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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日想起母親,無神論者這時希望真有天堂

冬至又要到了。也許親們想到的是,時空的匆匆與轉換。驚歎大自然中,那冥冥力量,對宇宙秩序的精妙安排,和溫情但有秩序的維護。而我想到的卻是母親。

母親離我而去。她被安放在故鄉那擁擠的靈堂。古來有入土為安的說法,我不古板,也不唯心。但血液裡,那份懷念與責任,卻總浸漫過我那無神無鬼的理性,並且隨著時間的腳步,變得越發自責與惆悵。

我總是玩劣,能電影般閃過的記憶裡,腦後總是長有反骨(大人,長輩總是這樣評論我),在人間忽左忽右的道理中暈頭轉向(我詛咒勵志),沒有一個如今看來是,值得驕傲的堅持。年少時叫母親擔心,現在也還讓母親在天堂不安。

母親鬥字不識一個。她是那個不可能,讓她識字的年代裡,出生的人。因為母親不是個案,所以也便無話可說。大去了,我也沒有什麼,要替她打抱不平的惋惜和遺憾。可是,在骨子裡的深處,卻有是不是良心的在抽泣。

她讓我們勤勞,

她叫我們於事專一,

她教我們行動恆久與堅持。

她總是直來直去,用沒有機巧,不加粉飾,卻有泥土芬芳的大實話,教導我們成長。我是兄弟姊妹中那想法最多,最不聽話與安份的陀螺,總是線上下旋轉。說這話不是後悔,是自醒後無用的覺悟。世上沒有可賣的後悔藥。也是發現,我們這些凡夫俗子,還是要聽母親的。即便她不識字,但傳統真言總是顯現在平日子裡,她的不經意間的音容笑貌間。

每到祭祀時節,總憶起母親揹著竹簍子,去偷砍集體裡,那鮮乎不易火點,卻總能在倒煙的灶間,把粗淡的稀飯,為我們幾張嘴,端出來的槐樹枝條。黑不隆冬的泥濘裡,她是怎樣的深一腳淺一腳呢!那個艱難卻總擋不住,她要在困苦裡的堅定,在堅定,不讓我們幾張嘴大餓的意志與行動裡。一切酸甜與苦辣均在那個泥濘裡的腳印中。

長大了,我們又怎樣呢?在自已的所謂奮鬥中,從來沒有照應過母親的付出。反而掉過頭來埋怨她的嘮叼。我們翅膀硬了,我們越出了她對兒女的企望。她對我們呵護後的奢望,一直到她被癌症帶走的那一刻,我看著她的眼睛,她卻沒有說出。是怎樣的一個心情大去的呢?也許是,我對母親的枉猜,其實,她一直疼愛我們。興許,她現在正坐天堂,在即將黎明的魚肚白中嗔責我們,小樣,你以為我全象你們啦!

有一樣,我出乎母親的意料,長大了,我是個無神論者,不象她在世時,要找們篤信還有另一個世界。但是,不信歸不信,它不能阻止也無法毀掉,我母親才是主角的電影。我不信天堂,但我卻願母親在天堂,好讓我的眼光能有一個去向,能讓我的思念有一個住所。

又是一個冬至將臨,願母親在天堂安詳!

冬至日想起母親,無神論者這時希望真有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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