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哲按：
2015 年前的我，是一個跑步的人。
我參加過兩屆北京馬拉松，跑的都是半馬，21 公里花了 2 小時 10 分鐘左右，成績還可以。可惜的是，2015 年的時候我意識到，我的膝蓋不是特別好，跑完步就會疼的走不了路，所以只好忍痛放棄了。
你可能以為我會很享受跑步，畢竟能堅持那麼多年。但恰恰相反，跑步時的每一公里對我來說都是一種煎熬。那些跑步愛好者們常說的——跑到一定公里數時你的身體會釋放多巴胺，讓你越跑越上癮——這樣的體驗，我從來都沒有體會到過。
但我們為什麼還是要跑步？
故事FM 的製作人
也卜
也想搞清楚，所以，為了製作這期節目，她反覆的去體驗，跑了足足 40 公里。
-1-
天生就會跑
現在是 5 月 30 日，9 點 31 分，我時隔十幾年吧，跑完了第一個 5 公里，也不能算跑吧，應該是連走帶爬帶跑，然後用時 51 分鐘，現在的感覺是……說不上來，想立刻暈過去。
也卜：
跑步，非常穩定地，一直高居全世界我最討厭做的事情的前三名，如果不是因為要做這個選題，我想我這輩子應該都不會跑步的。
其中一個原因當然是因為我跑得很爛很狼狽。我記得很清楚，有一次為了逃避跑步，我和體育老師撒謊說我有哮喘，然後立刻被熱心同學揭發，在寒風中被罰跑了 800 米 。
這項運動帶給我的體驗之差，以至於每次當我支稜起殘軀病體，在趕公車、趕高鐵、趕著赴約等等需要跑動的活動之後，都會陷入長久的疑惑——我們，到底為什麼要跑步？
這個問題看似有很多個答案：比如為了減肥、為了健康、為了某種身份的象徵。當然每個答案都很值得去探索，去做一期節目。
但這期節目，我想略帶偏見地從一個不愛跑步的人的視角，去追問——時至今日，這樣一件枯燥且單一的古老運動，究竟吸引人在哪兒？
■ 一個工作日的晚上 8 點 30 左右，北京奧森還在跑步的人
子章老師：
我們現在來到了北京的奧林匹克森林公園，這個是北京的一個跑步聖地。說它是跑步聖地，主要是因為這環境太好了，依山傍水，你看到那邊是仰山，森林的面積非常大，然後你會看到很多跑步的人，他們的穿著就和你在北京大街上見到的就完全不一樣了，全部都是運動裝速乾的衣服，然後熒光色的鞋子，熒光色上衣，成群結隊在這邊跑步。這有一個專門跑步的步道，但是這個跑步的步道說實話很一般，因為它塑膠很薄————
也卜：
這是一個工作日的傍晚，7 點半，太陽還沒有落山。奧森的人真的不少，大約幾十個身穿不同顏色運動服的跑團成員，正在面積不大的運動商店門前做著開跑前的熱身運動。我很有儀式感地用力踩了一下塑膠跑道—— 沒啥感覺，反正肯定比我每天跑的小區健步道要好。
陪我一起來的，是畢業於北京體育大學運動人體科學專業的跑步博主——子章老師。在我們開始給跑步附加一切意義之前，是不是應該先弄明白，人是怎麼跑起來的？
■ 子章老師正在起跑
子章老師：
說跑得先說走。走路是我們每天都會做的一個事情，動作非常簡單，把左腳放在右腳前面，然後再把右腳放在左腳前面，然後把自己的重心一點一點往前過渡出去，就這麼簡單的事情。
跑步在走的基礎上有一些不同：跑步在左腳邁右腳邁的過程中會有一個騰空階段，它存在一個雙腳同時離地的這樣的一個情況。所以「走」其實還是和「站立」的關係更近，是一個重心轉移的過程。而跑步更像是單腿跳，跑得越快的人，他的動作越像單腿跳。
也卜：
你可以閉上眼睛想象一下：你準備開始跑了，先左腳邁，再右腳邁，從你的核心——也就是你的軀幹給自己一個向前的動力，同時擺動雙臂，你就跑起來了。
很快，你的第一個感覺是呼吸開始急促，心跳開始變得非常強烈。
子章老師：
在跑步的時候人的身體是會發生一系列的變化，這個和我們安靜時候是都不一樣的。首先你的心率會很明顯的變高，砰砰砰跳，這是因為你的運動強度更高了，你的身體需要更多的血液迴圈，需要更多的養料，需要更多的氧氣。
也卜：
當你的呼吸平穩下來之後，在第 5~10 分鐘，你會迎來跑步的第一個疲憊點：你會感覺身體不聽使喚、邁腿都很困難，好像它不屬於你一樣。這是因為我們現代人，大多數時候血液是停留在我們的大腦和內臟中的，而當我們跑起來的時候，血液會逐漸從內臟流去我們的肌肉。這個過程差不多需要 5~10 分鐘，而且每個人都會出現。
不管你是哪個級別的跑者，熬過這最初的 5~10 分鐘，都需要一些毅力。
和所有其他運動不一樣的是，對於大部分人來說，跑步不需要學習什麼標準的姿勢，我們天生就會跑。不管你跑得快、跑得慢，只要你在「跑」，就是「標準」的。
■ 圖/視覺中國
子章老師：
跑步姿勢這個事情和我們整個人的身體，比如說上下肢的比例，發力的習慣，然後前後肌群的協調程度都會不一樣。甚至會在國際比賽上，你都會看到亞洲選手、非洲選手、歐洲選手，它的技術特點都完全不一樣，但依然不妨礙他們都是 2 小時 10 分鐘以內的很頂尖的水平。
跑步是一個眾生平等的運動。你根本沒有辦法想象到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賽事，你可以和冠軍同場競技，可以和世界冠軍用同樣的賽道，同樣的號碼布領到同樣的獎牌，只有馬拉松可以做到，只有跑步可以做到。
而且跑步還是我們人類非常擅長的一項運動。
如果人類這個種族可以叫「XX 俠」的話，除了叫「智商俠」以外，應該就叫「長跑俠」。在地球上所有的物種裡，短跑人跑不過獵豹，舉重可能也舉不過黑熊。但是人類長跑可以跑過，這世界上幾乎所有的動物。
首先因為我們是直立行走的，不利於速度的發揮，但很擅長長距離的耐力跑。第二，人類的汗腺非常發達，全身都有汗腺，散熱系統特別好，從而可以以一個相對快的速度跑完很長的距離。
也卜：
想象一下，最初的人類在荒野中之所以能夠生存下來，不是依靠我們的尖牙、利爪或是速度——而是我們非常會出汗，非常會跑。
我們的祖先，靠著雙腳和雙腿，跑死獵物，依賴新鮮的肉類食物，攝取脂肪和蛋白質，從而發育了大腦，讓我們有時間製造工具、蓄養家畜、發明語言、文化、科技、音樂——不誇張地說，是跑步讓我們變成現在的自己。
■ Human Vs。 Horse Marathon 圖/NPR
而現在我們卻把跑步當作一項新奇的事物，竟然花大把的時間、精力去練習。其實它是一直沉睡在我們基因裡的才能。
既然跑步對我們來說那麼重要，那我們——我是指當下的中國人——對跑步的那些痛苦的想象又是怎麼來的？
-2-
只能向著終點跑
也卜：
如果你去翻看一下子章老師在網上釋出的影片，很容易發現那些——下個星期馬上就要體測、臨時來抱佛腳的學生。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學生時代是我們與跑步最接近的時間，而體育教育，基本可以說，塑造了我們對「跑步」的所有認識。
所以我想回到我自己開始討厭跑步的起點，回到學校，請我們來自中國傳媒大學的實習生
金嘉惠
，在氣溫高達 33 度的一天中午，隨機採訪了幾位剛剛考完體測的同學，問一問他們覺得，自己到底為什麼要來跑步？
而在跑步考試裡，我們不喜歡的又到底是什麼？
■ 攝影/金嘉惠
金嘉惠：你覺得我們為什麼要跑步？
同學一：
我不太喜歡跑步，其實就是為了測試而跑步，其實就是沒有人要求我就不會跑。
同學二：
為了體測，為了畢業。
同學一：
我一般跑步都會是在老師要求跑步的時候跑，但是我會堅持下來，就是不得不跑，但是跑了就跑好了。
金嘉惠：你覺得我們為什麼要跑步？
同學三：
強身健體，提高免疫力？
同學四：
我也在思考這個問題，我覺得應該就是為了自己的身體健康，也有人他喜歡跑步這個事兒。
同學五：
每次讓我跑的時候，其實我的身體是很累的，因為我有一種想要加速的慾望，但是我的身體跟不上我那個想法，所以就導致我的整個身體都開始滯後，跑著跑著我就開始走，走著走著就開始累，反正就沒有那種慾望。
同學二：
其實得堅持，跑步是一個完整的事兒，所以必須要把它堅持下來，才算一個完成一件特別完整然後自己滿足的事情。
我叫
芝士
，今年 33 歲，成長在西南的一座省會城市。
我從小就不喜歡體育課，上課的時候，別人在瘋跑，我可能會去後山一個人聽 CD 或者玩遊戲。
■ 芝士高中的時候聽的一部分 CD
真正記得自己跑得比較快的一次應該是中考體育考 1000 米的時候，那真的是我無比痛苦的回憶，只要一跑，就會覺得喘不過氣，而且還不是岔氣，是真的覺得自己的氣管好像在灼燒，肚子很痛。所以考試前的兩週，我會緊張得都吃不太下飯。
考試前有一個週末，老師又把我們全班拉到體育場去跑步。開跑以後，很快我就被同學們落下了整整一圈，感受到一種很深的無力感。
我抬頭，突然發現我家人那天不知道為什麼跑到體育場來看我。那個場景我記憶太深了，你在家人面前發現你被同學甩開了整整一圈，那是一個肉眼可見的距離，然後你還跑得特別狼狽和痛苦。
跑完以後，我家人露出了一種非常寬慰的、非常善解人意的微笑，好像在說，我知道你已經努力了，我也知道你不擅長這個東西，但可能世界就是這樣的，你得接受它。
那個微笑我直到現在還記得特別清楚。
為了中考，我真的練習了很久很久，最後用盡力氣跑出了我這輩子最好的 1000 米成績，但最後還是沒有達標，被扣掉了 1 分。
在受教育的過程中，我遇到過很多次體育考試，後來我發現，相比其他人，我可能是跑得很認真的那個人。有很多人他跑得很不認真，比如要跑 8 圈，他跑了 2 圈，就去操場踢球了，看著大家跑得差不多了，再回到隊伍裡，就用這種既戲謔又輕鬆的方式跑完了。我會想，我跑得這麼認真，還跑得這麼差，是不是也應該像他們一樣躲到中間休息兩圈。
跑步彷彿是我一生的難題，一生的挑戰。我希望自己面對的時候能戲謔一些，用逃避來化解它，可我卻連偷懶都做不到。
■ 運動場上的標語 攝影/金嘉惠
跑步——基本上就是一個人不停地去做同樣的動作，向著前方奔跑，它的進步或者優勢是肉眼可見的。跑步就是一個人生命力具像化的展現。
所以當你跑得比別人慢，你會不自覺的懷疑自己的肉體比別人孱弱，你的精神力比別人衰弱。而且跑步又是那麼一件無比孤獨的事，你一個人就是一條跑道。你能看見，所有人在你面前揚長而去，離你越來越遠，而你只能在你的跑道中不停地去努力，沒有人能幫到你。
我有的時候會想，跑步是不是就是把人生的本質，以一種非常精煉的、非常殘酷的方式，展現在了人的面前。它那麼純粹而直接，你沒有辦法逃避，你必須加入「比賽」。
而那條限定了起點和終點的跑道，在我們長大後，又巧妙地濃縮成人生的一個隱喻，在我們生活的每一處，悄悄計算著我們達標的時間。
我是不是對跑步的想法太負面了？你知道最諷刺的是什麼嗎？我現在在一家運動科技公司上班。
-3-
生命是場馬拉松
也卜：
既然有那麼多「討厭」跑步的理由，那眼前這些在奧森，忍受著身體上的痠痛、精神上的枯燥，卻還在堅持向前跑的人，又是因為什麼呢？有什麼非跑不可的理由嗎？
胖橘：
我叫胖橘，今年 28 歲，6 年前，我開始跑步的原因是——我覺得自己快活不下去了。
學生時代，不管老師佈置多難的作業還是問題，你自己都能夠解決。等我畢業到上海工作了，乾的第二個月公司就倒閉了，再加上租房、通勤、感情，各種壓力，我一下子理解了，生存沒有那麼簡單。
我在上海待了 4 年，上海真的好大啊，是我這輩子第一次去的大城市。我每天看著這些非常繁華、非常文明的人，來來往往，有的時候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失去靈魂的鬼魂飄蕩在這個城市裡。
漫無目的的，找不到出路。我覺得自己非常自由，但我也覺得自己非常孤單，自由又有什麼用呢？
■ 夜幕下的奧森公園
有段時間狀態真的很差，當時已經確診了雙向情感障礙。在適應藥物的過程中，我經常爬上上海的高樓，坐在窗邊，看著底下的高架橋，看著行人，看著遠方的燈一盞盞亮起來。那些燈火很溫馨，很漂亮，但我知道沒有一盞燈是為我而亮的。
我想往下跳，但我忍住了，結束自己的生命真的沒那麼容易。我告訴自己一定要好好活著，我還就不信了，我就沒辦法過得好一點？
也卜：
胖橘於是想到要開始運動。跑步作為最廉價的平民運動，自然成了她的目標。她坦言，一開始跑步是為了運動 App 裡每跑過 1 公里，AI 跟她說的「你真棒」，還有跑完發朋友圈時大家給到的鼓勵和稱讚。雖然這些都是極其膚淺的回饋，但對當時的胖橘來說很重要。
按照一般跑步者的運動規律，胖橘可能需要 4 - 6 個月的時間，熟悉跑步這項運動，讓它真正改變自己的身體。但令人沒想到的是，剛開始跑步沒多久之後，胖橘就報名了跑步比賽，還是正規的城市馬拉松。
《重慶森林》裡，金城武的角色有一句臺詞，「你為什麼要跑步？比賽？你神經了啊你，跑步這麼私人的事情，怎麼可以隨便跑給別人看？」
所有人都覺得她瘋了，但胖橘有一個特別的理由。
■ 電影《重慶森林》的開頭，金城武飾演的角色的一句獨白
胖橘：
我最初想參加馬拉松，是因為我想猝死，你知道嗎？
所以我不像別人一樣訓練時間很長，比如我跑了一個 10 公里，我就報了半程馬拉松，半程以後我就上全程。
其實這裡還是有一種求生的慾望的，因為馬拉松要提前 3 - 4 個月報名，報名費也不便宜。我就想，錢都交了，我可不能浪費，好好活著吧，再等幾個月。
我每次去馬拉松的賽事現場，都是挺奇怪的一個人。首先我特別矮，身高 150 cm，可能是全場最矮的；其次我很窮，每次都是一個人去，也不帶什麼裝備，就背了個腰包。其他人都誤以為我是什麼大神，其實我只是窮，我只是太業餘了。
也卜：
我們都知道那個著名的關於馬拉松起源的故事。相傳公元前 490 年，古希臘時代，雅典在戰役中擊敗了波斯軍隊，雅典士兵菲迪皮德斯為了傳達獲勝的訊息，由馬拉松平原跑回雅典報捷，最後精疲力盡，倒地而亡。
■ 畫作《馬拉松的戰士》Luc-Olivier Merson 1869 年
現代馬拉松全長 42。195 千米，如今已經發展成一項成熟的運動，因為它幾乎不需要什麼參賽門檻，所以這幾年也有越來越多的人或是為了彰顯自己的能力，或是為了社交，參與到這項時髦的活動中來。
在眾多參賽者中，胖橘「向死而奔」的參賽目的，倒是很好得詮釋了古典的「馬拉松精神」。
胖橘：
我的速度其實不快，開跑後，很多人跑過我的時候都會給我加油。大概 30 公里以後，每個人的身體都很疲勞了，前面一些快的選手可能會慢下來休息，但我一直沒有停，我只有一個目的——就是完賽。然後我走著走著就超過了原來和我加油的人，他們看到我又會說，「小姑娘，你這速度還行啊，挺厲害的。」
我原以為我跑的這麼累，可能會猝死，結果跑到終點了，獎牌拿到了，我還沒有死。我心想，這也沒什麼了不起的，我可以堅持一下。
■ 胖橘參加的馬拉松最終戰績
也卜：
胖橘喜歡上了跑馬拉松的感覺，那種極致的對身體和精神的磨練，也在一點一點重塑著她對日常的信心。
有跑友跟她說，你身高 150 cm ，跑相同的距離，你邁得步子可要比別人多很多。還有人和她說，一場馬拉松下來，她相當於跑過了 28130 個她自己。
胖橘非常喜歡這種換算公式，這樣腳下的跑道就不再為了什麼目的，它只是自己與自己的遊戲。
■ 胖橘的比賽獎牌，5 月 22 日，她剛完賽一場 50km 越野賽
胖橘：
每個人跑步好像都有一個什麼目的。在我 6 年的馬拉松賽事經驗裡，有很多不同的人為了不同的目的來跑步，我見過老年人跑的，還有坐輪椅來跑的。但我能感受到，他們都散發出了一種精神：不放棄自己，勇敢地直麵人生。
印象很深的是，有一次我帶我家狗狗去跑一個 21 公里的城市馬拉松。那是它第一次跑馬拉松，當時賽道上有好多居民，一直不斷地給狗狗加油。它性格也特別可愛，就一直在笑呵呵地跑。我當時看著這個畫面，我知道狗狗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它也不懂什麼馬拉松，什麼一定要走到終點。它關心只有腳下的路，只要我帶著它，它都願意走這些路。
■ 胖橘帶著狗狗參加馬拉松
我覺得其實我也應該不要想太多關於意義的事情，我也可以只專注腳下的這些路。我把這些里程走完，把這個賽事參加完——把每件事做好就有意義。
也卜：
當然我要告訴你的是，這不是任何一個你聽過的勵志故事。跑步不是靈丹妙藥，並沒有治好胖橘的病。同樣，跑步也不會讓你獲得你所缺失的，撫慰你所思戀的。基本可以說，你跑之前生活是什麼樣，跑完以後還是什麼樣。
但跑步，好像能給你一件禮物：就是讓你相信行動的力量。
胖橘：
跑步的這 6 年，我完成了好多，哪怕在我精神狀態好的時候，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有的時候我覺得這個世界好難，活著真的好辛苦。但跑步的時候，馬拉松、越野跑，那也很難很辛苦，我最後也到達終點了。
所以我相信，再難它也都會過去。
人生真的就像一場馬拉松，雖然現在很難，沒關係，我們都能到達終點，見到自己的獎牌——我們都能拿到人生的獎牌。
■ 胖橘的朋友圈
——
也卜：
胖橘跑步的時候非常喜歡聽一首歌，裡面有一兩句歌詞，我想分享給你：
「我親愛的腳步、我親愛的孤獨、我親愛的擁有和虛無；
我親愛的慾望，我親愛的膽怯，我親愛的冷漠和熱烈；
我一個又一個，在告別和未來中連線，在生命這場馬拉松的田野。」
如果你覺得我們會在節目最後鼓勵你去跑步，那你就錯了，哈哈。
希望你，不論現在是躺著、坐著、站著、走著、跑著——只要以你想要的方式，向著你想去的地方。
■ 最著名的和跑步有關的電影《阿甘正傳》裡，阿甘認為跑步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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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
1。 《天生就會跑》， 克里斯托弗‧麥克杜格爾著 嚴冬冬 譯，2012
2。 《跑步全書：跑步與馬拉松完全指南》，英國DK出版社 ，2016
3。 Vox Why do people run the marathon？ I ran one to find out。
4。 NPR‘s SKUNK BEAR Human Vs。 Horse Marathon
5。 Ted Are we born to run？ | Christopher McDougall
6。 BBC The Intense 8 Hour Hunt | Attenborough Life of Mammals
-封面插畫 One Day
未註明來源圖片由 講述者 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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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ff
講述者 |
子章老師 芝士 胖橘
主播 |
@寇愛哲
製作人 |
也卜
聲音設計 |
桑泉
混音 |
孫澤雨
實習生 |
金嘉惠
文字整理 |
也卜
封面插畫 |
One Day
校對 |
侯大胖 喬正禹
運營 |
翌辰 雨露
BGM List
01。 StoryFM Main Theme Reggae- 桑泉 （片頭曲）
02。 長夜齊天 - 桑泉
03。 霧氣 - 桑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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