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煎餅卷鮁魚,作為一個吃貨,你吃過嗎?

汪曾祺先生曾說道:“四方食事,不過一碗人間煙火。”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在日照嵐山,漁家兒女的質樸與智慧無不體現在日常的煙火之中。

世世代代以山海為伴的嵐山人,更懂得珍惜每一寸大自然回饋的美味。嵐山煎餅、清蒸梭子蟹、香煎黃鯽子魚、醬燒鮁魚、海沙子面……嵐山人將自己對生活的摯愛和熱忱傾注於熱氣騰騰的一日三餐中,這些以最鄉野樸素的食材烹煮出來的美食,一如樸實無華的嵐山兒女,不過分索取、鋪張,懂得謙卑和尊敬。

質樸之味,方是人間至寶。伴隨著歲月的積累與沉澱,勤勞智慧的漁家兒女用自己的雙手,把清爽與綿長,樸素與尋常完美結合成一道白月清風般的旖旎“食”光———煎餅卷鮁魚。

當淡淡的麥香包裹著濃濃的鮮香湧上味蕾,那在舌尖瀰漫散開的味道,是家鄉在內心深處最深情的呼喚。

小麥粉與柴火香,舌尖的記憶是童年

民以食為天,食以安為先。開啟齊魯美食地圖,嵐山煎餅無疑是最亮眼的存在。煎餅在嵐山人的飯桌上,也是不可或缺的主食。

“小時候每當臨近過年,母親就開始準備過年的煎餅了。支起鏊子,調好糊子,準備好柴火就能烙煎餅,趁熱的煎餅,噴香、酥脆,不用卷菜就能吃好幾張。”在位於嵐山頭街道甜水河村祥龍水產有限公司的二層小樓上,總經理王洪平笑著回憶起兒時的往事,歲月的沉澱讓這個自信幹練的女人多了幾分優雅與從容。

作為一個地道的嵐山人,王洪平從小就跟著母親學烙煎餅,在她的記憶裡,童年總是瀰漫著小麥粉與柴火的香氣。“小時候最愛吃的一道菜就是煎餅卷黃鯽子魚,黃鯽子魚刺多,但只要用煎餅卷著吃,就不怕刺多了。春天時再用香椿拌一下,更是美味無比了。”一張薄如蟬翼又鮮香可口的煎餅,成為王洪平美好的童年記憶。

玉米、小麥、小米、雞蛋、牛奶、鈣奶餅乾,再加上少許的白砂糖,便是嵐山煎餅的精華所在。煎餅糊在鏊子上快速成形,蒸汽彌散,空氣中浸潤著樸素的甜香,那是穀物自有的氣息,也是每個嵐山人最為熟悉的味道。烙成後的嵐山煎餅水分少,疏鬆多孔,薄薄的一層,方便疊層,口感筋道,很是香甜。

家住甜水河村田園小區的陳佔森和王貴榮夫婦,是王洪平的穩定供貨商。

“兩大盆麵糊,一天能烙500多張煎餅。”王貴榮一邊說著,一邊從左手邊的面盆裡挖出一捧“糊子”快速地鏟到熱鏊子上。右手沿逆時針方向,從鏊子的邊緣開始推動糊子,使糊子薄薄得攤在鏊子面上,當面糊呈現蛋黃色時,用推子在四周鏟一下,再把整張煎餅揭下來。

攤煎餅的過程中,麵糊的稠稀要適中。稠了,攤不開;稀了,難以成形。火候也至關重要。火大了,煎餅顯得“老”;火小了,煎餅又太“嫩”。要攤出一張形如滿月、薄如蟬翼的完美煎餅,沒個三五年功夫是不大可能的。

一旁的陳佔森則麻利地將一張張煎餅整齊地疊起打包。在煎餅坊的一角,整齊地堆放著一排排用來烙煎餅的煤球。

“一排七個煤球,一天差不多得用三排”,陳佔森說。隨著時代的發展,燃氣鏊子和電磁鏊子逐漸取代了傳統的柴火鏊子,但陳佔森兩口子依然保持著傳統的煎餅製作方法,在他們看來,攤煎餅少了煙火氣就攤不出那種特殊的味道。

老味道更能打動人,這也正是王洪平所看中的。一張薄薄的煎餅,承載著一代又一代嵐山人的美好回憶,也承載著家鄉人特殊而深厚的感情。

海州灣的魚水情,有一種味道叫嵐山

如果記憶有味道,那一定會在某個時刻出現嵐山的美食記憶。

嵐山味道,經過海水浸潤提鮮、陽光持續發酵,添一點風的塑形,再用傳統古法秘製,然後在漫長的時間等待中混合著世代手藝人向海而生的堅忍、勤勞、溫情,才讓那些原本乏善可陳的食材變成多元的味覺享受出現在人們的選單上,也讓嵐山之味“才下舌尖,又上心頭”。

在嵐山人當中流傳著這樣一句俗語,“你若將鮁魚拎在手中,能在頃刻間感受到海州灣的饋贈和慷慨”。

來自海州灣的大鮁魚,身形挺拔,外表光滑,肉質緊實肥厚,一根粗大的魚刺貫穿頭尾,沒有多餘的雜刺,這樣的魚體構造使它更受燒魚師傅和食客的喜愛。

“10斤一條,20斤一條的大鮁魚,對嵐山人來講,真的不算稀奇,因為海州灣孕育了太過豐盈的物產,漁民們出海,返航,海中尤物就會成為他們的盤中美食,尤其是鮁魚。”夏日午後,王洪平笑著將自己半個世紀以來與鮁魚結緣的一段段往事娓娓道來……

生活在漁民世家的王洪平,從記事起便跟著母親到碼頭上收魚。來了旺季,娘倆頭天晚上就到碼頭上住下,等第一船海鮮靠岸,剛上船的海鮮個頭大、鮮活,也能賣個好價錢。

“咱們做生意,就是要踏踏實實的,你給人家缺斤少兩,看似是賺了錢,實際上是丟了誠信,長久下去就再也不會有人來買你的東西。”這是母親經常對王洪平說的一句話,上世紀八十年代,靠著父母踏實誠信經商,王洪平家成了當地第一個萬元戶。

半個世紀以來,母親對王洪平的諄諄教誨言猶在耳。2000年,王洪平申請了商標註冊,成立了自己的公司。“踏實做人,誠信經商,將家鄉美味輸送到全國各地的餐桌。”懷揣著這樣的信念,王洪平將自己全部的心血傾注到一條條鮁魚上。

每年的九、十月份是嵐山鮁魚收穫最多的季節,也是王洪平最為忙碌的時候,從最開始的碼頭收魚、挑魚,到切割、醃製,每一個環節王洪平都會親自把關。

“鮁魚一定要選一斤半到兩斤重的,這個重量的鮁魚肉質最鮮嫩。還有醃製過程也很重要,十幾種配料的配比要恰當,少一分入味不足,多一分則會掩蓋鮁魚本身的鮮味。”王洪平將產品品質看得高於一切。

秋風起,海水漸涼,就到了最適合做鮁魚乾的時候,這個時候的鮁魚油最多,做出的鮁魚乾也最為鮮美。王洪平帶領團隊,依據嵐山本土的傳統手法加以精研配方,製作出味道獨特的鮁魚乾,她用自己的名字給產品命名,諧音“鴻平手撕鮁魚”。

在產品的外包裝上,王洪平同樣下了很大的功夫。厚重精美的包裝盒上,一隻敏捷的貓跳過了鏊子,直奔煎餅上的魚肉而來。在圖片上方,印著嵐山文化名勝萬斛明珠海上碑,帶著清風與雲霧嫋嫋獨立,讓這份詩意又多添了幾分浪漫。

“海上碑是文化的代表,代表著嵐山,是地域的一種文化縮影,手撕鮁魚就是一種飲食文化。”在王洪平的心裡,自己製作的已不僅僅是一種食物,更多的是一種情懷。

嵐山煎餅卷鮁魚,不變的思念是家鄉

樹有根,根在泥土裡;人也有根,根在心窩裡。

對於地道的嵐山人來講,無論腳下走過再遠的路,舌尖上品嚐過再多的美食,內心所深深嚮往、孜孜以求的,不過是家鄉餐桌上那一份平淡無奇的煎餅卷鮁魚,那裡承載他們對家鄉無盡的思念。

“雖說嵐山煎餅卷萬物,但小時候最喜歡吃的還是卷鮁魚。蒸好的鮁魚乾鮮香撲鼻,隔著鍋蓋都能讓人口水直流。”王洪平笑著說,“剛攤出來的煎餅配上一碟大蔥,再來幾塊剛出鍋的鮁魚乾,那滋味真叫一個美。”

成家立業後,王洪平搬到日照市區居住,可那份兒時的滋味時常縈繞在她的味蕾之間,揮之不去。

“雖說現在鮁魚很常見,但都不是過去那種傳統的做法了。後來,我就產生了一個想法,按照傳統做法做一道方便人們攜帶、口味地道的煎餅卷鮁魚,讓在他鄉打拼的嵐山人吃上家鄉的味道,把嵐山的風味美食更好地發揚出去。”王洪平說。

2017年,經過多次改良之後,“鴻平手撕鮁魚”正式售賣,一箱6袋真空手撕鮁魚乾,淨重三斤,再搭配2袋嵐山煎餅,售價189元。

剔骨之後的鮁魚乾,放到大鍋的中間,加上金燦燦的花生油煎到金黃酥脆,吃起來既沒有腥味,又多了一份焦香,連生薑都不需要用。光是看煎鮁魚的過程,就能讓人直咽口水了。等到鮁魚乾完全煎熟、煎透,用煎餅捲了,再撒上香料粉、生洋蔥末和香菜末。一口咬下去,煎餅的麥香包裹著鮁魚的鮮香,在舌尖慢慢地瀰漫開來,帶給人味蕾與心靈的雙重滿足。

三斤鮮鮁魚能出一斤鮁魚乾,按照市場價嵐山煎餅12元一斤,鮮鮁魚差不多10多元一斤,再除去外包裝和人工費,一系列費用算下來,一箱手撕鮁魚基本賺不到多少錢。

但對於這些,王洪平則笑著說,自己就是要走一種“親民路線”。“煎餅卷鮁魚就是一道家常菜,我希望它能夠走進千家萬戶,成為咱們老百姓都能吃得起的美食。”王洪平說。

憑藉著過硬的品質與實惠的價格,讓王洪平很快收穫了一大批“粉絲”,很多外地來嵐山遊玩的遊客,點名要帶些“鴻平手撕鮁魚”回去。每逢中秋節和春節,就成了王洪平最忙的時候,“顧客的訂單接連不斷,冷庫廠的師傅們都要加班加點地生產”。

談及未來,王洪平坦言,生意不在於做得有多大,而在於堅持不變的品質。“以後我想要建一個一體化的生產加工廠,把原來分散的煎餅工坊都集中起來,一邊生產煎餅,一邊生產手撕鮁魚,將家鄉的美味傳遞給更多的人。”王洪平說。

◎記者手記

在採訪的過程中,王洪平提到最多的兩個詞就是情懷和品質。而手工製造的精髓核心,就是這樣一批持之以恆、精益求精的工匠,用心用情將自己的感悟、自己的情懷傾注於每一件作品之中,讓每一件物品都有了溫度。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有了我們現在所看到的一件件傳世經典,品嚐到的一道道美味佳餚。

(來源:日照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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