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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沒有在裁員，只是在大規模‘減成本’。”
文｜Juny 編輯｜VickyXiao
在裁員這件事情上，我們常常能在一些科技公司們身上看到語言的藝術。比如把裁員信變成“畢業通知”，把業務關停說成“結構最佳化”，把辭退淘汰描述成“向社會輸送人才”。
而最近，在經濟下行的壓力之下，Meta、谷歌、亞馬遜等矽谷大廠們不僅紛紛加入到了“語言藝術家“的行列之中，在實操層面各種花活更是層出不窮：冷凍招聘、業務重組、內部轉組、績效考核、撕offer……雖然大家都閉口不談裁員，但一系列的操作實際上都指向了人員精簡。
一場涉及上萬人的大規模裁員已然拉開了序幕。大廠們看上去似乎一片平靜，內部實際上卻早已暗流洶湧。
｜Meta開拉“30天名單”，或將波及12000人
在過去的幾個月裡，扎克伯格對他對員工強硬的計劃似乎毫不避諱。先是在公司內部會上給員工“打預防針”，直言並非所有Meta員工都符合公司的標準，要求大家都要更加努力地工作、自我加壓，要是不想幹了隨時都可以走人。
上個月底，
在每週舉行的員工問答會上
，扎克伯格明確表示Meta將進行重組團隊和裁員計劃，
用以削減開支和調整優先事項
，而這是自2004年Facebook成立以來的首次大規模預算削減。此外，扎克伯格還直言“
Meta將穩步減少員工數量的增長，2023年Meta的規模會比今年小。
”
圖片截自於Bloomberg
但Meta目前並沒有像Snap那樣一次性地大規模裁人，而是採用了一種“鈍刀子割肉”、加強版的績效改進來讓員工離開。根據Blind上Meta員工的匿名訊息顯示，這次會議之前，Meta高管們已經向董事會提議要在內部考核過程中選擇至少15%的人員標記為“需要支援（Need Support）”。
在Meta的員工評估過程中，被標記為NS的人意味著其未能完成績效目標，而最近一旦員工被列入NS，則大機率意味著已經陷入了失業危機。從今年7月開始，Meta的高管就陸續給各個團隊下達了NS指標，強制要求每個部門都要選擇一定比例人員列入名單。
列進NS之後，那些進入PIP的員工將有30天的時間在內部尋求轉組，如果30天后在其他部門還找不到職位，那麼員工就會被解僱。很多員工表示，Meta的這個計劃表面上是在促進員工進步，但現實是很多人都在被迫離開。
根據Meta的二季度財報，其在全球共擁有 83，533 名員工，如果按照15%的比例進行這項績效提升，那麼將有超過12000名員工被波及，很多員工都開始刷題找下家。而從目前不斷更新的訊息來看，此次Meta處理的物件不僅僅只是初級員工，很多團隊經理也遭受影響。
圖片截自於Blind
Meta目前的情況確實不太樂觀，其的市值從2021年9月的超過1萬億美元已經下降到目前不足4000億美元，社交家族的使用者和營收增長出現明顯乏力，元宇宙還在瘋狂燒錢。削減成本對於Meta來說似乎勢在必行，而最立竿見影的“降本”無疑是來自於削減員工。
｜谷歌也要告別“養老”時代，從內部整合開始裁員
雖然Meta最近的討論熱度最高，但其他矽谷大廠的裁員和成本縮減計劃實際上也正在進行中，並且力度也並不小。
其中，過去一貫被認為是標誌性養老大廠的谷歌最近就明顯透露出了狼性氣息。
在上月中旬的谷歌Code Conference大會上，谷歌CEO Pichai公開表示面對經濟不確定性加劇和廣告收入的放緩，他希望將公司的效率提高20%。講話中他提到了兩個關鍵問題，一是在員工人數激增後，公司效率已經變得“更慢”；二是谷歌正在採取一些措施提高效率，列舉了過去把 YouTube Music 和 Google Play Music 整合到一個產品中的例子，暗示著將進行部門整合。
當時大家紛紛分析，Pichai提到的這個20%的數字並不是隨口一說，在公開場合這樣表述即表示谷歌內部已經進行了大量的調查和論證，最後層層確定了這個比例。
緊隨其後，谷歌裁員第一槍就打響了。九月中旬，谷歌內部的研發創新孵化器部門 Area 120宣佈縮減規模，14個正在進行的研發專案被砍掉了7個。Area 120 是谷歌於2016年推出的一個創業型專案，主要是提供讓員工能夠測試新想法孵化新專案的平臺。
Area 120曾經孵化出了非常多的產品，比如HTML5遊戲平臺GameSnacks，影片平臺Tangi和Shoploop，網際網路旅遊APP Touring Bird等，很多產品都被後續融入到了谷歌的主要產品體系中。此次砍掉的專案，除了去年年底推出的網路店面的服務產品Qaya 之外，還包括包括谷歌表格的財務會計專案、與購物相關的產品、AR/VR 分析氣候等相關剛開始推進的專案。
此次，Area 120約有一半的員工被波及，谷歌給了這些員工90天的時間讓他們進行內部轉組，如果無法找到職位，明年一月這些員工就將被解僱。
從Area 120被砍可以看出，谷歌的部門整合似乎已經開始從低收益部門開始，很多人猜測谷歌The other bets中的部門之後將會成為被整合的重點。
而除了已經開始執行內部專案整合之外，谷歌也正在更廣泛的員工層面執行更嚴格的績效管理。
谷歌從7月起在內部發起了一項名為“Simplicity Sprint”的計劃，旨在向公司所有員工徵求關於如何“更快地獲得更好的結果”和“消除浪費”的想法和建議，用於進一步幫助公司削減開支。
圖片截自於Blind
近幾個月來，谷歌開始從管理到執行層層加壓，告訴員工需要努力讓業績達到預期，不然就要做好被裁的準備。今年以來，谷歌已經連續兩個季度營收不達預期，二季度淨利潤同比下降14%，增速創近兩年來新低。
最近Google的高管已經在給員工打預防針，如果公司即將到來的第三季度業績還不能達到預期的話，公司就會正式開始裁員。
｜“招人狂魔”亞馬遜放緩腳步，冷凍招聘和專案關停陸續到來
大環境壓力遞增，過去在招人這件事上最積極、最勤奮、最花樣百出的亞馬遜也明顯冷靜了下來。
雖然亞馬遜目前還在未全公司範圍停止招聘（AWS還在繼續招人），但熱度已經陡然下降。一位矽谷工程師告訴矽星人，今年年初的時候一天能夠接到幾封、高峰期甚至十幾封的來自亞馬遜獵頭的郵件轟炸，而最近已經變成了一週僅能收到1、2封。
根據二季度亞馬遜的業績報告顯示，今年二季度亞馬遜共裁員近10萬人，這是該公司歷史上最大的季度員工數降幅，但當時主要涉及的是倉庫員工，形勢還並未那麼嚴峻。但上週，亞馬遜方面傳出訊息將暫停零售業務的招聘，並表示將一直持續到今年年底。
電商零售作為亞馬遜的核心業務，增長正在明顯放緩。今年以來，亞馬遜的零售營收同比增長連續兩個季度7%、停留在個位數，遠低於去年和前年20%-40%的同期增長水平。營收下降的同時成本還在大幅增長，整個2022年亞馬遜的利潤來源基本都是靠雲業務撐著。
圖片截自於Blind
除了招聘放緩之外，亞馬遜一些帶有試驗性質的專案最近也被傳出接連關停。10月7日，亞馬遜宣佈將關停其送貨上門機器人業務。亞馬遜在三年前推出了的自動化機器人 Scout用以自動配送貨物，就在4個月前，亞馬遜還為Scout舉辦了專門的產品推介會。但目前該專案已經停止開發，斬掉該業務後 400 名團隊成員就地解散，目前這些員工一部分將被調整到內部其他部門，一部分則打算離開亞馬遜。
此外，包括無人商店、送貨無人機服務等一些亞馬遜探索了多年的專案，以及最近兩年才剛剛釋出的兒童影片通話裝置 Amazon Glow、遠端醫療服務 Amazon Care等也都被傳出暫停或者正在逐步關停。
總體來看，亞馬遜正在集中力量保證最大利潤來源AWS的運轉，其他部門都在進行更加嚴格的成本控制。
亞馬遜自動配送機器人 Scout，圖片來自亞馬遜
幾家矽谷大廠之中，目前微軟和蘋果的表現相對穩定。微軟在7月初宣佈在全球裁員1%，涉及諮詢、客戶和合作夥伴解決方案部門的約1800人，但微軟後來宣告該裁員是公司正常業務調整，並非受到經濟形勢或財務情況惡化的影響，表示會在2022繼續擴大員工規模。而蘋果除了在八月辭退了約100名合同工之外，目前還未有其他裁員訊號的出現。
雖然沒有正式大規模裁人，但目前幾乎所有大廠都放緩了招聘的腳步，很多部門都已經進入了冷凍招聘狀態。
本月下旬，各大公司三季度業績將陸續揭曉。如果科技巨頭們表現不佳，那麼或許還有更大的風暴等在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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