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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風雲——劉裕開啟殺禪位皇帝之先例,西涼滅亡北方形勢明朗

東晉恭帝元熙二年(公元420年,北魏明帝泰常五年)六月丁卯日,劉裕接受司馬德文禪位,代晉稱帝,終結了東晉。劉裕將國號定為“宋”,改元永初,史稱其為“南朝宋”或“劉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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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裕稱帝后,大赦天下。尊繼母蕭氏為皇太后,立世子劉義符為皇太子,桂陽公劉義真被封為廬陵王,彭城公劉義隆為宜都王,劉義康為彭城王。又任命自己的弟弟劉道憐為太尉,封長沙王,追封劉道規為臨川王,並以劉道憐的兒子劉義慶繼承劉道規的爵位。徐羨之等功臣也是各有封賞。就連已經去世的劉穆之、王鎮惡等人也被追封為南康郡公和龍陽縣侯。對於東晉的那些名門望族,劉裕也給予了應有的尊重,王導、謝安、溫嶠、陶侃、謝玄等五人的祭祀香火得以延續,只是爵位下降一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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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司馬德文,劉裕也是有所安排。按照慣例,劉裕將司馬德文降為零陵王,褚皇后被降為王妃。然後在故秣陵縣為他興建王宮,正朔、車駕、衣服等都依晉朝規格。又派冠軍將軍劉遵考率兵保衛他,實則是在監視他。即便如此,劉裕對司馬德文還是極度不放心,想找個機會將其殺害。於是劉裕命令琅琊侍中張偉攜毒酒一瓶,前去秣陵鴆殺司馬德文。但張偉既不忍謀害故主,又怕回去又難以交代,兩難之下說了句:“鴆君以求生,不如死!”就在路上喝下毒酒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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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裕聞訊當然是怒不可遏,於是他找來了司馬德文褚皇后的兄長褚秀之和褚淡之,這兩人原是東晉的太常卿和侍中,按理說作為皇后兄長的他倆不應該和劉裕同流合汙。可他們見天下形勢已變,就果斷背主求榮,甘當劉裕的爪牙,協助其監視帝后。有一次褚皇后生下一個兒子,褚秀之兄弟遵照劉裕命令,將男嬰害死。而司馬德文也知道劉裕想加害自己,於是整天和褚皇后共處一室,一切飲食也都由褚皇后親自動手。劉裕一時無法下手,這才找來了褚氏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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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初二年(公元421年,北魏明帝泰常六年)九月,劉裕終於下手了,他命褚淡之與其兄右衛將軍褚叔度前往探視褚妃以此將她調離。當褚妃到另一間房子與兩位哥哥相見時,伏兵就翻牆而入,把毒藥遞給司馬德文,讓他自殺。但司馬德文不肯服用,說道:“佛教,自殺者不復得人身。”既然不肯自殺,士卒們索性一擁而上,用被子矇住他的頭,將他悶死,然後跳牆而去。得知司馬德文死訊後,劉裕假惺惺地率領文武百官親臨朝堂哭悼三天。十一月辛亥日,司馬德文被安葬於衝平陵,劉裕親率文武百官護送靈柩。劉裕殺司馬德文可謂是開了一個很不好的先例,而這種結局最終也報應到了劉裕自己子孫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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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劉裕忙著國內事務和殺害司馬德文之時,西北的涼州形勢有了新的變化。永初元年七月,沮渠蒙遜再次準備進攻西涼,這一次他玩起了聲東擊西。他先是設計假裝在東方進攻西秦的浩亹,等大軍一到浩亹,就立即秘密回師,駐軍川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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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歆得到沮渠蒙遜進攻浩亹的訊息候,命令內外戒嚴,想要乘北涼西部防務空虛,進攻張掖。但遭到了右長史宋繇、左長史張體順懇切地勸阻,李歆拒不聽從。李歆的母親尹太后也出來勸他:“汝新造之國。地狹民希,自守猶懼不足,何暇伐人!先王臨終,殷勤戒汝:深慎用兵,保境寧民,以俟天時。言猶在耳,奈何棄這!蒙遜善用兵,非汝之敵,數年以來,常有兼併之志。汝國雖小,足為善政,修德養民,靜以待之。彼若昏暴,民將歸汝;若其休明,汝將事之。豈得輕為舉動,僥冀非望!以吾觀之,非但喪師,殆將亡國”面對自己母親的警告,李歆還是不聽,此前幾次讓沮渠蒙遜無功而返使得他極度膨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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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歆於是親率步騎三萬自酒泉向東進發。沮渠蒙遜對此自然是欣喜若狂,但他也擔心如果李歆聽說自己回軍埋伏,一定不敢繼續前進。於是沮渠蒙遜下令在西部邊境,遍傳攻克浩亹的訊息,並揚言大軍還要進攻黃谷。李歆得到這個訊息,信以為真大喜過望,立即率大軍開進都瀆澗。沮渠蒙遜率軍對其發動進攻,雙方在懷城展開大戰,結果李歆率領的西涼軍大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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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有人就勸李歆退軍保衛都城酒泉。但李歆據不答應,他認為:“吾違老母之言以取敗,不殺此胡,何面目復見我母!”於是又率領手下的將士在蓼泉與蒙遜軍隊展開第二次會戰,結果西涼軍再次大敗,李歆自己也被沮渠蒙遜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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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歆戰報身死的訊息傳來,李歆的弟弟酒泉太守李翻、新城太守李預、領羽林軍右監李密、左將軍李眺、右將軍李亮等向西逃往敦煌。沮渠蒙遜則趁勢進入西涼首都酒泉,這一次他嚴明紀律,禁止士兵搶劫,使得百姓生活如故。他任命自己的兒子沮渠牧犍為酒泉太守,又以宋繇為吏部郎中,掌管官員任免和升遷調補,西涼舊臣中有才幹和聲望的,都以禮延聘任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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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西涼只剩下了敦煌這一個重鎮,但是面對北涼大軍,敦煌太守,李歆之弟李恂選擇與李翻等一道放棄敦煌,逃往北山,沮渠蒙遜任命索元緒代理敦煌太守。但索元緒粗暴兇狠、陰險嗜殺,大失人心。與之形成對比的是,李恂在任時,對敦煌百姓有德政,深得民心。於是敦煌人宋承、張弘秘密寫信給李恂,請他回來主政。於是這年冬天,李恂率領騎兵數十人進入敦煌,索元緒逃往涼興。宋承等推舉李恂為冠軍將軍、涼州刺史,改元永建,西涼得以暫時延續。沮渠蒙遜自然不可能容許這種情況發生,於是派世子沮渠政德進攻敦煌,李恂等緊閉城門,拒不應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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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初二年(公元421)春天,沮渠蒙遜親自率領兩萬兵眾攻打敦煌。三月,沮渠蒙遜興築長堤,採用水攻的方法將敦煌圍困。李恂無計可施,請求投降,但遭到了沮渠蒙遜的拒絕。關鍵時刻宋承等人再次背叛,舉獻城池投降沮渠蒙遜。李恂於是派一千名壯士,連線木板當橋,想秘密去決堤。結果沮渠蒙遜率軍迎戰,攻克敦煌,李恂自殺,西涼徹底滅亡,這一次沮渠蒙遜沒有大發善心,下令屠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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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當時天下的形勢已趨於平穩,南邊是新生的劉宋政權,北方是北魏、夏國、北燕、西秦、北涼這些勢力並存,那麼他們誰能打破當下這種局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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