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官令儀
五代前蜀“女狀元”黃崇嘏（音gǔ）
她是世間公認的女狀元，也是傳奇黃梅戲《女駙馬》中的馮素珍，她女扮男裝入仕途，本應坐享富貴，卻不想年僅41歲就貧病而亡。
她就是才能卓著卻生逢亂世的傳奇女子黃崇嘏。
唐文德元年（888年）臨邛（今邛崍市）的一場大火，黃崇嘏被莫名其妙地當成縱火犯投入了牢獄，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頗有才華的她寫詩一首，不僅把自己救了出來，還為自己掙來了功名。
只可惜，自古佳人多薄命，女扮男裝的黃崇嘏雖成了“狀元郎”，卻無法像花木蘭一樣安享晚年，她更像是一朵開在枝頭的木蘭花，隨著五代前蜀的滅亡而凋零了。
逢亂世家貧苦，著男裝應科舉
“為救李郎離家園，誰料皇榜中狀元……”
這是黃梅戲《女駙馬》中馮素珍的經典唱詞，而馮素珍的原型，就是蜀中才女黃崇嘏。
黃崇嘏是唐朝末年生人，後生活於五代十國的前蜀。
黃崇嘏小時候家境富裕，她的父親黃敏曾做過唐朝的侍郎，人稱“黃侍郎”。後來，黃巢起義爆發，黃敏避亂歸隱於臨邛，耕田教子，清貧度日。由於父親很有文化，在父親的耳濡目染下，天資聰明的黃崇嘏小小年紀就已精通詩文書畫了。
黃梅戲《女駙馬》中的馮素珍
只可惜，黃崇嘏和薛濤一樣薄命，據《十國春秋》記載：
黃崇嘏臨邛（今四川邛崍市）人，早失父母，幼時常著男子裝。崇嘏能詩，通曉琴棋書畫。
父母雙亡的時候，黃崇嘏才12歲，只剩下婆婆與她相依為命。就這樣過了幾年，家境越發困難，黃崇嘏賣掉了最後一件值錢的東西：一個碧玉鐲，這是母親生前留給她的唯一首飾。
眼看日子過不下去了，黃崇嘏望著不遠處銅鼓山上的萬竿修篁陷入了沉思，她撫摸著桌上的筆墨紙硯感慨道：
“奈何生為女兒身，不然以我拈豪弄管之神，考取功名，豈不是唾手而得嗎？
”
黃崇嘏轉念一想，自己從小就喜歡著男裝，學男子走路的步態，何不就女扮男裝，去考它一考，如果高中，既能養活自己和婆婆，也不負自己的才華呀！
於是，黃崇嘏脫掉裙釵，換上男裝，梳起男髻，戴上巾帽，翩翩然一俊俏公子也！她端詳著菱花鏡裡自己精緻優雅的面容，不免有些悵然：
從此以後世間再無女子春桃（她的小名），只有儒雅公子崇嘏。
由於此時年紀尚小，她先開始遊歷名山大川，歷練自己。先後遊歷於川東、川西，結交了一些蜀中名士，人們都稱她為“黃公子”，不知其是女兒身。
對於黃崇嘏女扮男裝的這種勇氣，
清代女詩人王筠非常欽佩，將其與南北朝時女英雄花木蘭相比，並寫了一首《鷓鴣天》寄託情思：
閨閣沉埋十數年，不能身貴不能仙。
讀書每羨班超志，把酒長吟太白篇。
懷壯志，欲沖天，木蘭崇嘏事無緣。
玉堂金馬生無分，好把心情付夢詮。
黃崇嘏自是比王筠要幸運些，崇嘏所處的唐末五代風氣比較開放，之前就有文君夜奔、薛濤姐弟戀的事，所以女扮男裝也不算什麼。而王筠所處的清代，女子地位低下，卻絕無女扮男裝考狀元的可能，所以王筠只有羨慕的份。
話說當時，黃巢起義攻克長安（880年）後，唐僖宗逃奔西川，有一個叫王建的將軍一直追隨於唐朝廷，被唐廷任命為西川節度使，後又封為蜀王。王建幕府裡有個謀士叫周庠，
周庠出奇謀，在朱溫滅唐時幫助王建建立了前蜀政權，定都於成都，周庠也因此官至宰相。
一天，黃崇嘏遊歷來到了成都，租住在文翁坊（今文廟街）的一家客棧裡。此時的成都，已基本是王建和周庠的天下了，周庠為了繁榮蜀地文化，招募四方有才之士前來應科舉。
文翁坊是當時成都的文化中心地帶，許多文人士子都聚集在這裡。黃崇嘏打聽到應試學子匯聚的茶樓在石室巷內，便搖著摺扇走了進去。
茶樓裡客已滿，只有臨窗的一個座位上有個空位，那裡坐著一個英武又不失儒雅的少年郎。崇嘏便走了過去，坐在了少年對面。
坐下寒暄之後，互報姓名，原來少年名叫周鳳羽。周鳳羽比黃崇嘏年長几歲，要參加武科考試，一番暢談之後，兩人甚是投緣，遂結為了好友。
離科考還早，黃崇嘏在攻讀詩書之餘，便常和周鳳羽結伴同遊。
被誣縱火犯，寫詩脫牢獄
一日，成都天氣晴好，萬里無雲。周鳳羽來到黃崇嘏居住的客棧，約黃崇嘏一同去杜甫草堂遊賞。
清晨的陽光下，黃崇嘏越發顯得俊俏瀟灑，周鳳羽見自己這個小弟身材纖弱，面目清秀，不覺有些恍惚，
有一瞬間覺得他就像一個女公子一樣，讓人憐愛。
“詩聖杜甫的草堂，我神往已久，今日能得周兄陪我同去草堂遊覽，真是倍感榮幸。”崇嘏高興地說道。
“這是哪裡話，
你我兄弟相稱，自當同心同德，
以後有什麼需要大哥效勞的事，只管說。”周鳳羽也很開心。
兩人一路有說有笑，不覺來到了浣花溪邊。只見這浣花溪江深水闊，水波粼粼，水面上不是飄來清幽的花香。
面對如此秀麗的風光，黃崇嘏不禁想起了杜甫寓居草堂時所寫的“窗含西嶺千秋雪，門泊東吳萬里船”，她覺得好奇，就問周鳳羽：“泊萬里船說的就是浣花溪吧，這浣花溪真能通到東吳？”
“那可不，浣花溪可通揚子江（長江），由此乘船出成都可直下東吳啊！”
“那這千秋雪呢，我咋沒見成都附近有不化之雪？”崇嘏追問道。
周鳳羽哈哈一笑，道：“成都溫熱，自然沒有千秋不化之雪，這千秋雪說的是成都西郊西嶺雪山上的雪。西嶺雪山矗立天際，終年積雪，非常壯美。只是平時成都陰雨天氣多，所以很難看見，只有在萬里無雲的晴天才能遠遠望見。”
這日正好是晴天，周鳳羽便指給黃崇嘏看。
崇嘏順眼望去，只見遠處天際上若隱若現地浮著一條雪線，
仔細來看，隱約可見一座聳立起伏的雪山，遠處雪山與近處屋舍掩映成趣，煞是壯觀。
崇嘏異常高興，兩人正走著，抬頭看見一間不起眼的草屋，原來是杜甫草堂到了，“這就是杜甫住過的草堂嗎？”崇嘏問。
“杜甫住過的草堂，在他離開成都後不久就頹壞了。現在這個是當朝大詩人韋莊尋得草堂遺蹟後，才重新搭建的。”
周鳳羽解說道。
這一天，黃崇嘏不僅遊覽了成都的風景名勝，而且學到了很多知識，心情無比暢快。
為感謝周鳳羽的盛情，她邀周兄去自己的家鄉臨邛遊玩，
那裡是卓文君當壚賣酒的地方，周鳳羽自然也很樂意。
在一個風和日暖的日子裡，兩人來到了臨邛，尋訪文君故里，遍踏古蹟街巷。
如果不是黃崇嘏女扮男裝，他們儼然就是一對情侶。
在周鳳羽身邊，崇嘏前所未有的輕鬆，她不再是一個公子，而是本真女兒心。路過一個煙花店時，黃崇嘏少女心爆發，忍不住讓周兄給她買了兩個煙花拿在手裡。
突然，不遠處傳來熙熙攘攘的聲音，兩人便走過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原來是一條街上著火了，濃煙滾滾，眾人慌忙挑水救火。
黃崇嘏和周鳳羽正想加入救火隊伍，不料崇嘏被一個公差揪住，說她手裡拿著煙花，是縱火犯。就這樣，黃崇嘏被莫名其妙地投入了大牢。
黃崇嘏被誣為縱火犯投入牢獄
周鳳羽很著急，晚上去牢裡探訪崇嘏。
此時是888年冬月，王建和周庠攻取邛州後，王建回了成都，任周庠為邛州知州，駐守臨邛。黃崇嘏早就聽聞過周庠，知道他是一位清廉有為的官員，於是
揮筆寫下一首《獄中貢詩》：“偶離幽隱住臨邛，行止堅貞比澗松。何事政清如水鏡，絆他野鶴向深籠。”
託周鳳羽帶給周庠。
詩中，黃崇嘏把自己比作堅貞的青松，同時也讚揚周庠為官清如水鏡。後兩句的意思是，像您這樣一位清官，為何要把我這隻閒雲野鶴關進牢籠呢？詩的言下之意是我怎麼可能是縱火犯呀！
周庠愛才，得詩後讚賞不已，於是召見了黃崇嘏，並問明瞭她入獄的原委，知道是被誣陷的後，便放了崇嘏。
周庠見黃崇嘏清雅宜人，博學多才，就把她留在府裡的學院中，讓她陪子侄們讀書研討學問。
就這樣，黃崇嘏進入了周庠的幕府。
辭職狀元慘離世，後世猶唱《女駙馬》
不久，科舉考試在成都舉行，周庠為主考官。考卷收上來時，黃崇嘏的名字赫然在目。
因為對黃崇嘏已經熟悉，所以周庠對她給予了厚望。等看完考卷，周庠忍不住連連稱奇，
沒想到黃崇嘏不僅詩寫的好，而且政論文也是思想獨到，見解深刻，加之文筆異常優美，於是便取為了當年的狀元。
照例，新科狀元及考中計程車子們要遊街赴宴。所謂“一朝瓊林會，終身富貴鄉”，賜宴瓊林早已是寒窗苦讀學子們的最高期望。
這一年的瓊林宴設在成都郊外的梅苑御園（今成都機投鎮），園裡遍種梅花，園子是蜀主王建所建，專門用來設宴賞梅。
“女狀元”黃崇嘏騎馬赴宴
此時正值梅花盛開時節，繁花滿樹，幽香陣陣，令人陶醉。在宴上，黃崇嘏又見到了自己的密友周鳳羽。
原來周鳳羽也中了武科狀元，他騎著高頭大馬赴宴，風姿卓越，意氣風發，崇嘏心中油然而生愛慕之心，
心砰砰直跳，臉上飛紅，和桃花交相輝映，顯得愈發清麗動人。
這一切，周鳳羽都看在眼裡。他其實是周庠的兒子，但疲於應對諂媚討好之人，所以對外常隱瞞身份，因此黃崇嘏並不知道。
兩人都中狀元，自是無比高興，談古論今，開懷暢飲，好不快意！喝了點酒的黃崇嘏雙頰微紅，令人心動。
宴席上，兩人各懷心思，情誼更加深厚。
宴席後，黃崇嘏被周庠舉薦為邛州司戶參軍，司戶參軍主要負責稽查戶口，管理賦稅，調派差役等。崇嘏處理政務迅速果斷，幕府官員，無不歎服。據《十國春秋》說“雅善琴弈妙書畫，
未幾，薦攝司戶參軍，胥吏畏服，案牘一清。”
黃崇嘏在任司戶參軍時，為官清正廉潔，處事明敏有才，幹練自如，深受周庠器重，相處久了，周庠越發喜愛黃崇嘏的德才學識，公私事務都有所倚重。
不知不覺幾年過去了，
這幾年中，黃崇嘏忙於政務，和周鳳羽漸漸疏離了。
有時即便周鳳羽邀約，她也婉言謝絕。其實不是她不赴約，她也有自己的苦惱啊！
如今她已是臨邛的官員，女扮男裝的事絕不能讓外人知道，否則豈不是有欺君之罪。再則，隨著年齡的增長，她身體的女性特徵越來越明顯，不得不好好掩飾，因此除了辦公很少外出。
只有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在自己臥房，黃崇嘏才敢除去一圈圈纏繞著身體的繃緊的紗帶。腰部的紗帶是為了增加腰圍，讓她看上去不那麼單薄，而緊緊勒著胸的紗布，則讓她的女性特徵不那麼明顯。
脫官服易，著紅裝難，黃崇嘏欣賞著鏡中自己婀娜苗條的身體，悵然若失。
為了生活，她不得不穿上官服，放棄女兒身，也放棄了心中曾燃起的愛戀之情，不作他想。
一天，周庠讓黃崇嘏為成都的卓文君和司馬相如琴臺寫一副詩匾。司馬相如的琴臺黃崇嘏是去過的，那裡青石古路，漢闕天門，好生氣派。她略一沉吟，便提筆寫道：
“寡鵠芳心不自持，求凰舊事冷多時。琴臺一夜山花血，月上峨眉叫子規。”
雖然意境略悲，但詩真是好詩。周庠非常喜愛，忙叫手下研磨，請黃崇嘏再做一篇關於木蘭的文。
黃崇嘏男裝出仕
黃崇嘏一聽，嚇了一跳，以為周庠識破了她女扮男裝的事，
便試探地問道：“先生為何突然讓作木蘭之文？花木蘭與成都並無淵源呀。”
“噢，這是河南虞城我一個世交好友託付我的，他和鄉友們近日立木蘭祠堂，討一篇上梁文。”周庠說道。
黃崇嘏懸著的一顆心這才平靜下來，她和花木蘭同為女扮男裝，因此感同身受，心潮起伏，鋪開紙張揮毫寫了起來：
伏以藐然閨秀，描眉月鏡之嬌。突爾戎裝，掛甲天山之險，替父心堅似鐵；秉虎豹姿，羞兒女態，從軍膽大如天。換蓂莢葉，歷十二年。移孝為忠，出清於濁。雙兔傍地，難迷離撲朔之分；八駿驚人，在牝牡驪黃之外。英靈振古，壇廟宜新。黃金鑄雪骨冰肌，紫氣架雲鬟霧鬢。芳魂紅幟，定依娘子之軍；碧水黃陵，何忝夫人之廟。棟樑伊始，香火長存！
周庠看的心花怒放，得此賢才，夫復何求。
黃崇嘏倒是有些黯然，她雖也有木蘭之志，但卻無木蘭之命，如今雖身為官人，但這樣遮遮掩掩的日子何處是盡頭呢。
又過了幾年，周庠見黃崇嘏年近三十歲了，還不婚娶，就有意要把自己的小女兒嫁給她，“庠既重其英明，又美其風采，居一歲，欲以女妻之。崇嘏乃為謝狀，仍貢詩一章以見意。”。
黃崇嘏非常犯難，知道已無路可退，便決定坦白自己身份。她不好直接拒絕，便委婉地寫了一首
《辭丞相妻女詩》：
一辭拾翠碧江湄，貧守蓬茅但賦詩。
自服藍衫居郡掾，永拋鸞鏡畫蛾眉。
立身卓爾青松操，挺志鏗然白璧姿。
幕府若容為袒腹，願天速變作男兒。
這首詩裡，黃崇嘏說，自己出身低微，喜好賦詩，自從當了小官穿上官服後，就捨棄了女兒身份，不再描眉化妝，但仍然像“青松”“白璧”那樣保持姑娘的操守，立身清正。
周幕府你想把我招為東床快婿，我恨不能變身成為男兒。
詩裡的袒腹，用的是東晉王羲之袒胸露腹被招為東床快婿的典故。
黃崇嘏終歸是個女兒身
周庠讀了詩後方才知道黃崇嘏是女兒身，驚訝的同時也覺得十分惋惜。此時他的兒子
周鳳羽也已經結婚了，不然把崇嘏嫁給鳳羽，豈不般配。
然而造化弄人，有情人難成眷屬，不免遺憾。
對於黃崇嘏辭周庠嫁女這件事，清人熊維芳非常讚賞，認為她質潔才高，寫詩讚美道：
“西山雲氣湧高崗，生長深閨姓字香。千古才名高卓女，一官文篆遇周庠。井溪素覓清心水，幕府空留坦腹床。白璧無瑕姿皎皎，前生明月在池塘。”
周庠的幕府裡是無法再繼續待下去了，適逢黃崇嘏在臨邛火井漕（今邛崍市火井鎮）的婆婆離世，她便辭了官，回臨邛料理喪事。周庠“益嘉其貞節”，順從了她的意願，並贈送了一筆生活費，讓她回了老家。
黃崇嘏回鄉安葬婆婆後，隱居銅鼓山中，後來貧病而死，享年四十一歲。
死後她的事蹟不斷被傳揚，逐漸演變成了如今經典黃梅戲《女駙馬》裡的模樣，也算是有了一個圓滿的結局。
《女駙馬》裡的馮素珍，原型就是黃崇嘏
知識擴充套件：女狀元真偽，崇嘏山和崇嘏墓
其實，黃崇嘏嚴格意義上不算是女狀元，她並未參加過進士考試，雖然她確曾出任過司戶參軍一職，但中國曆來封建科考中共有592名文科狀元和118名武科狀元，全是男性，並未有過女狀元。
黃崇嘏是女狀元之說，來自民間。
宋代《賓退錄》裡稱“
《秦婦吟》秀才韋莊也，女狀元黃崇嘏也。
”這是第一次把她的詩才和同時代的韋莊相提並論，女狀元由此而來。
到了明代，著名文學家楊慎（四川新都人）在他的筆記《麗情集》中記載：“王蜀（即前蜀）女狀元黃崇嘏，臨邛人……傳奇有女狀元《春桃記》（春桃是崇嘏的小名），蓋黃事也。”
另外，元雜劇《春桃記》、明代徐渭的雜劇《女狀元辭凰得鳳》，均記載了黃崇嘏中狀元之事，後來就演繹成如今的黃梅戲《女駙馬》。戲中，周庠本想將黃崇嘏招為駙馬，得知是女兒身後，便嫁給了兒子周鳳羽。
女狀元，更多是對黃崇嘏才華的一種肯定。
黃崇嘏中狀元騎馬遊街繪本
黃崇嘏死後，被葬在臨邛火井鎮銀臺村的銅鼓山上。據
清代《邛州志·雜誌》記載：“黃崇嘏墓在州西七十里陳家壩南高山上，因崇嘏墓地，遂名為崇嘏山”。
因為銅鼓山和崇嘏山音近，人們為了紀念女狀元才改為崇嘏山。
邛崍火井鎮今有崇嘏山、崇嘏塔、崇嘏墓、狀元橋，明朝時還建有“狀元坊”，至康熙初年猶存，山頂的崇嘏廟如今已毀，遺址有“王蜀女狀元黃崇嘏之墓”的石碑，碑背面刻有“東嶺松青，眉山雪白，其如是清超拔俗，抱璞以守其真……”等讚譽。
崇嘏墓北附近有塔，共五層，塔身刻有銘文：“建塔同治五，巍峨應千古”，又有“遺留崇嘏集”之句，人們稱之為“崇嘏塔”。
清代詩人
楊潮觀寫有四首《訪黃崇嘏墓》
，摘錄一二如下：
恐是瞿曇幻化因，女郎花現宰官身。無端洩露春光早，雲破方知一月真。
山光塔影久低迴，時有松風送墓臺。一出春桃誰譜出，女兒家是狀元才。
東風不上蜀王臺，環佩衣冠盡草萊。只有香名埋不得，梅花畢竟百花魁。
楊潮觀將黃崇嘏譽為梅花，而我覺得她更像是一朵木蘭花。南方多木蘭，木蘭花紅白相間，先開花後長葉，這就像純潔堅貞卻又不失女兒心的黃崇嘏，雌雄莫辨，沒有綠葉的陪護與襯托，孤懸高枝，悽然凋零。
黃崇嘏就像是開在枝頭的木蘭花
你覺得黃崇嘏算不算是女狀元呢，對於她的一生，你怎麼看？
《
你覺得黃崇嘏算不算是女狀元呢，對於她的一生，你怎麼看？
我是王官令儀（筆名），出版有《大小李杜》《趙一曼》等書，專注文史、評論、詩歌寫作，歡迎關注我哦 @王官令儀文史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