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改變生活,老臣奉旨伴你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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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要出院了。
肛腸科,這個充滿血與淚,愛與恨,屈辱與自由,和平與溫暖的地方。
一個月之前,我都沒想過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01
此前,我與啊痔相安無事,雖然認識三年多了,但正兒八經打照面也不過十個手指頭能數出來的次數。況且也只有它一根獨苗苗,諒它也興不起什麼風浪。
然而就在最近兩個月,它出來跟我碰頭的次數越來越多,已經讓我沒有辦法忽視。
終於,在一次長達五天的便秘後,它猛烈衝出來,用實際行動告訴我準備在外面定居。
我說,不可以。
火速衝往市三甲肛腸科。在一頓指檢後,老大夫扒著我的屁股語重心長地對他的學生說:看見沒,血栓痔。
我側臥著背向他們,面朝一堵冰冷的牆,保持手扒屁股的姿勢,心灰意冷道:做了吧。
後來我知道我是環狀混合痔,也並不是我想象中的痔瘡界小清新。大夫給我切下來三個內痔,一個血栓。
它不孤獨。
蟑螂定律。
請各位抱著僥倖心理的痔友牢記。
02
2020年8月10日。
入院報道時,一名短髮颯爽女大夫接待我,問我病情,我積極主動交代犯罪事實,中間提到近半月飲食清淡,多吃蔬果甚少沾肉。
女大夫問:那你瘦了嗎?我搖了搖頭。
兩個人一起嘆氣。
入院第二天,還沒習慣醫院作息,八點查房了還在睡,我的主刀大夫帶著一群人非常醫療劇地走進來,指著我說這個是血栓痔,還在睡。
我垂死掙扎著驚坐而起。後來,每次查房都能聽到有醫生小弟小妹給領著查房的大夫介紹:這是血栓痔。
好像人生從此被抹去姓名,血栓痔取而代之。坐在這裡的不是青春少女,是血栓痔面無表情地盯著他們。
03
8月13日。
手術當天,我穿上病號服,和前面一個10歲的肛裂妹妹一起在手術室外等待叫號。
收器材的大夫在門外和做完手術的大夫聊天。一個說今天怎麼有個小朋友?另一個說今天有兩個,那個說哪裡還有一個,後一個就指了指我,前一個轉頭看我。。。
我虛弱地抬手說:我二十多了。
大夫說:二十多了就割痔瘡啊?
我慶幸當時戴著口罩矇住了臉。
被推進去以後我越發虛弱,好像病號服是遊戲裡自帶debuff的裝備,穿上後正常人也會識趣地進入虛弱狀態。
麻醉大夫溫柔到不行,讓我弓成蝦米狀,錐我的脊柱,還給我放歌舒緩心情。
一個小護士給我一份需要簽名的單子。於是主刀大夫都在扒我的屁股了,我還艱難地側臥著單手,懸空簽下最後一份檔案,頗有點絕症病人交代後事的意味。
手術只有二十分鐘。
我用的傳統外剝內扎術。
因為前面做了一些功課,感覺微創痛苦輕一些,但復發機率高,出現後遺症的機率也大,所以強調了一下我不用微創。
通知手術相關事宜的男大夫輕蔑一笑:現在誰還用微創?
…
看他這麼懂行,我想進一步諮詢我是做什麼手術,男大夫又是輕蔑一笑,彷彿在說你現在棄文從醫已經晚了。
…
醫者仁心,他笑完還是坐下來拿個筆給我畫示意圖解釋手術方法。
事實證明現在棄文從醫確實晚了,我就只記得一個“分段齒形結紮法”,後來上網搜,好像和外剝內扎不是一個意思?
算了,弄球不懂,總之我就這樣被扎,被捅,被切,被塞,被剪了二十分鐘。
“孩子…”
痔瘡出來的時候主刀大夫給虛弱的我看了一眼成果,我還是第一次以這種視角跟阿痔見面。
我無聲吶喊,從此我不再是有痔青年!!!
被推出來後還在麻醉期,躺在病床上指揮媽媽給我夾懶人支架我要看tbbt,彼時的我並不知道後面的腥風血雨,暴風雨前的寧靜顯得那樣往者不可諫。
五小時後麻醉開始過了,我開始被墜脹感虐害,好像一根十米長的狼牙棒捅進我的屁屁,我的子宮、膀胱無一不飽受折磨。
那種感覺,好像痛經的plus版,又好像憋尿憋到膀胱痛,我說不上是痛還是難受,又難受又痛,又痛又難受,基本已經是本人23年來所遭遇的疼痛值巔峰。
我躺在床上呻吟,低嚎,疼痛好像太陽光呈中心發射狀遍及我每一寸面板。
一小時後我艱難起床去噓噓,在媽媽的攙扶下往返廁所三次,耗費兩個小時,終於還是沒有噓出來,全身的汗一陣陣出,額頭上不停滾落汗珠,睫毛都被打溼,眼前也霧了,坐在馬桶上崩潰大哭。
隔壁姐姐說上了鎮痛泵會尿不出,這麼怕痛的我咬牙選擇了尊嚴而不是止痛,拒絕了鎮痛泵,結果沒上鎮痛泵我還是尿不出。
崩潰大哭的同時,還在被媽媽批評,我歇斯底里嚎,嚇得護士一直敲門。
隔壁幾個病房無不耳聞,老頭老太太們心有餘悸地用蘇北蘇南口音交流,這個是什麼痔?這麼狠!
我是從第二天查房時醫生小弟小妹向主刀大夫彙報時得知這一插曲的,當時有人回答了主刀大夫:她是這層最輕的。
…
總之最後插了尿管。
生孩子的姿勢,我含著淚,想說出一些限制級的話求護士姐姐也可能是護士妹妹輕一點,最終咬牙說,輕一點,我是第一次…
這句話後來也出現在換藥室。
結果我媽千方百計阻攔插尿管一事並沒有我想象中不可忍受,比坐馬桶的那兩個小時不知道要舒服到哪裡去了。
當晚實在痛到不行,眼淚攻勢求媽媽鬆口,讓護士去向醫生要一顆曲馬多。
這裡我不得不批評一下護士,就是因為護士跟我媽講能忍就不要吃止痛藥,我媽死活不讓我吃止痛藥,還在我經受十級疼痛的時候不停批評我“怎麼別人都可以忍你不能忍”。
別人是指隔壁床一個做過護士生過孩子最後也吃了止痛藥的姐姐。
但是曲馬多真的有用嗎?有卵用。
好不容易求來一粒,護士還讓我再忍忍,臨睡再吃。我忍到十點半吃下,一個半小時後意識到止痛藥對我的作用幾乎為0。
更惡魔的是開始肛縮了。開,始,肛,縮,了。
俗稱菊花一緊。
菊花一緊難受嗎?不難受。
但如果你是屁股上開了好幾刀而且創面並不包紮而是完全敞開的,並且你的屁股裡插了一根管子和兩塊紗布。
那麼肛縮一定會是此生難以忘懷的痛。
世界上為什麼會有GAY?
當晚我在床上被肛縮折磨到徹夜未眠的那十幾個小時,我一直在思考這個生物學問題。
我當時甚至認為人類肛門不該承擔排洩的重任,它就應該被好吃好喝供著,一點都別驚著。
肛門是有獨立意識的,誰不相信誰可以去做一個痔瘡手術,肛縮會用實際行動告訴你什麼叫爺想動就動。
我已經把這個發現交待給學醫的朋友,連同“從拉臭臭時感受到直衝大腦的直腸痛出發探討人類的大腦直接與直腸相連的可能性”一起,兩個偉大的醫學突破,我無償貢獻。
學醫朋友已許諾評了正高不會忘了我。
一整晚,我的屁股裡好像被塞了一個刀片密集十倍的切蘋果器,每一次肛縮,蘋果都被切成蘋果絲,汁也行。
每當我困到迷迷糊糊睡著即將開始做夢,肛門就會用狠狠一縮的方式把我叫醒。這個頻率基本保持在十幾分鍾一次,比我的大姨媽還準。
到深夜三點,我徹底放棄入睡,哭著開啟手機刪除十年來儲存的所有。。。
百度雲的都沒落下。
04
8月14日。
就這麼熬到第二天清晨,又是一個八點,查房了。
我插著尿管露著屁屁,毫無靈魂地看著病床前烏泱泱一群人,終於不被叫血栓痔了,他們叫我“那個年紀輕輕插了尿管的”。
謝謝。
總算從痔瘡進化到人。
第二天記憶太過痛苦,自動消除了。只記得傍晚拔了尿管。
有一個小時輕微夾不住尿這種事還是不說了。
05
8月15日。
清晨,我可以拔屁屁裡的管子和紗布了。流著淚撅著屁股進了廁所。護士說要泡一陣屁屁,把紗布泡軟才好拔。
據後來的病友介紹,這個一陣指十分鐘以上。我媽是個積極主動的人,過了兩分鐘,說,你快拔呀。
我開始動手。
談不上拔管子,拔腸子罷了,沒什麼好說的。
紗布是個摩擦力很大的東西,因為它不平整,初中物理了。
我的屁屁的創口是敞開的,肉也是不平整的,初中生物了。
初中物理+初中生物+十分鐘變兩分鐘的媽媽數學,使我經受了非人的折磨。
總之兩塊紗布被一起拽出來的那一刻,我清楚感覺到肉也跟著被拽了一下,然後是大片的紅,刺痛了我的雙目。
捂著屁股去第一次換藥,病友姐姐說今天是個男大夫,有點粗暴。
我抖著聲音一邊爬床一邊說,我是第一次,輕點…
男大夫應該是耳聞過前天我的哭嚎的一員,竟然,也沒讓我怎麼疼就換好了藥。
此後換藥一直不曾成為壓垮我的稻草,幾乎不疼,疼也只是一瞬間。
06
此後一天比一天好一點,術後疼痛已不在話下。
唯一值得一提的是查房。
如果說術前查房大夫們看你就是個痔瘡,那術後查房大夫們看你就只是個肛門,還是充滿傷口的那種。
受到前一日查房時露著屁屁的教訓,後面的幾天不論其他時間段如何,八點我一定穿戴整齊,態度端正。
那天我躺在床上姿態優雅地翻著書,做肛腸科與世隔絕的文藝女青年。
又是一群烏泱泱的人。
我的主刀大夫說:恢復得可好啊?
我說:嗯嗯,可好了。
大夫說:我看看。
我:?
對著面前八九個齊刷刷站一排的青年男醫生,我艱難地脫了褲子撅起了屁股。
大夫過來看了看,連連稱讚:嗯,這個做得不錯,你們看看,不錯不錯。
他的碩博小弟小妹們應聲湊過來盯著我的屁屁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有幾個還不時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
我只當我是個死人。
最後的結論是,一群人進來就看你光著屁股和一群人進來看著你自己主動脫下褲子撅起屁股,還是後者這種有劇情的要羞恥點。
07
另一座大山是拉臭臭。
便秘,我的人生宿敵。
原本我是一個只要我不說就沒人知道我有痔瘡的痔瘡界小清新,一次便秘使我難以自救,事態發展到令人如坐針氈天怒人怨不可挽回的地步,最終我進去了。
術後,是你,是你,又是你,how old are u,殤了。
原本第三天就應該準時拉臭臭,我消化本身就很慢很慢,第五天我順便遛彎去面板科看病時,老中醫神神叨叨說姑娘你肯定消化不好我一看就知道,肛腸科卻不懂得這個道理,護士們和一部分大夫們勸我多吃普食,這樣才能形成臭臭。
我說我不行,他們說你行。
我想了想,遵醫囑。
然後便秘了三天。
小麥纖維素、火龍果、通便藥、輪番上陣,最後在瀕臨死亡之際,我拼著最後一口氣,不顧我媽阻攔,決意灌腸。
白衣天使護士姐姐來了,溫柔地給我懟了一肚子灌腸液,我趴在床上全身發抖嘴皮都差點咬破。
最後終於…
8月13日手術起,到8月16日術後第四天,我在灌腸的幫助下完成了第一次…
第四天終於這麼湊合過去了。晚上又吃了一粒曲馬多,這次有用了,我又覺得我行了。
08
8月17日,術後第五天。
人生挑戰又是拉臭臭。
我一直以為我的下一個人生挑戰應該是中級出版資格證,沒想到直接和寶寶媽和她們的寶寶拉平了水準,以每日順利排便為人生頭等大事。
曲馬多的效用還在,上午還算生龍活虎,下午開始低沉,因為我該拉臭臭了,但是我沒有。
用盡一切手段,我散步,我揉肚,我服藥,我喝水,一天下來跑了十幾次廁所,在走廊收到七八句白衣天使們面帶微笑的“拉了嗎”,一瘸一拐遛彎遛到右腿隱隱作痛滿腦子“你跺你也麻”,終於在傍晚嗯嗯了一下。
我如釋重負,瘸著腿出門跟男朋友打電話擺龍門陣。
一個大夫路過我,繼續面帶微笑如沐春風:遛彎促排便吶?
我火速捂緊了話筒虛弱而不失禮貌道:拉了。
大夫:不錯不錯!
他一臉欣慰,我氣若游絲,轉身想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身後還隱約飄蕩著大夫們互相交流時的喜悅:47床終於拉了。
是,我終於拉了…
09
8月18日,術後第六天。
早上,在我拒絕白米飯一整天后,終於又正常嗯嗯了。喜極而泣。換藥時喜形於色,有點痛就也還忍了。
短髮大夫說:給你塞止痛嗎?
我:塞吧。
短髮大夫:(一懟)。
我:嗷嗷嗷嗷嗷!!
為什麼止痛藥比痛還痛啊!!!
換藥結束後整層樓的醫護都知道47終於不便秘了,大家奔走相告普天同慶。
半小時後就有大夫來說:47,你出院吧。
我:(流淚——————)
大夫:出院後注意飲食,多吃蔬果多喝水忌辛辣多做提肛運動,聽明白了嗎?別再來了啊。
我:嗯嗯嗯嗯嗯嗯嗯!!!!
出院後的換藥是需要我自己獨立完成的。
世上只有媽媽好,媽媽在收到我明天出院的訊息後當即打開出行app買了後天的機票,甚至諮詢我能否明天傍晚趕著火車連夜離開。
我虛弱地說,那,換藥怎麼辦呢?
解決辦法是拍一段大夫給我換藥的影片,我自己學著怎麼換。
於是下午的換藥時間,換藥室多了一箇中年婦女對著我的屁股一頓狂拍。
我的藥比較簡單,基本就是碘伏消毒三次+塗藥膏+塞栓劑+夾紗布,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塞栓劑的角度、深淺、姿勢。
我擰著眉頭嚴肅地放大影片細節,認真觀察那個黑乎乎的光線下顯得黑乎乎的屁股,觀察那顆栓劑。。。
連續看了三次。
數了數醫院發的出院藥物,在腦子裡模擬流程——怎麼少了栓劑?
大夫說:哦,你出院了就不用塞那個啊。
謝謝。
已經看屁股看到閉經了。
10
8月19日,術後第七天。
八點,查房大夫又是腳下生風地帶了一群小弟小妹非常醫療劇地走進來。
我的管床大夫向他介紹:這是今天出院的。
可歌可泣!!從血栓痔——插尿管的——屁股恢復得不錯——終於到了“今天出院的”。
隔壁新進來的小姐姐發出了微弱的羨慕的嚶嚶聲。
我微微一笑,以一種前輩高人的語氣問道:你是什麼痔?
小姐姐搖搖頭:肛裂。先天肛門狹窄,做擴肛。
…
塞著止痛藥的屁股又是一個情不自禁的肛縮。
換完最後一次藥,終於出院啦!
由於換藥前也拉了臭臭,鑽心的疼,出院時還一瘸一拐的。
辦完出院手續,除了預交的兩千押金,又補了八百多。手術一共花費7800+,報銷後2800+。
感謝黨。
11
8月20日,術後第八天。
俗話說,七八九,扶牆走。差不多就是今天了。
媽媽在我理論上得扶牆走的第一天,早早起床趕車飛走。(世上只有媽媽好!)
確實是因人而異的,今天不但沒有扶牆走,感覺還是前所未有的好,早上拉臭臭也不怎麼疼了!喜極而泣!
第一次拉完臭臭不用癱在馬桶上用兩分鐘在腦內過完人生萬花筒,我激動地用這兩分鐘向十個群(誇張)傳送訊息:我拉屎不疼了!!!
所以說經驗是一定要塞止痛藥。
曲馬多是口服止痛,副作用可能多一些,在院時只有痛到撕心裂肺不能動彈時才會按鈴讓護士去拿一顆過來吃。
但吲哚美辛栓是一天可以塞兩次的,嗯,栓劑嘛。
前天我感覺狀態不錯,換藥時就沒讓醫生塞吲哚美辛栓,結果下午五點拉了一次臭臭,屁屁痛到晚上十二點!昨天吸取教訓,早上塞完後出了院完全正常人了,一口氣上五樓!還是沒有掉以輕心,晚上又塞了一顆。
所以排便劇痛的痔友們,建議讓大夫開一盒吲哚美辛栓(處方藥),在排便前五個小時左右塞一顆,這樣排便不會太痛。拉完臭臭以後也塞一顆,一顆管一天!
感覺自己快好了,嗚嗚嗚嗚終於可以上班啦!
12
2020年8月21日,術後第九天。
在我喜形於色忘乎所以地回覆評論區朋友“不會再有後續了,因為我不痛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後的四個小時,我發現,我長肉芽了。
我,長,肉,芽,了!!!
上天,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待一個無辜的可憐人?
才兩天,僅僅才兩天,拉臭臭不痛才兩天,才暗喜了兩天!摸屁股就發現菊部地區多了一個我不認識的疙瘩!
剛摸到的時候我是不相信的,我說不會吧,這復發會不會有點過快,又來了?
又來了?
how old are u??
忍著羞恥衝去廁所用塊小鏡子一照。
哦。肉芽啊。
我當然是一個術前閱讀無數痔瘡故事以壯膽氣的慫蛋,我當然知道剪掉肉芽不嚳於第二次酷刑,我當然知道只有一部分人才會倒黴長肉芽,但我不知道那個人是我!
我已經如此無微不至地呵護它了,我跟大家說你們可以隨便打我的臉,但不能碰我屁股,哪怕一小下下。
國家出了五千塊重塑我的屁股,誰動它就是跟國家過不去。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我這麼高的覺悟還是沒能阻止它長肉芽。
明天打電話問醫生怎麼處理,不自行消退的話可能只有…
異地的男朋友千里迢迢來找我玩,而我目前腦子裡只有那一顆小白點點。
這一夜,好漫長。
醫生讓複診時去剪肉芽。
我死了。
13
8月27日,術後第十五天,複查日。
從今以後我就是無痔青年啦!偶哭哭哭哭。。。
剛才複查,大夫說我完全沒問題嘞,傷口恢復得很好,以後沒什麼意外的話就不用回來啦。
前面長的小肉芽太小太小了,像個粉刺,沒兩天又回去了,今天覆查大夫說沒看到肉芽,也不用剪了,開心。
拉臭臭幾乎不疼了!要說完全沒有感覺那倒也不現實,只能說像硌…了一下?達不到疼的地步!
關於痔友們比較關心的術後肛門狹窄問題,emm我覺得沒有,但也說不上是不是狹窄,我覺得可能是還沒有徹底恢復好,所以拉臭臭不太敢用力造成的錯覺…
14
至於其他的,基本都沒問題了,能走路能坐下能跑能跳,只要不太劇烈我覺得都ok,也不能在硬的地方久坐(一兩個小時之類的),不過巧妙發力還是可以的…
沒有意外的話,這篇就結束啦。
大家有病治病,不要畏懼手術,祝天下痔友都早日康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