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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我當然知道,我在親我喜歡的人”

故事:“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我當然知道,我在親我喜歡的人”

本篇內容為虛構故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1

“我喝多了,你有空來接我一下嗎?“

收到常遠訊息的時候,我正在衛生間裡和爆了的水管作鬥爭,冰涼的水從裂縫裡擠出來,把我澆得瑟瑟發抖。

有空嗎?

應該是沒空的。

但對面似乎料定了我會答應,很快發來一個定位,還叮囑我:“記得把我上次借給你的外套帶來。”

腳邊的水管滋滋亂叫,我咬咬牙,胡亂地在上面繫了條毛巾,飛快地衝出去換了身衣服,直奔常遠發的位置。

時間太晚,路上已經沒多少車。

計程車司機無聊地跟我搭話:“這麼晚了還去酒吧,是接男朋友嗎?”

我在心裡苦笑一聲,答道:“是去接別人的男朋友。”

車內氣氛驟然變得古怪,司機乾笑兩聲,“別人的男朋友幹嗎要你接呀?”

問得好,“可能我腦子有病吧。”

“……”

快到目的地的時候,我給常遠發了條訊息,這人一如既往地回覆不及時,十來分鐘後才大發善心賞了我一個字。

“哦。”

酒吧大門從內拉開,常遠揉著太陽穴走了出來。

他朝我走近,既沒有跟我說一聲“麻煩了”,也不問我怎麼這麼狼狽,就那麼理所當然地伸開手,“衣服呢?”

我把外套搭在他的臂彎,他隨手拎起來聞了聞,“洗乾淨沒?”

我點點頭,他才滿意地扔給我一串鑰匙,“我喝多了,等會兒你開我的車。”

說完又鑽進酒吧。

我費了好半天勁才找到他的車,一片昏暗裡,我疲憊地倚在駕駛座上休息,也許我不該看向窗外的,至少在那個瞬間不該。

常遠又從裡面出來了,只不過身邊還有另一個女孩。

那是他養母的女兒。也可以換種說法,那是他女朋友。

我看見常遠把我帶來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和她擁抱後,把她送上了計程車,女孩甜甜地給了他一個飛吻。

常遠笑笑,跟她揮手道別。

但當計程車消失在街口,他的臉幾乎在瞬間冷了下來。

我看著他一步步走來,拉開副駕的門,沉重地坐下後,就開始閉目養神。自始至終,他都像看不見我溼漉漉的頭髮和衣服一樣。

我就像是被他花錢僱來的代駕,可我又沒辦法抱怨,因為選擇是自己做的。

回去的路上很沉默,我試探性地問他,“你今天,跟誰一起來的啊?”

常遠連謊都不願意撒,“你不是看見了嗎?喬可大半夜一個人來喝酒,給我打電話,我不放心,就來陪她了。”

我有些窘迫,還有些失落。

原來常遠早就注意到我的目光了,那他還那麼幹脆地把我帶來的外套披在別人身上?

——還真是一點都不考慮我的感受啊。

緩慢風乾的衣服好像一點點帶走了我身上的溫度,我甚至感覺到自己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在輕微顫抖。

我試圖提起嘴角,但估計比哭還難看,“那你這算是來陪妹妹,還是陪女朋友呢?”

常遠從後視鏡裡古怪地看了我一眼,“有區別嗎?”

“當然有啊,”我強撐著玩笑道,“你女朋友要是知道我送你回家,不會很生氣嗎?”

常遠揉了揉眉心,“她不會介意的。”

我輕輕“哦”了一聲。

他好像終於注意到我的頹然,但說出的卻不是什麼關心的話,“你怎麼弄成這樣,去過潑水節了?”

然後不等我回答,又把頭轉了過去,“開空調吧,你要是感冒了,我還得給車子消毒,怪麻煩的。”

2

常遠的家我來得輕車熟路。

這裡衛生是我打掃的,盆栽是我買的,甚至冰箱裡的食材都是我上次來帶的。

但是多可笑啊,女主人卻另有其人。

臨走前,常遠又拿出一件外套,像施捨一樣丟過來,“穿著吧,下次帶給我。”

我實在是太累了,“下次還是喊代駕吧,我又沒什麼身份,回回喊我接你,次數多了總說不過去。”

“不是你說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有需要隨時可以喊你幫忙嗎?”

好一個“最好的朋友”啊,那一瞬間,我感覺全部的力氣似乎都從面板骨頭上剝離一樣。

他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這種話也能坦蕩蕩地說出口嗎?

如果不是喜歡他,我是吃飽了撐的,放著自己一地雞毛地生活不管,整天跟個小行星似的圍著他轉。

他明明對我勝券在握,理所當然地接受著我所有好意,轉頭卻殘忍地用“好朋友”幾個字打發我。

常遠啊常遠,你可真夠自私的。

回到家已是深夜,包著水管的毛巾不知何時被衝到了一邊,衛生間裡跟水漫金山一樣,

水從門縫裡源源不斷地向外流,浸溼了客廳裡的地毯。我望著虛空發了會兒呆,輕聲問自己:“阮瑜,你圖什麼啊?”

我不明白到底是哪裡出錯了,我和常遠怎麼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明明當初,應該成為他女朋友的人是我啊。

那時我們還在讀大學,許多公共課都是在一個教室上的。但直到大三那年,我對常遠的印象也僅僅是“金融那個有點酷的男生”。

後來為什麼會有交集,全因為我點兒背。

那是大三的元旦,我跟室友出去跨年,景區裡,本該排長隊的專案全都門庭冷落,但大橋邊卻圍了裡三層外三層的人 。

室友愛看熱鬧,拉著我硬擠了過去,然後我們看到了一個哭嚎的男人。

他跪伏在地上,舉著一個牌子,上面寫著:求求大家救救我兒子,他明天必須動手術了,再湊不到錢他會沒命的!

人群一陣騷動,不信者居多。

男人為了證明,跪在地上重重磕起了頭,直到額前血肉模糊。

景區保安很快趕了過來,把他從地上拖拽起來,語氣兇狠地讓他滾,推搡間,男人口袋裡的鑰匙掉了出來。

叫囂的同情和憐憫讓我無法坐視不管,可撿起鑰匙遞給他的那一瞬間,我也看清了他眼底瘋狂的火焰。

他一把抓住我,死死勒住了我的脖子,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頸邊已經橫著冰涼的東西。

“再過來我就捅死她!我兒子活不了,你們都不要活了!”

男人歇斯底里地讓保安去喊媒體和記者,說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湊到手術費。

保安傻了,我也傻了,過度的恐懼讓我喉嚨痙攣,連呼救的聲音都發不出。

但就在這時,變故再次陡然發生。

有人從旁邊了衝了過來,狠狠給了男人一腳,順勢壓在了他身上,大聲喊著:“還愣著幹嗎,來幫忙啊!”

保安這才驚醒似的跑來,踢開地上的刀。

擺脫桎梏的我軟成了一灘泥。淚眼朦朧裡,我看到了警車,看到了相機,閃光燈……然後是朝我走來的常遠……

那個場景許多年後我都忘不了。

他脫下外套,裹住了瑟瑟發抖的我,也替我隔絕了那些可怕的聲音,安慰我道:“沒事了。”

事後,警察找我們做筆錄,叮囑常遠以後不要這麼莽撞,“英雄救美也要分場合的。”

從警局回去的路上,我仍舊抱著室友的胳膊抽抽噎噎,常遠跟在旁邊,無奈地嘆了口氣,“唉,小哭包,你們在這等我兩分鐘。”

他跟陣風似的跑進旁邊的商場,又很快出來,只不過這次,手裡多了兩串冰糖葫蘆。

“吃點甜的就不要哭了,你沒看見路人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嗎?”

3

毫不誇張地說,那個夜晚,常遠就像一簇火光打進了我漆黑的世界。

為了感謝他,也為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小心思,我給他發了好幾次微信,要請他吃飯。但時間總不湊巧,常遠不是在趕論文就是在做兼職。

一扇不對你敞開的門總是敲是很沒有禮貌的。

我大概猜到了他的婉拒,趴在宿舍的床上,失落得不得了。

室友故意把我誆出學校散心,在超市裡,我報復性地買了一大堆零食。一吃解千愁,誰還記得他常遠是誰!

但老天爺可能就愛作弄懷春少女。

回宿舍的路上經過教學樓,我意外發現,金融一整個系居然都在階梯教室自習!

我猜我那時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因為室友緊張地按住了我的肩膀,“你想幹什麼?”

她話音未落,我已經跑到人家自習室門口,氣都沒喘勻,朝裡面喊了一句:“可以請你們班常遠同學出來一下嗎?”

一瞬間,許多雙不明所以的眼神都看了過來。

那時常遠還算給面子,他走出來問我:“怎麼了?”

我雙手把剛買的一大袋零食遞過去,低著頭,就像在遞一顆忐忑的心。

“這是?”

“這是送給你的,你不是說太忙了嗎,但不請你吃點什麼我心裡過意不去,你就收下吧。”

室友也來幫腔,“帥哥你就收下吧,你再拒絕,阮瑜脆弱的小心臟都要碎成一瓣一瓣了。”

常遠這回終於點了頭,在階梯教室如潮的起鬨聲裡,我捂著臉慢慢往回走。

我以為自己終於接近他一點,卻不知道,在此後漫長的日子裡,這就是痛苦的起點。

自那之後,室友們看我像動了真格,都自發當起了僚機,拼命給我出主意。

我禁不住慫恿,大中午的跑去球場給常遠送水,週末早起去他們班的教室蹭課,偶爾再跑到男寢樓下給他送個夜宵。

一來二去,常遠有沒有心動我不知道,他周圍的人絕對都被我打動了。

還有好心人告訴我,常遠這人慢熱,拿下他就得靠熬。於是我跟上班打卡似的,每天在他面前刷存在感。

可得到最多的迴應依舊是“不用了”“謝謝”。

——直到有一回,我做了個小手術。

住院的時間裡,我大概有好幾天沒有聯絡常遠。但他居然主動找來了,還幫我削了一個蘋果。

我用被子擋住半張臉,生怕自己憔悴的樣子嚇到他。

他有些好笑地看我一眼,“吃不吃,不吃我扔垃圾桶了?”

我趕緊坐起來,生怕晚一秒蘋果就飛了出去,但卻因為太激動扯到傷口,被常遠半攙半抱著才沒摔下去。

那是我們第一次親密接觸,我一邊齜牙咧嘴捂著傷口,一邊直勾勾地盯著他傻笑,直到他受不了,轉開視線,留給我一個毛茸茸的後腦勺。

室友們聽說後,都說我要撥雲見日了。

“你都不知道,我們那天在食堂吃飯,他突然過來問,為什麼你這幾天都沒和我們一起,我都嚇了一跳好嘛!”

得到鼓勵後,我追常遠追得越發來勁。

跨年的時候,我把他約了出去,在新年的鐘聲裡,我悄悄牽了他的手,常遠很深地看了我一眼,卻沒有拒絕。

後來情人節,我喝得醉醺醺的,在一群人的慫恿下,藉著酒勁吻了他。

常遠問我:“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我捧著他的臉,“我在親我喜歡的人。”

4

那時我以為,我們的曖昧很快就會有一個準確的結果。

常遠甚至默許了學弟喊我嫂子,也會在有女生問他要微信時指指我,“對不起哦,有人會不高興。”

一切都那麼昭然若揭。

我決定等到常遠生日。他再不向我表白,我就主動出擊,直接挑明。

但那一天到來的時候,我卻怎麼都聯絡不上他了。

發訊息不回,打電話不接,第二天我拎著禮物去找他,他卻耷拉著嘴角,冷漠得像南極的冰。

“你以後不要纏著我了。”

我從沒見過他這麼漠然的眼神,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和眼睛。

他說我纏著他,那這些天溫柔的迴應都是我的錯覺嗎?

回到寢室我哭得昏天暗地,哭累了,才囫圇睡了一覺。

這場喜歡耗費了我太多心神,被宣判死刑後,我萎靡了好一陣,決定再也不理常遠了。

任何地方,有他沒我,有我沒他!

但很快,我又在大學城的清吧偶遇了常遠一行人。

他們在搖骰子,我坐在旁邊昏暗的角落裡,聽見有個人說,輸的人必須接受真心話挑戰,否則就自罰一杯。

我應該扭頭就走的,但說狠話和心狠畢竟是兩回事,我的腳掌就像粘在了地上一樣。

心裡有個聲音在叫囂著,我很想他……很想聽聽他的聲音!

骰子搖了好幾輪,終於輪到了常遠受罰。

他剛想拿起杯子,就被旁邊的人按住,“不行,哪有你這樣的,從頭到尾一直在喝。”

“行吧,”常遠放下杯子,“你們想問什麼?”

“你為什麼突然和小魚鬧掰了,你還喜歡她嗎?”

“你偷看我微信備註?”

“哎呀,不小心瞟到了你的置頂,是上次給你送零食的那個女生吧?”

我心尖忽然一顫,這是常遠給我的備註?他還把我置頂了?

我急切地渴求著一個答案,可常遠卻不冷不熱地道:“我只回答一個問題。”

“……那就回答第一個吧。”

“我們不可能,喜不喜歡重要嗎,反正她再也不會原諒我了。”常遠回答完,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我去上個廁所。”

我坐在那,死死捏著杯子。

太過沖動真的不是一件好事。

工作後的我,哪怕心裡翻山蹈海,面上也能毫無變化。可那時,一點點誘因都能讓我情緒化。

我丟下杯子,直奔衛生間而去,在常遠出來時截住了他。

“你怎麼在……”

“你還欠我一個解釋,常遠!我這些天心態都快崩了,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常遠眼神有些悲傷,答非所問道:“為什麼又理我呢……”

“有什麼苦衷你直說好嗎?”

常遠那時總愛叫我“哭包”,真是一點沒錯,因為我好像動輒就掉眼淚。

但女人的眼淚似乎有奇效,常遠的表情立馬驚慌起來,“你別……我錯了,我錯了。”

他手忙腳亂地給我遞紙。

……

那實在是不忍回憶的一晚,但我也第一次知道了常遠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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