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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5個孩子就有1個抑鬱!3個00後拍的短片火了:青少年抑鬱,真的不是“戲多”

每5個孩子就有1個抑鬱!3個00後拍的短片火了:青少年抑鬱,真的不是“戲多”

最近,B站一則關於“抑鬱症患者”的短片火了,片名叫

《燈火之下》

,借一個患抑鬱症的高中女孩純子之口,表達抑鬱患者的心聲,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鳴。

短片由3個人大附中的00後製作完成。

為了搞清楚青少年患抑鬱症的現狀,他們仨不僅拍了短片,還做了一系列研究:走訪抑鬱症患者、諮詢心理專家、發放問卷、分析資料……

這份研究成果最終獲得了China Thinks Big 2019-20全國站Top5%的好成績。

上週,我們對這個00後小組進行了採訪。他們調查發現:

抑鬱症群體比想象中更龐大,其中青少年患者的數量更是驚人。

而整個社會對抑鬱症患者的忽視,加深了他們的絕望。希望透過這篇文章,我們能給予這個群體更多關注,少一點質疑,多一分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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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火之下》短片截圖

《燈火之下》的主角純子,是高三學生,也是一名資深抑鬱症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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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自己究竟何時患病的,她也說不出個具體的節點來,

“其實是一個緩慢發展的過程,一開始就是單純的心情不好,後來時間長了,就會因為一件小事持續難受一兩週。”

而導致她心情不好的原因也很複雜,“家庭氛圍不好,人際關係方面的壓力也有,加之進入高中後學業壓力陡然增加……”各種因素疊在一塊兒,慢慢就崩潰了。她有時甚至會因為丟了一支筆而大發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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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診斷的那個月,大概是純子最難熬的一段時間。

那時她還不知道自己患了抑鬱症,只是精神、身體都到達了無法承受的狀態,“每晚都會失眠,到凌晨四五點才會迷迷糊糊地睡著。早上六點半就要起床去學校,到了學校就趴在桌子上半夢半醒地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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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令人後怕的是,她那時候精神已經有些恍惚,上下學路上經常會崴腳、摔跤不說,過馬路時甚至不知道躲車,經常被車主罵,“那時候腦子裡會有些奇怪的想法出來,後來會仔細地思考這些想法,比如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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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純子的身體也出現了預警,比如會消化不良、頭暈等,她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並開始向外界求助。

純子對老師傾訴:“老師,我真的很難受,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老師的回覆是:“小姑娘花樣年華,有什麼活不下去的,操場跑兩圈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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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如此輕描淡寫的安慰,進一步加深了純子的絕望,“當時我就很無語,也很絕望,就是眼淚都流不出來的那種空洞洞的絕望。”

也正是這一次失敗的交流,讓純子決定自救。在某個冬天的早晨,她獨自前往北京六院(北京最好的精神病醫院)就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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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診之後,純子的父母即使看到了明白無誤的診斷證明,也遲遲不肯相信,“他們不太理解我為什麼會得這樣的病。”

再之後,純子雖然被允許大部分時間在家休息,但同學間的一些流言蜚語卻還是傳到了她耳朵裡,“他們說我就是戲多、想偷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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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純子知道周圍人大多都不是出於惡意,但無處不在的誤解還是讓她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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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片最後,純子說,

“精神疾病更多的是一個無形的較量,在這個艱辛的過程中,患者、醫生、親人、同事、朋友,都可能有舉足輕重的影響,我希望大家可以給予這個群體更多的關注,同時少一點質疑,多一分陪伴。”

而她的呼籲,也正好是製作這則短片,人大附中這3個00後想傳達給大眾的心聲。

採訪實錄:

每個抑鬱症患者,都有不被理解的時刻

上週,我們採訪了這個00後小隊。採訪過程中,感受到了00後的擔當與思考,給我帶來了很大的啟發。以下是採訪實錄,分享給大家:

問:當初為什麼想要研究這個話題呢?

小隊隊長石宗華:因為我周圍確診精神疾病的朋友還挺多的,加上我從小住在北大六院附近,那是全北京最好的精神病院,我就對這個話題就比較敏感。另外,我的兩個隊友舒鵬宇、李佳泰恰好也感興趣,我們就一拍即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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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你周圍確診抑鬱症的朋友多,是因為學業壓力太大嗎?

小隊:不是的。跟那些所謂的“高考工廠”(此處非貶義)比起來,我們壓根算不上“雞血”,但確診的人數卻這麼多,只能說這些朋友的家長整體素質較高,對這類精神疾病的瞭解更多,孩子的就診率也較高。

而一線城市以外的很多家長,他們對“抑鬱症”的瞭解可以說是很匱乏的,也由於他們的不理解,很多孩子都會延遲就診,直到孩子出現自殺的念頭了才會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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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在研究過程中,你們有諮詢過專業人士嗎?

小隊:有的。我們在設計問卷設計時,有諮詢過學校的心理老師張林若愚老師,我們共花了好幾個傍晚的時間討論。在此特別感謝他對我們小隊的幫助。

另外,我們還訪談了兩位從業的心理諮詢師,他們也給了我們很大的啟發。比如其中一個諮詢師提到:

“每一個精神病人身後,都有一個不好的原生家庭。”

從這點出發,我覺得家長可以多反思自己,繼而從源頭避免孩子患病。

問:你們訪談了一些精神疾病患者,他們的遭遇有什麼共性嗎?

小隊:

最讓我們感慨的,是他們每個人幾乎都有不被理解的時刻。

比如其中一個朋友,當我問他有沒有同學因為自己患病而瞧不起自己時,他的回答是:“沒有,因為他們壓根都不信,他們覺得我看起來很正常,一點也不像抑鬱。老師倒是信的,但給我最大的寬限也無非是少做作業,僅此而已。”

另外,這些患者都不是第一時間就診,而是拖了很長的時間,直到產生自殺的念頭後才不得不去醫院。這太可怕了,所以普及心理疾病的相關知識真正是迫在眉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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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透過這個研究,你們希望改變大眾的哪些認知?

小隊:大眾對精神病患者的瞭解,其實主要來自媒體,但媒介對這類人的報道又基本上是負面的,往往給他們貼上暴力和犯罪的標籤,要麼就是學生跳樓,要麼就是精神患者拿刀砍人。導致大家一聽到這人有精神疾病,唯恐避之不及。

另外,一些藝術作品也把精神疾病患者的形象刻畫得是十分刻板,甚至有些“妖魔化”的傾向,這些都是需要改變的。

其實這兩年,大家對抑鬱症的關心已經越來越多了,但是其他的精神類疾病患者,比如精神分裂症、雙向情感障礙這些,他們可能承受的誤解更多。

我們想呼籲媒體多宣傳和普及相關的科學知識,少一點營銷。

事實上,精神疾病就是一種普通的疾病,有科學的病理和診斷治療療程,這些患者,是非常需要人們的理解和幫助的。

問:該怎麼做,才能給抑鬱症患者一個更好的環境?

小隊:精神疾病這個問題,其實在青少年群體中已經非常普遍了。但社會目前對精神疾病的認知度還很低,這是最大的矛盾所在。

所以,我們需要儘快普及心理疾病的相關知識,從而改變對精神疾病的歧視這件事,同時還需要建設支援幫助體系。包括緩解相關專業醫院和醫生的匱乏,加大扶持心理諮詢行業的力度等,從多方面幫助精神疾病的患者回歸社會。

更多的時候,他們其實不需要解決方案,而是需要你靜靜地守著,告訴他們:我還在。

關注青少年抑鬱症,是父母的必修課

世界衛生組織資料顯示,抑鬱症正在成為僅次於癌症的人類第二大殺手。

截至目前,全球預計有3.5億人患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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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其中,根據2008年中國健康委的資料顯示,

中國有接近3千萬兒童和青少年(小於17歲)有抑鬱情況。

2012年,中國大陸25個地區2679名青少年(10-25歲)抑鬱比例為20。3%。也就是說大約5個孩子中有1個有抑鬱傾向。可以說,我國青少年抑鬱問題已到了相當嚴重的地步。

雖然孩子導致孩子抑鬱的原因有很多,比如與孩子天生的性格氣質有關、與一些創傷性事件有關、與學業壓力有關等。但研究發現,如果孩子生活在一個功能健全的家庭裡,發生抑鬱的機率會大幅降低。

賓夕法尼亞大學教育學碩士馬喆超就曾提出,一般來說,功能健全的家庭包括以下四個方面:

1、相互平等:父母和孩子對彼此的付出是平等的。在父母有困難時,給孩子參與幫助的機會;當孩子有需要時,父母也積極迴應。

2、交流與連結:家裡沒有冷暴力,所有家庭成員都能安全地表達情緒,能自在地聊天。

3、和諧大於衝突:雖然有衝突,但家庭主旋律是和睦開心的。

4、好的情緒氛圍:家庭的情緒氛圍是溫暖的,充滿愛的。每個家庭成員都發自內心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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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結來說,這四個方面其實就在講一個“愛”字,

愛彼此並讓彼此感覺到愛。

當孩子出現抑鬱的情況,一定要先從自己、從家庭功能上尋找原因,看看這個家還是每個人都向往的地方嗎?

青少年抑鬱,它可能隨時或者已經發生在我們周圍,甚至我們自己家裡。它不是個案,而已經發展為一種社會問題。作為父母,關注青少年抑鬱症已經成為必修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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