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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迅:新婚之夜拒絕同房,曾為真愛與野豬搏鬥

(一)

魯迅在日本求學時,有一次和許壽裳一起去逛公園。途中遇到一個日本婦女,手裡抱著一個小孩,背上揹著一個小孩,身後還跟著小孩。魯迅見那個婦人辛苦,立即跑過去替那個婦女把手中的孩子抱了過來。

此事被一位同鄉看見了,於是有留言傳出:周樹人和日本女人結了婚,有了孩子,還常常攜帶孩子在東京街頭散步呢。

魯迅:新婚之夜拒絕同房,曾為真愛與野豬搏鬥

圖 | 魯迅

不久,魯迅突然接連收到了紹興老家母親的來信,說是病重,催促他立刻回國。

什麼病?一個字也沒有說。魯迅很煩躁、不安,把信紙揉了又揉,看了又看,覺得事出蹊蹺,他失眠了。

沒過幾天,家裡又打來了電報。他不得不啟程回國了。

(二)

家裡已經敲鑼打鼓、張燈結綵,大大的喜字已經貼滿了每一扇門窗。

周樹人突然間就明白了一切。自己曾有一個訂了婚的未婚妻,是母親安排的,似乎是叔祖母的親戚。作為接受新思想的人,他是十分反感包辦婚姻的。他還曾寫信給母親讓朱安另嫁他人,不必履行婚約。

悔婚是很嚴重的事,於兩家的聲譽都不好。魯瑞怎麼會答應呢。作為讓步,周樹人向女方提出了兩個條件:第一,必須進學堂;第二,必須放腳。但是,這兩條後來都沒有實行。

魯瑞聽聞了魯迅在日本的傳言,非常震驚。只好假稱病重,騙兒子回國完婚。

她並沒有意識到,朱安和魯迅兩個人的婚姻悲劇從此刻開始了。而她正是這悲劇的製造者之一。

朱安,1878年生於浙江紹興,祖上做過知縣一類的官。纏足,不識字,但是性情溫和敦厚,頗得魯瑞歡心。她比周樹人大三歲,在紹興,女方比男方大三歲是很匹配的。她並沒有見過未婚夫,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為人,只知道是一個新派人物。

對她來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是天經地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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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 朱安

(三)

婚禮的當天,周樹人一言不發,裝著假辮,身穿長袍,頭戴紅纓大帽,一切按照司儀的話照做,沒有半點反抗的表示。但是,他臉上的陰鬱沉悶所有人也都看在眼裡了。

當晚,他在廳堂獨坐了一夜。

婚禮的第二天,按照傳統禮儀,他是要祭拜祠堂的。但是,周樹人哪裡也沒有去。旁人卻發現他眼泡浮腫,臉色靛青。從那被淚水浸溼的衣襟判斷,他應該是哭了一整晚。

在家僅僅待了四天周樹人就返回了東京。故鄉是他的傷心地。

對於朱安,他說:“那是母親送給我的禮物,我只能接受,供養著,愛情是我所不知道的。”

回國之後,魯迅詢問朱安:今後是回孃家呢,還是自謀出路?

朱安說:“我要陪娘娘(魯瑞)一輩子,自己的家,是決意不回去了。”

魯迅勸說朱安識字、學文化,朱安拒絕了。

他們徒有夫妻之名,而無夫妻之實。認知上的差距使他們的靈魂也根本無法走到一起。

悲劇從一開始就註定了。

舊式的家長、舊式的道德坦然製造了這一出悲劇,朱安欣然接受了屬於自己的這一出悲劇。

後來,在上海的魯迅定時把母親和朱安的生活費寄到北京。他只是把她當成母親所贈予的一件禮物供起來了。

魯迅:新婚之夜拒絕同房,曾為真愛與野豬搏鬥

圖 | 魯瑞

“在女性一方面,本來也沒有罪,現在是做了舊習慣的犧牲。我們既然自覺著人類的道德……又不能責備異性,於是只好陪著做一世的犧牲,完結了四千年的舊賬。”

魯迅這樣寫道。

(四)

許廣平曾是魯迅的學生,女師大風潮之後,許廣平常常寫信給魯迅探討一些社會與人生的問題,魯迅也給以耐心地回答。後來,許廣平被開除出校,魯迅給了她很多關照。

二人間的書信往來也逐漸頻繁了。思想的交流使得他們之間彼此依賴、彼此接近,漸漸產生了情愫。

許廣平是廣東一個官宦家族的女兒,祖父做過廣東巡撫,到了父親家族漸漸沒落,家世與魯迅相仿。她的性格與一般的世家兒女大異其趣,她曾以大哭拒絕纏足,以機智爭取到跟男孩子一起讀書的資格,還曾以死反抗包辦婚姻。

她不穿綢衣,不戴耳環,不塗脂粉,志在移風易俗,除舊佈新。她喜歡看進步雜誌,受新思想的影響很深。她曾想參加反抗袁世凱的活動,卻被家人阻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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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 許廣平

她的性格、思想正是魯迅所欣賞的!

“我也可以愛!”魯迅說。而曾經他說:“愛情是我所不知道的。”

在廈門大學任教的時候,魯迅與許廣平兩地分居。廈門的相思樹很多,一個夏天的夜晚,魯迅正坐在相思樹下乘涼,念及“相思”二字,不由得想到了遠在北平的許廣平,一個人就沉浸在思念之情中了。

卻聽得身旁傳來“沙沙沙”的聲響,轉頭看過去,竟是一頭尖嘴獠牙的野豬正在啃食相思樹的樹葉。

魯迅正思念自己的愛人,這野豬卻對著相思樹大快朵頤,實在是大煞風景!魯迅頓時怒不可遏,從地上撿起一根短棒衝過去就與野豬鬥在一起……

戰況如何,魯迅沒有說。但既是野豬,性情兇猛,即便魯迅取勝,想必勝得也不是十分體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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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迅一家三口

(五)

1936年魯迅去世之後,朱安的及魯母的生活費由許廣平繼續承擔。

朱安曾寫信給周建人,要他轉告許廣平:他很歡迎許廣平與周海嬰母子搬到北平與魯母和她同住。

並且說,若許廣平接受她的建議,她會非常歡迎,同甘共苦扶持堂上,教養遺孤,決不會讓許廣平稍有委屈。

但是魯迅的手稿遺物都儲存在上海,戰爭年代,也不可能攜帶大批的遺物長途跋涉。許廣平並沒有去北平。

許廣平有時直接把錢寄給朱安,有時寄到北平的朋友那裡,託朋友轉交,同時也代為看望朱安。朱安很體諒許廣平的處境,在信中說:“您一個人要負擔兩方面的費用,又值現在生活高漲的時候,是很為難的。”

有一回,許廣平寄去了錢,之後朱安又得到了一筆饋贈,就主動寫信說手頭的錢“數目已多”貴處要用我還可以寄一部分回去。

朱安在信中常常問候海嬰,幾乎是將他視如己出。海嬰稍大之後,她就直接給海嬰寫信。海嬰雖與她素未謀面,但仍然覺得她非常親切。

朱安說,自己雖然無後,但是死後有海嬰給她祭拜,她是很欣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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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年朱安

(六)

朱安死前,曾要求把自己葬到上海魯迅墓。她要與魯迅合葬。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朱安死後葬於北平西直門外的保福寺。

她說“我好比是一隻蝸牛,從牆底一點一點往上爬,爬得雖慢,總有一天會爬到牆頂的……”

她期望自己的耐心苦候能換來大先生的回心轉意,但是這根本是不可能的。

她甚至都沒有意識到自己與丈夫是兩個世界的人。也並不知道自己只是包辦婚姻的犧牲品。

她很可憐,也很可悲。

魯迅有他自己的無可奈何,只能陪著做一世的犧牲,給四千年的腐朽道德做一個完結。

自己揹著因襲的重擔,肩住了黑暗的閘門,放他們到寬闊光明的地方去;從此幸福的度日,合理地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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