一下便手無寸鐵,驚得原地發呆,如今人家又將兵器送還手中,茶館女子漲紅臉頰,揮劍便砍。那茶館男子見狀也挺槍來刺。霎時一長一短兩支兵器向荀望襲來,荀望卻巋然不動。

一道紅影掠過,在他們三人間轉了個八字,然後在荀望身邊停住。

只見靈兒笑嘻嘻地將手中長矛寶劍一舉:“哈哈,哥,怎麼?我的步子可對?”

“對,比我的步點還要精準,真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荀望知道剛才靈兒的蓿兔步法只需一圈,她卻轉了兩圈,純粹為了顯擺,也不點破。

不過這兩個少年真是藝高膽大,若是靈兒的動作稍慢,那劍和矛便要削刺到荀望身上,而荀望將自己的生死完全放在在靈兒手上,沒有一絲的疑慮。這兩個少年也太不將羲和國茶館兩人放在眼裡了,當然他們也能看出這兩人都是普通凡人,武功稀鬆平常。

茶館男女面如死灰,他們終於明白,他們在這兩個少年面前就如兩隻笨雞在兩隻身形矯健的黃鼠狼面前,只有任其宰割的份。

“說吧,你們為什麼要防範修士?修士又是怎麼顛覆你們國家了?”荀望一手把玩著繳獲的寶劍,一手端起那碗大碗茶,咕嚕,喝了一大口。他開始審訊俘虜了。

茶館女子低頭不語,茶館男子卻應問而答,茶館女子翻翻眼睛未加阻止。

“我們也不清楚修士之事,都是上面來的號令。”

“上面?什麼上面?”

“衛所,衛所的守護會定期四處巡查,他們釋出號令。”

“哦,繼續。”

“上面說凡是遇到會武功的修士都得報告,這是我們羲和王上的旨意。”

“那你們怎麼不去報告,反而要捉我們?要知道如果是修士會武功,你們不是白給嗎?”

“那,你們,你們真是修士!”茶館男子一臉驚恐。

“你說呢。”

“他們就是修士,就剛才他們兩個的身法,你還看不出來嗎!”一旁的茶館女子卻毫不畏懼,不過她在心裡懊惱:是呀,這臭小子說的對,已經看到人家的裝束,懷疑人家是會功夫的修士,自己還要不自量力地往上撞,不會用計謀嗎?真是蠢呀!

“你們是……,你是頭兒?他是你手下?”荀望見茶館女子開口講話了,便開始問她。

“不是,我們是夫妻。”

“夫妻!怎麼可能這個樣子!”荀望和靈兒都很意外。

“所以說你們外來者不瞭解我們羲和過的規矩,我們羲和國的男人一切都要聽命於妻子,不可違背妻命的。前面我也說了,我們王上是女子,子女隨母姓,這就是我們羲和的國體,和外面的那些國家是不一樣的。”

原來如此,這真是一個奇怪的國家,那靈兒的教主師傅到底來這個國家做什麼,荀望問了半天也沒問出個所以然,於是站起身,對靈兒道:“靈兒,咱們走吧。”說著,將手中的那茶館女子的寶劍放在那木條桌上。

“哦,好吧,哥。”靈兒答應著,過來也將手中的長矛靠在門廊的木柱上。

兩人撤出各自寶劍,穩穩站在懸浮在空中的寶劍上。荀望對吃驚發呆的茶館男女道:“對,我們就是修士,我們修煉可不是為了做壞事,更不是要來顛覆你們羲和國,只是為了提升我們的修為。你可以給你們上面報告,就說剛才我問你們的話,北邊來了兩個修士,是到你們羲和國來找人的。好了,我們走了。”

“等一下!”那茶館女子突然道。她被眼前這兩位少年的功夫所震撼,而且人家自始自終沒有顯露任何惡意,沒有傷害他們的意思,她心裡不覺對這兩個少年產生出好感來。現在,見人家真的要走,終於忍不住把她所知道的講了出來。

“在我們羲和國最南端,有大片的蠻荒之地。據說一些叛逆組織在那邊活動,若是你們的朋友來,估計一定去了那裡。”

荀望一抱拳,道:“多謝姐姐告知。”

說完,便和靈兒御劍飛起,兩條鮮豔的身影,消失在蔚藍的天際。

“娘子,你怎麼將反叛軍的事告訴了他們,他們若是跑去了加入,那我們這樣不就是等於叛國了嗎!”

“哎,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茶館女子少有的對茶館男子好的態度。“我只感覺這兩個孩子不像是壞人,特別是那個女孩,感覺特別親近,就像我過去的主人一樣。”

原來這茶館女子原是羲和國前三郡主府的一名下人,當年宮變之時她逃了出來,隱姓埋名,來此地已經居住,並與這茶館男子成婚,算起來已經有數十年了。男子對女子言聽計從,兩人實際卻是一對恩愛夫妻,男子隱約大概知道一些妻子的過去,於是聞聽此言,便不敢再言語。

羲和國南部邊境果然是一大片荒蕪之地,那裡數脈山巒綿延,山丘間的輕微起伏的原野上,成片成片生長著的茂密森林。冠蓋如傘的樹木遮擋住南方火辣的太陽,森林裡面昏暗潮溼,各種蔓藤相互纏繞,讓人感到有些陰森恐怖。

這些片不連貫的森林,是這兩年羲和國當局頭疼的地方。因為遭受毀滅,沉寂了十幾年的鳳族勢力,竟然在南部這片蠻荒之地死灰復燃了。

當羲和的鸞族國王見到密報,大為震驚。這麼多年,坐在王座上,心裡一直不怎麼踏實,擔心的就是這個事情。怎麼可能!國王回憶起當年的情況:我們將她們掀翻之後,不說將她們一網打盡,也基本是斬草除根,只要是三代之內的直系都被剷除。除了三郡王主的一個剛出月的嬰孩被橘湧門碼頭的一個船家救走,事後她將帶隊去三郡主府的大小頭目,全都撤職問責,為此還成立一個校事司,裡面高手如雲,目的就是追查所有鳳族漏網之魚,卻毫無進展。難道是那時的漏網之魚,那名救走了的嬰兒現在出現了?

鸞族國王穩穩心氣,對著階下匍匐在地,被她方才罵的狗血臨頭的校事司殷執事道:“你先起來。”

“微臣不敢。”

“朕叫你起來就起來!”

“是,謝陛下。”那殷執事戰戰兢兢站起,仍將腰彎成蝦米。

“近前說話。看你們一副熊包樣,能做成什麼事!”等自己的這個親信執事靠近後,國王放低了聲音道:“你剛說是雀神確定的血脈?將事情具體詳細報來。”

“是,陛下。事情雖是校事司暗探探知,但她們擁立的偽主血脈是雀神親自驗視,那只是鳳族三系之外的,非常肯定那偽王既不是前大公主國王的後裔,也不是二公主和三郡主的後裔,只是一個距鳳脈王族血緣關係極遠的野種,可能咱們羲和王族高貴血脈還不到一半都有可能。所以雀神讓咱們不要太擔心。”

“是哪位雀神?是藍雀嗎?”

“不是,陛下,是紫雀。陛下知道紫雀聖神最會攝魂匿形,她老人家探得的訊息肯定沒錯。”

“嗯。”國王終於露出一絲合意的神態。“不過儘管如此,也不能掉以輕心。雀神可說道如何剿滅這些反賊了嗎?”

“沒有,雀神說這是咱們人族的事情,不便過於插手了。而且那些反賊藏於南境那片蠻荒之地,有幾處原始密林雀神她老人家有人不便進入,倒是妖族中的蛇族很是擅長,不過它們和我們從未交集。”

“那倒不必,和蛇族聯絡禽類是不會答應的,雀神也不會同意,得想其它法子。”

校事司執事偷偷抬眼望望王上,想著之前每年向王上工作彙報,講的都是這一年校事司又如何將風脈王族的餘孽盪滌得乾乾淨淨,現在風脈王族的餘孽不但沒有乾淨,而且還擁立出了她們偽王,簡單是在狠狠打自己臉。難怪陛下要這樣申斥自己,不能讓陛下將自己看成了飯桶一個。

校事司執事考慮再三,終於下定決心要主動請命,於是道:“陛下,讓我們校事司去平叛吧,我們校事司一定全力以赴,將這幫反賊捉拿歸案。”

“你們不行。”國王斜眼瞧了瞧這位心腹臣子。“你們也只能在背後去打打黑棍,這種面對面的對決你們哪行!還是叫軍隊去。不過,勇氣可嘉,你們就也過去,配合軍隊行事。”

雖然王上很瞧不起她們的能力,但王上的態度還是讓殷執事心裡欣喜異常,她能看出來王上沒有將她們校事司當做外人。

不過,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鸞族國王將自己的臣子親疏之分,說明她本身氣量便不大。

羲和國朝廷對其南境反叛軍的戰爭開始了。

羲和國以南部兩處衛所為據點,對那片蠻荒之地進行了掃蕩。但是昏暗的原始森林裡面危機四伏,不但有鳳族人設定的陷阱,還有各種毒蟲瘴氣,進去的兵丁非死即傷,損失慘重。更有的染上了瘟病,全身發熱,上吐下瀉。幾番下來羲和軍隊不得不撤回衛所,統領主帥更換了數人,戰事也未能有突破。官兵們詫異:那些躲在森林裡的鳳族反叛軍們,為什麼他們不得病?

戰爭一拖便是兩年,成了一場持久戰。羲和國的重兵一線排布在南境,但也不敢輕易進入那片荒蠻之地的幾處森林。不過鳳族的反抗者們也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也從此再無法踏上羲和國自己祖國的土地了。

鸞族國王對戰事狀況十分不滿,她望著跪倒一片的文武臣子,厲聲怒斥:“養了你們這麼一幫廢物點心,舉國之力竟然滅不了那小小的反賊餘孽!兵部尚書,我看你也別再做尚書了,回家和你老公一道抱孩子去吧!”於是,頒旨進行一系列的人員調整,新任兵部尚書便是來自校事司的殷執事,殷尚書再來親自擔任平叛都督,統領各方軍力,限期年底之前平定叛軍。

殷都督一到任,便採取獨特的策略,依靠絕對優勢的兵力,對那片土地進行囚籠式的分割包圍。從校事司抽調過來的功夫高手們率領著羲和軍隊的弓弩手們,陸續佔領了原始森林間的峻嶺山丘,將森林分割成獨立的區塊。羲和國計程車兵們,手持打火石和松油火把,整裝待命,準備隨時進入這昏暗森林。

校事司的功夫高手都是些羲和朝廷近些年高薪聘來的江湖修士,目的就是為了對抗南荒的第一大修仙門派燧薪派。因此這些修士本地南荒的倒是不多,很多來自中土各派。這些中土的修士見多識廣,腦袋靈光,跑到這極南的女子國家來做僱傭兵,優厚的待遇讓他們個個心滿意足。

對於反抗軍來講,這次清剿對他們形成了巨大威脅。官軍們進行逐步蠶食,弩射火燒,使得他們不得不不停地後撤。直到最後,他們放棄了所有的外圍據點,被壓縮在原始森林的一片最深處。相反,在最後的防線,他們的力量也隨之集中,能夠頂住敵人的攻勢了。

羲和軍隊也開始重新部署,一場最後的決戰即將開始。

羲和軍丁將那些滿是綠苔的參天大樹斧砍火燒,不斷地放到清除。雖然在這溼氣瀰漫的森林裡,點火是件困難的事,仗著人多,軍丁們還是拓展出一片陽光直射的空間來,而且這空間在逐漸擴大。

羲和軍隊在森林中每前進一步,鳳族反抗軍便多絕望一分。終於,羲和軍隊在森林深處的開墾停了下來,接著上百個工匠進來,他們在還有未燃盡的灰燼的空地上搭起了架子。很快,只幾天功夫,一個個高臺架了起來,又開始組裝滑輪。原來官軍是在架設投石機。是的,在茂密的樹叢,弩箭發揮不了威力,但巨大的石塊卻能衝破樹冠,從天而降。

一時間,弓箭手排成數列,虎視眈眈,盯著樹林,防止反叛軍衝出來逃竄。士兵們也列隊整齊,隨時要發起總攻。只有那些工匠還在忙碌,他們喊著號子,奮力將一塊塊巨大石塊抬了進來。這些石塊是從很遠天台山開採運輸,費時數月。看來,羲和朝廷為了這次進攻真是下了血本。

忽然,人聲鼎沸,隊伍大亂,投石機前的的空地湧來一大群人。原來是殷都督在一大群隨從侍衛的簇擁下,親臨最前線督戰了,引得眾人歡呼四起,奔走觀看,趨之若鶩。

“都督當心,前面就是黑森林,裡面有時會射出毒箭的!”前線指揮副將緊緊跟隨殷都督身旁,不是還小聲提醒。

殷都督聞聽便停下腳步,抬眼看看那高高的投石木架,面無表情地問:“這些機子能甩出去多遠?能夠砸到叛匪的巢穴嗎?”

那副將連忙道:“絕對能,都督請放心好了,距離我們已經勘察好的,那些大石塊正好落在他們頭上。到時我們再在石塊上塗油,點上火,一通帶火的石頭下去,那些反賊,不被砸死,也會被燒死的,哈哈!”

“很好,這四周的山嶺已經全被我們佔領,這次一定要她們插翅難逃。你們一定不能大意,讓士兵們嚴防死守,等到石塊和桐油桶全部備齊,就可以行動。”

“是!都督真乃英明神威,這下要為國立此豐功偉績,王上定會高興的,定要大加賞賜的,嘿嘿。”副將一臉的諂笑。

“哈哈!”殷都督望著這麼多對自己奴顏恭聽的人群,這可比在校事司的時候威風多了。而且校事司乾的都是見不得人,上不了檯面的暗中勾當,現在她幾乎是羲和國全部軍隊的統帥了,這可要光鮮光亮得多得多。不過,再怎麼風光也不能在在公眾場合得意忘形,殷都督收起笑容,恢復成先前的面無表情:“作為陛下的臣子,為國盡忠是做臣子的本分,什麼功績,什麼賞賜,這些都是身外之物。這次只要將這夥反叛賊子一網打盡,為國除害,王上高興,我就心滿意足了,其他並不多想。”

“是是是,都督高風亮節,屬下受益匪淺呀。以後,屬下一定要以都督為楷模,為國為王上鞠躬盡瘁,萬死不辭。”副將一副感觸靈魂的模樣。“不過,一旦攻擊開始,都督還是不要在這裡坐鎮。幾天前,前哨出擊,反賊那邊來了一些修士,武功高強,前哨小隊損失不小,這裡以後會很危險的。”

“修士!是不是那個什麼叫燧薪派的?”

“都督,這還不清楚,我們只能肯定是些修士,是不是燧薪派還不清楚。”

“為什麼不立刻稟報?”殷都督沉下臉來。

為什麼不稟報?吃了敗仗那誰敢稟報呀,剛才為了拍您馬屁才說漏了嘴。副將腦袋急轉著,想著藉口。

“嗯,稟告都督,我們準備再將情況摸得再清楚一些,比如是何處來的修士,是不是都督關心的那個燧薪派的修士,想著等搞清楚一些再想都督報告,也省的都督老是為我們操心呀。”

“少廢話,什麼搞清楚再報告,你搞得清楚嗎!耽誤了敵情你負得了責嗎!”

“是是是,都督教訓的是,下次下官一定及時報告。”

“好了,寧副將,也不怪你,你也是想把事情做好。”還要用到這位屬下,殷都督又將語氣放緩。“不過,他們既然來了修士,就要加倍提防,為了避免夜長夢多,我們要提前行動。我剛看了,石塊和桐油都差不多了,今天你要將所有事情備好,明天一早總攻!”

“是,都督!那您也在場嗎?”

“我當然在,不過我不在這裡,我的行營剛在那邊山崗上設好,在那裡居高臨下,這裡發生的情況能看得一目瞭然。”那邊山上的行營裡,還有殷都督帶來的她在校事司時的一眾高手。

“是,都督,屬下定當竭盡全力,不辱使命。”

這邊,官軍們在緊鑼密鼓地準備,一場大戰迫在眉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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