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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上的那幅水墨畫

那是一幅我自己畫的國畫,畫面是一頭水牛,不記得是什麼時候貼上去的,應該是在辛丑年吧,因為辛丑才想起畫牛,又因為想將那個門上的玻璃視窗遮擋一下,就將它貼了上去。那段時間應該還是比較有脾氣吧,不像現在這樣準備披了羊皮,那題字都是很應景的“莫道溫順無脾氣,身軀微震亦猙獰”。為了將它搞成像裝裱過一樣,就地取材在邊上貼了很多條形碼上去,無奈心太急,手太毛糙,並沒有想像中的效果,好在總算是達到遮擋的目的了。

門上的那幅水墨畫

也許是比較地隱蔽,又比較地小,它的命運比“和氣生財”好很多,一直以來就那麼安然無羔地存在著,這期間有點讚的(不管內心如何,遇到點讚的我是預設都是打心眼裡出來的)、有質疑的(很受用的質疑:這是你畫的?)、有調侃的,說是哪天等我成為大師了,他們就要將這門上的剝了去珍藏,最有心的是一位大爺,他是來就醫的,採完血後站在門外看了很久很久,後來徵得我的同意(當然要同意的啦,遇到知音了喂)又走到裡面來(我的畫是貼在裡面的,在外面看那些字是反的)看,他說他也喜歡書法繪畫,已經練了三十多年,哇,三十多年,那一定是個高手了,然後我就覺得我能不能堅持那麼久,又想再過三十年我就八十多歲了。

門上的那幅水墨畫

說到三十年,說個小插曲,在學校時我是比較擅長理科的,但在現實中,對那些數字,包括買菜算帳之類的,總是短路,那天突然想到了“萬一”這個詞:夢想總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就想著等我寫滿了一萬篇,如果其中的萬分之一火了就成功了,然後就在算一萬天(一天一篇)有幾年,算出來的結果是三年,某位先生瞪大眼說“我給你幾天都三十年了!”,我的天,三十年呀?這人的生命以天計咋這麼沒“昌(方言直譯,相當於不多的意思)”的呢?

門上的那幅水墨畫

上回說到那位借調辦公室的小同事,讓我幫忙將“和氣生財”撤了,並承諾將用另外的更合法的方式遮上,當時並沒有當真,今天居然成真了,也算是“拋磚引玉”了,雖然我覺得我自己丟擲去的也是玉。這一件事從頭到腳都只是“就字論字”,並未提及這張畫,昨天我還慶幸“總算能保留一點點自我”,說出口的那會兒就說“完了,這一得意一定有事”,果不出意料,在貼了“和氣生財”那個位置之後,師傅就對那個畫下手了,開始以為只是在外面貼一張毛玻璃,但已經有了不詳之感,臨了,小同事說“老師,那就剝掉了?”,到這一步了還能說什麼呢?一來我已經決定披羊皮了,二來,小同事用了那一招:先讓對方連著說“好”,然後就不好意思對後面提出的說“不”了。我是看到過這一招的,所以也算是死得明白了。

門上的那幅水墨畫

這一回合以我的妥協(比失敗好聽一點)而告終,但聊以安慰的是終於以一種合法合理合規的方式達到了我的遮擋的初衷,噓,且容許我阿Q一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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